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无冬之冬

3、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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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闹的锣鼓声震彻四方。空中的云彩合着鼓声飘动，大红花轿在喜娘的指挥下有节奏地前行。他们要去的就是将军府孙家。坐在花轿中的唐盈盈身穿红袍，幽静释然，仿佛置身事外般。而另一方，身为新郎的孙旻一早便准备就绪，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其实，孙旻已经有了婚娶对象了，为了那份从小养成的默契。尽管如此，他仍旧遵循父母之言娶唐盈盈，为了那份承诺与责任。
　　不一会，花轿抬到了将军府。喜娘搀扶着新娘来到新郎身边。微风徐徐，喜帕、衣摆随风摇曳着。两位新人各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喜娘的口号声高喊，才把他们拉回现实，并一起进入主屋。
　　忽然，走到一半的新娘停住了脚步，任喜娘怎么低声催促也没用，新郎和其余的宾客也有些诧异。可不一会新娘又走了起来。众人也跟着进了屋，没多加留意。
　　在众人进屋的那个刹那，一道青影一闪而过，四周的鸟儿也惊叫起来。过了会，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新房内，新娘端正地坐着，随旁的侍女们也战战兢兢地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喘。屋外的吵闹并没能打破屋内的这份宁静。
　　吱，新门被打开，喧闹声充满了整间屋子。新娘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随后，喧闹声渐渐退却，侍女们也退出房门。新娘拿起喜柽揭开了喜帕。
　　退去隔阂，新人们彼此注视了许久。新娘的眼睛很清澈，一种脱俗的清澈，脱俗到了几乎让人以为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新郎的言声有些怪异，似惊讶，又似在决定什么。
　　“盈盈，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妻。我会全心待你。”
　　“嗯。”
　　屋外，一棵枫树孤单单地立在月光之下，它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似乎在诉说着别样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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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偷溜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明白，如果被别人发现，那我的下场会很惨。但我还是
　　这么做了，因为我真的好想看看莹儿的情形。这次的离开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我又何尝不是。十五年了，我与她相处了十五年了。别的族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将来必能幸福美满，但我们还是分开了。别人都认为是莹儿负我，其实我明白，莹儿会这么做都是因为那群老顽固！他们怕，怕因我们的女儿会使宁族的女子的地位会高于男子，他们害怕会颠覆宁族原本的制度，更怕他们自己地位不保。一群腐朽的老家伙。他们似乎忘了，长老只是协助并非全权操控。本来，我们想反抗的，可最后，莹儿妥协了，我也妥协了，为了保持那仅有的和平而妥协。
　　宁族人并非不团结，只是因为历代的长老把性别看得太重，认为女儿家不该与男子有同样的能力与地位。其实，纯种的宁族人能力才会比较高，但宁族的女子生的也必为女孩。长老希望宁族的后代人丁兴旺又要保证祖内男子不能太少，于是每年都会让送出男男女女，尤其是灵力高强的女子，一定要送出去。所以，他们从小便注意着莹儿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牺牲立场，晋升她的亲姨做长老，为的就是在她成年的那天。
　　那天的仪式我并没有参加。我怕，怕自己会不舍，会冲出去带走莹儿，怕将破坏莹儿辛苦维护的和平。可我还是忍不住去见她。没想到我眼到的是她穿上凤冠霞披嫁入孙府。然而，盛装打扮的她却缺少活力，眼眸清澈却无神。我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真的正确吗？我们真的该让步吗？
　　莹儿的责任心很强，她不会允许自己背弃承诺，所以，她一定会乖乖做孙家的媳妇。只是，恐怕要恢复以往的开朗，难啊。莹儿，你好好地做孙家媳妇吧，不要再管宁族的事了。宁族，我会好好整顿的！长老，你们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