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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策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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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两个人跑到院子里喂蚊子,据说是因为月亮很漂亮,喂了一会儿青墨就拿驱虫香出来逞能。看着他跟蚊子赌气的样子,秦山又忍不住把人亲了一口,结果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你别老亲来亲去的!有完没完!”
秦山这回不说话了,一双凤眼就这么没羞没臊地看着他。青墨被他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坚持不住了就要跑。秦山低低地说了句:“没完。”
青墨瞪他,瞪不了多久,青墨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哭了。
秦山这回倒不笑了,把人搂在怀里,“有什么好哭的?”哭得真让人难受。
“我喜欢师哥,从小就喜欢!”
秦山脸色变了变,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很难接受。
青墨:“师哥也喜欢我……”
秦山:“那他娶个女人为妻?”
青墨愣了一下,嚎起来,“他娶妻怎么了!难道你不娶妻?”秦山脸色更差,“我不娶!我……”
秦山被青墨的泪眼给看懵了,心思又不知道漂哪儿去了。
“你真的不娶?”
秦山点头。
这回轮到青墨懵了,这逃兵……“有谁会只跟个男人过一辈子,你别骗我。”说着,明亮的眼睛暗了。
“我为何要骗你?”秦山抱紧他,“你看着我,”青墨听话地抬头看他,没想到又被亲了一下,不过这次倒是点到为止,轻轻一碰就松开了。
“我喜欢你。”
此时月色如水。
“我喜欢你。”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青墨脑袋里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一个流氓能说出那么一句煽情的话?
以前跟师哥在一起,说喜欢的永远是自己……后来就知道原来师哥不说喜欢是为了什么,明白过来也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
想到从前的事情,青墨就把脑袋也蒙了起来,自我催眠忘记忘记忘记……
而此时一股异香飘了进来。
青墨浑身燥热,一股莫名的冲动不停地涌向下身。身上好像有人,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人影后,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秦……山……”
秦山笑笑,抓住他的双手束住绑在床头,低头吻他,不给他清醒的机会。
青墨一惊又被身上人高超的吻技弄得不知身在何处,完全不知道自己半敞开的袍子已经被解开。
秦山松开他,笑道:“你中了迷情香。”
他脑子有些晕,却还是听明白了,一下醒过来,他挣了一下,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双手被缚,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你,你放开我!”
“我不。”秦山孩子似的摇头,青墨要哭了,“你故意的是吧!放开我,我可以解!”
秦山笑道:“你真聪明,我就不放。”
青墨拿腿蹬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嗯……你,你放开!”
秦山:“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用亲吻爱抚化解了所有的反抗。
夜色正好,屋内偶尔吹过夜风,纱帐之中红浪翻滚,惑人的呻/吟夹杂在风声中,渐渐散去。
阳光照进竹屋,屋内衣物狼藉一地,昨天的战况看来十分激烈。
秦山早就醒了,搂着身边人不住地吃豆腐,少年依然沉睡,眼圈泛着青。秦山看着是有点心疼,低头吻了吻少年的眼睛,“虽然不是我下的药,不过我喜欢。”
青墨睁开眼时已近正午,他身上只披了件袍子,稍微动一动腰肢就疼得不行。昨晚的一幕幕都刻在了脑子里,都是那个该死的亡命徒!他咬牙,一定不能放过他!
秦山从厨房进来,看见他撑着身子要起身,那袍子松松垮垮的,春光乍泄。流氓就吹口哨了啊,“怎么,昨天没爽够,今天还要勾/引我?”
青墨一枕头扔过去,被他接个正着,于是开口骂:“你这个王八蛋!迷情香是不是你点的!我早就该知道你是个恶徒,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外面!”
秦山脸皮极厚,充耳不闻,径直坐到床上,吓得小兔子猛地往后退,结果扯得后/庭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秦山一把捞过少年,“刚刚不是骂得挺爽吗,怎么我一过来你就怂了呢?”
青墨被他压着后脑勺,两个人额抵着额,他立马紧张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只能睁着眼睛看他轻薄自己。
唇被吻住,眼睛依旧瞪着,被撬开牙关了,脑子想的是这人怎么也不嫌脏,还没漱口呢。
秦山没得到回应,不满地轻咬他一口然后骂道:“你在想什么!”
青墨瞪他,然后狠狠推开他,心里答着鬼知道啊!“你欺负我还有理了!你下药害我还光荣了!”
秦山笑道:“我欺负你舒服还是你师哥欺负你舒服?”
青墨听到师哥两个字脑子就开始变浆糊,“我师哥没有欺负我!他不是你这样的流氓!”
秦山:“是吗,昨晚我可是一进屋就听到你喊着师哥,他没有欺负过你?”两个男子两情相悦会不做那事儿?何况这小兔儿简直就是尤物,不吃的不是不行,就是不行。
青墨脸青一阵白一阵,是,他不否认对师哥有欲望,甚至两个人肌肤相亲,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是他不肯给,是师哥不肯要。在出谷前,他曾引/诱过师哥,可是……可是……
曾经痛彻心扉的记忆涌上心头,青墨掩面哭了起来,“那是我的错,跟师哥没有关系,我跟师哥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有过!”
这句话他在谷中所有前辈面前说过无数遍,一次又一次地跪着求师门原谅,害死师父的,也不是他,不是!
“青墨!”秦山揽住他,高声喊道,“青墨!你在想什么!”青墨被唤醒,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听他说“青墨,看着我,我是秦山!”
他是秦山,我已经离开花谷了……青墨默然点头,“我好饿,我要吃饭。”
秦山抱着他轻拍他的背,“你先静一会儿,我给你把饭端进来。”
青墨点点头,看着他出门,心里又是一场风雨。
秦山再进来时,青墨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两人就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饭。吃完了,秦山收拾东西往厨房走,没想到青墨也跟着。
秦山把碗筷扔进木盆就拉着青墨出去,“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青墨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的眼睛,好久才说:“你说你喜欢我。”陈述的语气,秦山点头,“喜欢,不过迷情香不是我下的,我发誓。”是我手下看不下去了,帮忙而已。
“可是我不喜欢你。”还他妈的是陈述啊!秦山两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青墨皱眉,声音低低地说:“你能好好说话吗,耍流氓就滚出去,别在我这儿赖着。”
秦山咬牙,好,算你狠,“好,青墨公子,您老想干什么,直说。”话音刚落,秦山就被吻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搂着自己脖子踮着脚尖认真亲吻自己的少年,手有些抖地抱着他贴近自己,张嘴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分开后两个人大喘着气,青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的心跳不跳?”秦山闻言拉着他的手按在胸口,“你说跳不跳?”
青墨摸着他的胸膛,感受到隔着衣料传来急促的心跳声,似乎那剧烈的跳动也传给了自己……
感受着他的心跳,回味两个人的亲吻,青墨笑着紧紧抱住秦山,你比师哥爱我。
其实早在当时发现他的企图时就放纵他接近自己了,也许换个人也不是坏事。
就这么答应了?秦山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早知道就早点上了。
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过上了小日子,秦山花了点功夫终于争取到同床的权利,可是同在一张床上却不能吃的滋味可苦了这臭流氓。
吹了烛火,秦山就要压过去,青墨一巴掌挥过去,“你想杀鸡取卵你就来啊!”一句话就把禽兽色狼给收拾了,自家小兔儿是大夫,对身体格外爱惜,自己拗不过啊。
不过也幸亏养得好,青墨的身子可真是销/魂。
为了将来的幸福还是得忍忍。
过了几日,秦山怎么都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像个狼狗压着青墨,“我今天一定要吃,不给也要吃!”
青墨皱眉,甩开他的手,真是饿鬼投胎,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吃不死你!从床头柜拿出一盒药膏扔给他,“不许弄伤我!”上次就跟疯/狗一样乱啃,虽然也有他中药的原因在,但都是这臭流氓的错。
秦山笑了,“遵旨!”说着低头就解人家的腰带,青墨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抬头和他接吻,这几天他一直在习惯这人的亲近。但一想到对方要他,他还是有些怕,偏偏他又不想拒绝。
秦山突然抱住他也不去宽衣解带了,专心和他接吻,唇分时看着他情迷的样子又吻了下去,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朵朵艳丽的花朵。双手撕开他的亵衣,正要索取却感受到身下人的战栗。两人对视,似乎都清醒了。秦山凤眼如墨,眼中浓浓的情欲被压抑着,要么爆发,要么冻结。
“如果不想要,你说。”
青墨久久没有给出答案,只是看着他。秦山不耐烦,直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拉住,“抱我,不要走。”青墨坐起身靠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相亲贴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跳都猛地加速,秦山咬牙,“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你求我我都不会停!”说着就把人压在身下一番折腾。
翌日清晨青墨一醒来就给了秦山一脚,秦山好像被挠了痒痒一样,翻个身抱着赤条条的爱人继续睡,“还装睡!起来!”
秦山大手抚摸少年光滑的脊背,舒服地叹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说着狼手又向下滑去,心思活络起来。
青墨冷哼一声:“你再作乱试试,我让你家老二当花肥。”正得意自己的威胁应该十分奏效,却发现小秦山又苏醒了。秦山一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夫人啊,你不会不知道昨晚你没把他喂饱吧。”低头咬住要骂人的坏嘴,他家老二熟门熟路地进夫人后院观光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院子里有人喊着,“青墨大夫!”秦山就被踢下床了。
秦山穿好了衣服,不满地看着柴门后的人,是山下的村民。那老汉看他出来连忙问:“哎,秦小哥,青墨大夫呢?”
秦山开了柴门,道:“他今日有些不适,还没起呢。”
老汉也不进门,点点头,“青墨大夫没事儿吧,昨日还跟青墨大夫提我那侄子呢,不想今天他回来了,今日上山捡柴火,就想着顺道请青墨大夫去给他看看脉。”
秦山不耐烦了,正要拒绝就听到青墨的脚步声,“张大伯,进来喝口水吧,今天太阳挺毒的。”
老汉伸头张望,看到青墨笑吟吟地端着碗水走来,连忙接过水,“麻烦大夫了,那今日大夫能下山一趟不?”
青墨想了想,“大伯,这几日我确实有些不适,不好下山。如果你侄子不着急回城里不如让明日他上山一趟,他们夫妻一起来就最好了。”
老汉点点头,“大夫说的是,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明天就让他俩来找您。”说完将水喝完,“多谢大夫,老头我回去了。”
青墨接过碗,“大伯下山小心。”老汉朗声应道,“哎。”
等人走远了,秦山就将青墨横抱起,吓了青墨一大跳,秦山黑着脸道:“这几天都不许出诊了,累。”
青墨捶他,“还不都是你害的。”秦山这会儿倒认得快,“老子自己的夫人,怎么折腾都好,外人不许折腾。”
“夫人?”柴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冷笑,两个人立时停了动作。三人眼里都写着不可思议,青墨怔怔的低声唤道:“师哥。”回过神来就挣扎着要下来,只是秦山不打算放他,他怎么挣得开?
秦山凤眼微微眯起来,看着门外这个长发飘飘的儒雅男子,原来这个人就是他师哥,武功倒是不错。
方岚大步走进院子,停在两人面前几步,“放下阿墨。”
秦山笑道:“青墨,你说你要下来吗?”
青墨没想到秦山会这么问他,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又松,最后道:“师哥,我身子不爽他才抱着我的。”
方岚微微一笑,本就是俊美的男子,此时一笑更是动人心弦,奈何青墨没看他。“你身子不爽?来,让师哥瞧瞧。”
青墨怔了怔,秦山突然看向他,轻轻将他放了下来,不过立马就搂着他不放手,“青墨啊,你这师哥也懂医术?”
青墨点点头,“师哥,我没大碍,自己能应付。”
方岚握紧了手中折扇,正想开口却被青墨抢白。“师哥怎么会来我这小药庐,听说你要和岳家小姐成亲了,我还不知该送什么贺礼给你们。”
方岚笑了笑,“你能到场喝杯喜酒我就心满意足了,今日过来是听说附近有流寇出没,我怕你没有武功防身,想来接你……”
秦山冷着脸道:“不必了,我自己的人我来照顾,不需要外人来插手,青墨昨天被我折腾惨了,日头毒就不跟你扯了。要走要留自便。”说完又抱起青墨,带着他回房。
回了房青墨还在看院子,秦山怒了,把他按在榻上一顿亲,“你是我的。”
青墨抬头瞪他,“就是一般客人你也不能把人扔在外面啊!”看着秦山越来越气愤的模样,青墨有点怕了,拉着他的手靠在他怀里,也不再说话。秦山紧紧抱着他,“总有一天你会忘了他。”
青墨实在是累了,在秦山怀里躺得舒服就睡了过去。秦山给他盖上薄被就出门,厅堂里果然坐着把自己当主人的方岚。
“你还真是把这里当成你家了。”秦山站在门口,冷哼。
方岚悠闲品着茶,并不抬头看这个流寇头领,“逃犯能有你这样的气度也是不容易。”说着,阴冷地瞥向秦山,“阿墨还是个孩子,今日与你温存,等将来他腻了,就会回到我身边。奉劝一句,赶紧离开。”
秦山挑眉,“青墨确实是个孩子,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腻了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方岚手一顿,“他与你相识不过寥寥数日,可他爱了我十年。”
秦山笑了起来,“爱了十年的结果是什么,你迎娶娇妻在江湖扬名立万,而他却只能躲在这无人问津的山林里孤独终老?”
“他若是不在意这样的结果,根本不会让我近身。他已经离开你了,你不肯承认我也无话可说。”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给他家夫人准备早午饭去了。
方岚盯着屋前的景色,不知何时捏碎了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