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与神受》寒灵犀

38、小卡的真心

　　次日，我们迫不及待逼问小卡昨晚小九的具体情况。
　　小卡老实交待：“小九在湖边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就回宿舍了。”
　　“刘飞阳没过去找小九？”
　　“一直没出现。”
　　“电话呢？短信呢？小九也没联系他？”
　　“没动静，小九很早就睡了。”
　　……
　　刘飞阳岂止那一晚没出现？接下来的几天里，男神简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狐小九表面上看来没什么异样，上课、去食堂、去图书馆……但是话更少了，更安静了。
　　好在小九并不排斥我们轮流陪在他身边。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哪怕一句话不说，身边有个人陪着，心里要好受得多。再怎么神一般的存在，毕竟刚满十八岁呀！
　　小卡这个“哥哥”的重要性此时就真正显现出来了，鞍前马后几乎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就不说了。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向正儿八经、没多少幽默细胞的男生居然为了逗小九开心专门学了黄（和谐）段子。
　　从前有个漂亮姑娘到瞎子那儿算命。瞎子听完她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不好，你今年有一个凶兆！
　　姑娘急了：大师，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凶兆（胸罩）脱掉。
　　瞎子说：难啊，即使脱了凶兆，你的人生还有两个起伏的大波！
　　……
　　当你亲眼见证一个最不适合讲黄（和谐）段的人讲黄段子，还真是无语凝咽。
　　三姐说：“你们看小卡那个样儿，比竞选学生会副会长时还积极。这小子贼心不死呢！可便宜他了。”
　　不管这是不是基于多角关系中的此消彼长。我们只是单纯地希望，狐小九再一次微笑时，嘴角那丝难言的苦涩能消散不见。
　　爱情，已经让神一般的存在堕落成凡人。
　　我们常常听到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场戏,演员、编剧、导演全是自己。
　　但是人生这场戏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在于，即使是身为编剧和导演，也不可能完全安排好明天的剧情发展。
　　于是当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狐小九淡淡说出：“小卡哥向我表白了。”，就边当初YY过此情节的三姐也震惊了。
　　剧情发展要不要这么狗血！？刘飞阳你这该死的在哪儿呢？后院失火了你知不知道？
　　小九看着远方，声音很轻：“小卡说他是在见到我和刘飞阳在一起之后，才真正明白自己内心的感受。通过这几天，他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我……而且，他已经和那个女朋友分手了。”
　　我仔细回忆，难怪小卡每次都对刘飞阳都不冷不热的，从第一次见到那朵白玫瑰就开始了吧？如果小卡这时候在现场，姐真想一个巴掌拍下去。这算什么？想吃回头草么？早给你机会的时候干嘛去了？这会儿受不了人家恩爱又跳出来要搅局么？
　　可是啊，也不能怪小卡……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偏偏这几天小九的这种状态，让人不得不心生怜爱。不管小卡最终是否沦为炮灰，我们能够理解男生那种“他不够爱你，我来爱”的直白的爱的冲动。
　　再次见到小卡时，是他和狐小九一块儿去上课的路上。
　　正如小九所说，小卡果然是真心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看小九的眼神与之前完全不同了，那种温柔——跟刘飞阳注视小九时所流露出的感情是一样的。
　　但是感情这么明显而直白地流露出来，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我还是担心，怕狐小九这个局内人对这种微妙关系一个大意处理不好……毕竟，他才十七岁。
　　于是我晚上单独约了小卡：“小卡，不是学姐要多管闲事。你和小九之间……”
　　“学姐，我知道，小九已经很坦承地和我谈过了。我只是把内心真实感觉告诉小九，并不是要趁机插足他和刘飞阳之间的感情；并且，我想以后我还是会结婚生子的……我喜欢小九，只因为他是狐小九。要是换了别的男生，我想这种喜欢大概就不成立了。其实我很痛苦，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小九高兴，我就开心；小九难过，我也跟着心疼……但是，我只希望小九在我身边的每一天好好照顾他。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小九是个女生，也许刘飞阳就该排到第二了吧？我会找机会跟刘飞阳谈的，跟小□□的，我很喜欢这种坦白的方式。我只想默默保护小九，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就够了……谢谢小九没有拒绝我照顾他的请求，我是不会乱来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卡的表情很复杂。
　　那一刻我突然在想：一个一直喜欢女生的男生，突然间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生，那感觉，一定不可能是欣喜和高兴吧？其实有些时候，坦然面对自己也是一种无奈的折磨不是吗？当然，这比闷在心里要强一点。
　　看着小卡，有些心疼。
　　小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小九真的好聪明好善良。他告诉我，我喜欢他其实是一种错觉，而且有这种错觉的男生不止我一个。这种错觉就像一个梦，时间到了自然就会醒的……这让我好受很多。他没有讨厌我拒绝我，而是真挚地希望我继续做他的哥哥，他真的……我好高兴……”
　　这让我想起初见狐小九时三姐说过的话——狐小九吸引男生，不一定是gay。他的存在会让某些男生产生错觉，把他当成女生来喜欢。狐小九是一种毫无违和感的极致的存在，不管他到哪里，一定是男女通吃；不管他愿不愿意，上天给了他这个本钱。
　　现在看来，竟一语成谶。
　　其实若换成其他人，处理小卡这件事时一定方法很简单：如果你不是贪心的人，反正喜欢的是刘飞阳，直接踹掉小卡就得了。
　　只有小九，会选择坦荡荡反过来安慰小卡：你爱我，是一种错觉，但请你不要为了错觉而苦恼。梦，迟早会自然醒过来。
　　有时候姐妹们在一起说笑，三姐会说得更夸张一些：“我越来越觉得：一个男生，如果这辈子要是没有爱过狐小九这样的存在，那么他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夸张也好，戏言也罢；我们只希望，一切能够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