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我饮长风》未笙

2、独守空房

　　我实在闲来无事，只好悄悄地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闹的声音有一阵突然停了下来，之后又是一阵吵闹。我等了一夜，看着红烛燃尽，一室昏暗。卫初依旧没有来。后来阿禾偷偷跑进来说，卫初临时接到命令，出征去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阿禾气愤地说，这将军也太过分了。至少也要将这盖头掀了，合欢酒喝了再走啊。我轻笑着把红盖头扯了下来。阿禾吃惊地看着我：小姐，你怎么将这盖头给扯了啊，这不吉利。我噗嗤一笑：那你也不能让我一直盖着呀！可是要闷死我了。至于这合欢酒嘛，我一个人一并喝了。我随手拿了桌上倒好的酒，一饮而尽。阿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你......这酒味道倒是不错。
　　我随意拆了早上阿禾为我戴好的凤钗。我嫌麻烦，嫁衣也没脱，就和衣睡了一晚。
　　卫初出征，对于我并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少了新婚夜，面面相觑的尴尬，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只是麻烦的事在后面。
　　自古以来，女子成婚，婚礼一半，丈夫弃妻而去的事向来被视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免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是卫家。想必京城此刻已是闹得沸沸扬扬。
　　阿禾早上端了热水，见我穿着红衣，头发乱七八糟地躺在那里吓了一大跳。忙把我摇醒，奈何我向来有赖床的习惯，这是实在在家的时候疏于管教的后果。在阿禾快要抓狂之前，我总算是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任阿禾在我身上打理。阿禾给我挑了一件桃红色的套装，又被我嫌弃样式太老土，颜色太艳丽等等各种理由驳回，其实是嫌弃它穿起来太繁琐。最后我选了一件月白的的长锦衣，袖口留了梅花，看起来不至于太肃静，毕竟还是个新娘子。好在阿禾打扮人的本事还是很在行，又帮我带了一根凤钗，以至于看起来不算太寒酸。这样一番打扮下来，是要去奉茶了。
　　卫初不在，所有的仪式几乎都由我一个人完成。我跪下来，把茶端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奉给婆母。婆母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又让丫头递给我一个红包。只是脸色有点冷，看起来不大好相处的样子。接下来是卫初的弟弟，听阿禾说是叫卫承，也算是我的叔叔了。奉茶的时候，我偷偷打量他，他也打量了我半响。卫承有些消瘦，但仍是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眉。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远山一般的眉毛。手一抖，滚烫的茶漏了几滴出来，好在卫承也算是温和，没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我都乖乖待在卫初的束竹园里。束竹园里还算是清净，种了很多竹子，还有个小亭子，平时我就带着阿禾来这里晒晒太阳，看看书，日子过得也算是舒适。我带着阿禾搬到了偏房。阿禾很不理解，我说我连卫初都没见过，他更是没和我完成仪式，住在他房里太不像话了。阿禾嘟嘟囔囔地收拾了搬到了偏房。大概也只有我清楚，我只是不习惯住在有陌生味道的房间里。也不知偏房卫初平时是用来干什么的，倒也是雅致的很，我住着也很是舒心。
　　只是初来乍到，更何况卫初新婚弃我而去，闲言碎语还是难免少不了。我也懒地澄清卫初是去办正事去了，闭门不出，跟阿禾过我们的好日子。婆母倒是也来看过我几次，嘘寒问暖了一番后，也就离去了。
　　麻烦的是归宁那天，虽说卫初不在，卫府的礼节倒是一点不缺，大包小包的带了许多东西。悠然是早早在门口候着了，下了车，拉着我直往里面跑。拉着我问东问西，可我连卫初的面都没见着，只好哼哼哈哈地敷衍过去。只是父亲母亲看到卫初没来，倒是拉下了脸，我毕竟还是夏家的女儿。就算是解释了卫初临时受命打仗去了，他们还是不怎么高兴的。
　　父亲母亲找了一些熟人参加晚宴，只是他们叫了长明来，到是我没想到的。席间，长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地看着我，让我很是不舒服。我向来自诩最是了解霍长明，这没见的几个月，他眉间的心事倒是让我看不懂了。
　　大概还是不大习惯这热热闹闹的场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便从大厅里溜了。趁着月色大好，一个人在林子里走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笑，让我吓了一跳。“长明，是你啊，吓死我了！”“你还是如此，每逢人多，你就开溜，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我你还不知道吗，向来讨厌这些台面上的东西。”我抱怨地喊了两句。长明望着我，不说话。见他不理我，我也只好悻悻地说：“今夜月色着实不错，着实不错。”过了许久，他像是终于问出口：“他怎么新婚弃你而去了？”我大为头疼，这卫初新婚弃我的罪名算是坐实了，我被弃也成了事实。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毕竟他外出征战的消息，还算是隐蔽。我也就假惺惺地说：他待我还是很好的，只是有些事需要去解决。霍长明突然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又是半天不说话。我又只好故技重施：今夜月色着实不错，着实不错。
　　月色着实不错，就是这人都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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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没人看= =。好伤心。。男二都出来了，卫初卫初，我的儿，你在哪里。。。
（卫初：不是某人卑鄙无耻地把我拉出去打仗了嘛。。还让我背了抛妻的罪名！某笙：你才卑鄙无耻，你继续呆着吧，看我把你写死。 卫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