《而已》茜**咳

5、第五章

　　祁吻夏发现这一个星期她老板很诡异，每天跟签到一样，准时准点到店，然后贼眉鼠眼的各种东张西望，搞得跟谍战剧中民国初年打入地方内部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我们店里是遭贼了吗？”她问正在操作间擦柜台的老四。
　　“咱老大又有新目标了。”
　　“哦。”她不是前几天才看上一个款姐的么，这么快又换，果然如关歆说的，情商低又喜欢到处偷吃。
　　“诶！你看，你看，她来了。”
　　祁吻夏抬头一看……唔，好吧，她今天出门忘了戴隐形。等她把眼镜扶上脸，才细细观摩起来。长直发，齐刘海，大眼睛，白瓷皮肤，整个一枪版的SD娃娃！偏生这女的眉眼有一种乖张的戾气，整体说来，绝逼是腹黑基本的萝莉一枚。请参照水果硬糖那个女主角的性格，注意是性格，不是外表。到这里，祁吻夏记得关歆曾说过自己这种人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自己这种风格跟眼前这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邻家妹与御姐齐飞，软妹纸共萝莉一色。只能说，她老板的品味真心很广，很广。
　　“快，快，叫老三给做个午夜香吻俄罗斯冰咖特调。”周季年颠儿颠的跟老四说。
　　“没出单子啊。”
　　“哎呀，我请！”
　　我去，午夜香吻俄罗斯，再配上她老板这一脸的猪哥相，尼玛，是你要午夜香吻那女的吧，谁起的这名字啊，让祁吻夏心里大呼受不了。
　　“咱店里还有什么产品的名字比这个更猥琐的吗？”她问出来拿消毒柜里面的冰饮杯的老三。
　　“墨西哥情欲冰咖啡。”
　　……祁吻夏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只马景涛飞过，这货果然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就在祁吻夏腹诽那会儿，周季年已经换好了一身男公关cos装，为了凸显她自认为绝美的侧脸弧度以及高挺的鼻梁，她特意将中短发从后部中间撩起来梳成神雕大侠杨过的发型，请原谅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能生动具体，然后颠颠儿的出现在祁吻夏面前。
　　“今天是店里人手不够呢，还是说你打算友情客串？”好吧，她承认这货将头发绑起来后的确有那么一股子邪气的中性美。
　　“作为领导层，偶尔也要接接客嘛，体察民情很重要的，对吧，我的账房妹纸。”周季年抛了一记媚眼。
　　“行了行了，您去祸害您的那位去吧。”祁吻夏一脸的嫌弃。
　　其实吧，周季年看上的这女的在她祁吻夏看来，那道行绝对是不亚于自己的，这种基本上已经修成了外星妖精的妹纸，她倒真有点担心依着周季年的情商会比较镇不住。她立马掏出手机给她的好学姐发短信：痴呆又看上一妹纸。属性：暗黑系，攻击范围较广，恐出人命。请指示。半分钟后，关歆回：天朝人民发来贺电。
　　好吧……某人只好含泪目送她家老板踏上一条不归路了。接下来，诸位基本上可以自行补脑，此处省略五百字。
　　妹纸叫夏景怡，去年九月份进的周季年她们学校，现在刚大一下，正是褪去青涩，初现妩媚风华的时候。第一次来周季年店子里的那次，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一身扎染的亚麻连衣裙，头发倒是跟现在一样，齐发帘外加清汤挂面，施施然出现在周季年眼前时，后者当时就不淡定了，哎呀卧槽，现实版的南笙妹纸啊！还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国民风范。
　　正好那天关歆也在，亲眼目睹了那货特别没出息的瞅着人家，眼睛珠子都快掉地板上以及后来端起刚烧开的热水就往嘴里送以至于舌起燎泡并忍住惨叫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以至于硬生生的错过那次搭讪的机会而抱憾不已。到了祁吻夏初见夏景怡的那次，人周季年可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凭着她燎泡刚好的三寸牛筋粉舌，就跟人家好上了。不过，按照祁吻夏往日跟关歆谈论周季年时获得的资料来分析，两人长不了。周季年这货纯粹是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来点清淡素寡换换口味。只不过她估计想不到，这位民国风妹纸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彪悍的心，压根就不是什么善茬的这种事实，不然打死她也不招惹这种日后一旦上床就脱不了手的女人。至于夏景怡，则完全是抱着“诶！这个没玩过耶”就差没有每天写观察日记的好奇心态去接受周季年的。所以，这两个人到最后肯定是分手，不过，咱凭着注重过程不注重结果的科学求实探索精神来看看她俩的心路历程吧。我争取三章之内搞定。
　　话说两人暧昧期是周季年那天送了人家咖啡之后的小半个月内，期间周季年陪她一起上自习，一起泡图书馆整理期中论文的资料，每天早上定时的叫醒服务以及三餐外加夜宵的特别待遇。这让夏景怡觉得十分窝心，尽管她也有背着周季年在学校认了好几个学长当哥哥，但是没有一个能像她一样处事细腻，成熟的。加上周季年本来就长得不错，听说家世背景也挺优越，于是，在那个月色朦胧，四处招蚊子的初夏夜，她夏景怡主动吻了人家：
　　“这算不算私定终身啊？”一吻作罢，周季年问。
　　“嗯，跟女生接吻也还不错。”软软的，香香的，不像男生那样很激烈，而是可以慢慢的来。
　　“就这么被掰弯了？我突然感觉压力好大啊。”
　　“对啊，万一以后我真好上这口以至于没人要或者情敌追杀横尸街头了，你要负全责。”
　　“唔，没人要倒是好办，不就是在户口本上加你的名字么，这个容易。不过…你要是横尸街头，那我可就没辙了，难不成我还发江湖仇杀令挂悬赏花红去雇了把人家砍了么。”
　　“哼。”妹纸把头转向一边，满头的长发就这么依着惯性甩到了周季年脸上。
　　“哎呀。”周季年捂着眼睛。
　　“怎么啦？”
　　“疼。被头发甩到了。你说咱成天面对地沟油，霉大米，毒牛奶的，你发质好成这样真不容易。”
　　“这说明她不待见你。”
　　“怎么着？你跟我在一起还要考虑头发的感受啊？！”
　　“唔……这是个理由，容我想想。”

　　过了两天正好是周六，这天早上周季年躺床上迷迷瞪瞪的接到周爹的电话：
　　“谁啊！这么早来电话。”
　　“你老子！中午回家来一趟，你爷爷还有二姨三姨幺姨她们两家人都来，咱聚一次不容易的。”
　　一听这话，周季年那眼睛嚯的就瞪圆了，“别人家孩子”都杀到家门口去了，“哦，好。”
　　“打扮的好看点，别给你爹我跌分子。”
　　“哦。”
　　“要不要待会儿派车来接你？”
　　“不用。响应国家绿色环保，我坐公交去。”
　　挂了电话后，周季年又一头栽床里了。老周家的人都来，这尼玛是要开演打虎上山版的豪门盛宴么。哀悼了一小会儿，给关歆打电话，拜托她今天看店。随后，胡乱扒拉了一身衣服就往美发沙龙跑。
　　“想怎么剪？”发型师副店跟拨弄茅草一样来回霍拉周季年那一头中短发。
　　“不剪，您给我接头发成么？”
　　“成。想弄成什么样的？”
　　“怎么淑女怎么搞。”末了又幽幽的加了一句：“师傅，咱这终身大事就靠您手上的造化了。”
　　还真是这么个状况，他们老周家这新一辈儿尽出奇才，何尚就不说了，开了挂的学霸。三姨家的女儿是北外的，准备走外交官的路子。幺姨家的女儿弹得一手好钢琴，常年在国外，也不知今儿什么风，把这三个“别人家的孩子”都聚在她家了，自己要还不装的淑女点，万一不小心刺激到了周爹，随便拉个小厮给配了，她周季年这牛逼闪闪的一辈子算是真毁干净了。
　　趁着发型师给接头发的功夫，周季年给楼颖打了个电话。
　　“干嘛？这么早。”显然那边还在床上。
　　“快，江湖救急。”
　　“你又把谁家的女儿肚子搞大了？”
　　“什么叫又？！我要是有那玩意儿，咱俩起码有个篮球队了。”
　　“滚，我才没跟你处到五年呢。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找你借衣服，最好是地中海式情调的长裙。咱俩身形差不多，你的衣服我应该能穿。”
　　“相亲啊？”
　　“探亲。”
　　“哦。波西尼亚风格行么？”
　　“不行！我穿起来会像村姑。”
　　“哦。你怎么不找其他女人。”
　　“我要的效果就只有你这儿有！亲爱的，痛快麻溜的。我在小区正门对面的那条街的美发沙龙等你。”
　　“求我。”
　　“楼小颖，周年年给您跪下了，指着您老救命呢。”
　　“不够。”
　　“跪求楼小颖午夜电话调情，外加随传随到业务一次，使用范围不包括滚床单。”
　　“勉强成交。”
　　等楼颖拿着衣服开车杀到理发店门口时，正好周季年弄完头发。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楼颖当场就石化了。齐腰长发在发梢处烫成了大卷，刘海也处理成了边分，加上原本就修长的骨架以及清秀的五官，我去勒！眼前这货真心不是周季年，活脱脱治愈系淑女一枚啊。
　　“你来啦。”
　　“快，你找谁做的头发。”
　　“怎么了？不好看吗？”
　　“不是。我搓磨着找他办张年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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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周季年把楼颖带来的衣服换上之后，之前那种养在深闺无人识的感觉就更明显了，当真是姿容天然，秀色可餐的级别。
　　“嗯，应该建议那个小哥给你搞个紫色挑染的。”楼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一圈后说。
　　“为什么？”
　　“会比较像雅典娜。”
　　“不要，我这种骨子里略带城乡结合部气质的会成为一秒钟变杀马特的乡村非主流。那时候，我爹要不把我拉厨房剁了，绝逼是难以平民愤的。”
　　“So，你要回家一趟？有局？”按照楼颖对周季年的了解，除非兵临城下，十二道金牌回召，这厮是肯定不会回家的。
　　“嗯。别人家的孩子来围攻光明顶了。”
　　“哇哦，坐等一场恶战。”
　　“别，我估计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那几个姨妈师太的剑气轰得连毛都不剩了。”
　　“跟你生活了那么久，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不经打啊，早知道我就该来硬的了。”
　　“我的姐姐诶，咱不谈那么飘渺的东西成么。你就说说，我现在这一身行么？”
　　“行。绝对行。这种纯天然爱琴海式发型，配上这一身古罗马风格的亚麻长裙，只要你动作幅度小点儿，别说相亲了，抢亲都够用。”
　　“哦。那就行。那个……”
　　“嗯？”
　　“谢谢你大老远过来送衣服。”
　　“说人话。”
　　“周年年跪求楼小颖午夜调情外加不包括滚床单在内的随传随到一次，任何时候都可兑现。”泪奔啊，她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乖。”

　　原计划是坐公交回家的，结果还是没出息的答应让楼颖送了。她的理由是，以周季年这身行头出门，若是坐了巴士，会给人一种从横店拍摄基地偷跑出来的赶脚。到了周爹的小区楼下后，周季年从车里钻出来问：
　　“要不要上来坐坐？”
　　“不要，省得被师太们的气场所伤。”人家那家庭聚会都是带自己的对象去，她楼颖跟着瞎参合什么啊，这不等于变相出柜么。
　　“那好吧。你路上开车小心。”周季年目送那辆smart离开。
　　车开出五米远后又停了下来，楼颖滑下车窗玻璃：“记得，午夜陪聊还有随传随到哟！阿娜达~”
　　说好的节操呢！周季年瞬间满脸黑线，只感觉凉风萧瑟，阴气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