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与神受》寒灵犀

22、战争and乱入

　　没过多久，刘飞阳打电话过来，可以动身了。
　　大概是他出的主意，李远杭订的餐厅是市中心一家湘菜馆。
　　坐下点菜时，大家都把菜单往年龄最小的狐小九面前推。小九也不推辞，但也没看菜单，直接对等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剁椒鱼头、酸豆角炒肉，其余的他们点吧。”
　　菜单又递到我手里，我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来过这么？都不用看菜单。”
　　“不会做这两道菜的饭馆可不能叫湘菜馆。”狐小九说，“要是这两道菜做的不好，大师傅也可以回家了。”
　　一旁的服务员明显惊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继续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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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菜上来了。
　　李远杭热情招呼：“小九先尝尝，正不正宗？”
　　我面含微笑实则腹诽：靠，虽然姐身为凡人不能和小九大神相比，但是李远杭你也不能完全无视我这位“美女”吧？何必将谎言拆穿得这么直接？
　　狐小九尝了一口剁椒鱼头的汤：“恩，不错。生意好是有理由的。”
　　没有马上离去的服务员松了一口气，又一次微笑着点点头。
　　“是么？我也尝尝。”李远杭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汤往嘴里送，“咳咳咳……呛到我了……好辣！”
　　咩哈哈……报应来的好快！清纯可人如白莲花般的狐寒星小姐你也敢骗？
　　狐小九笑了：“吃不了辣又何苦请我吃湘菜”。
　　李远杭喝下一大口水：“失误，没准备好。其实我挺能吃辣的。”
　　从一开始，气氛就这样融洽轻松。自从认识狐小九大神之后，姐也开始学会偷偷观察人类——虽然目前自己仍是人类，也许一辈子也进化不了。
　　狐小九是低调的，虽然一开口就能秒杀众生，但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他的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小九只是有礼貌地听着李远杭和刘飞阳哈啦，表情很平静；听到有趣的地方也会微笑。
　　刘飞阳说三句话至少要看狐小九一眼，那意思眼前这位心肝宝贝怎么看都看不够。
　　李远杭就更有意思了。他非常善于表达，很会聊天。但每次看到刘飞阳的眼光往狐小九身上掠过去，他也会跟着看过去。
　　姐虽然苦逼的被冷落，但是能和眼前这三个类型完全不同的美男子同坐一起吃饭，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总好过别桌那些只能远远观看，内心流血的姐姐妹妹吧？
　　最开心的莫过于想到三姐那一张YY却画面不够的脸……
　　“刘飞阳，真的是你！”
　　突然出现的甜得腻人的声音打破了姐美好的遐想。一个直长发披肩，面容清纯的高挑女子袅袅从门口朝我们走了过来。
　　刘飞阳脸色微变：“王梦洁？”
　　“远杭也在呀？”王梦洁笑道，“刚刚在窗外无意看到，进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李远杭也一脸不自然，应付一声：“哦。”
　　也不等同意，王梦洁已经把旁边空桌的椅子顺过来，直接坐在了刘飞阳身边：“好久不见呐，不介意我坐下叙叙旧吧？”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个王梦洁貌似是个麻烦人物，且麻烦程度远在LED小姐之上。
　　王梦洁没等刘飞阳回答她的问题，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和狐小九问：“这两位是？”
　　李远杭抢着回答：“我朋友。”
　　狐小九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我看到了。
　　“朋友？呵呵……面生得很呐！”王梦洁笑得绵里藏针。
　　眼前这个女人不说话站在远处，不论谁都会说她是个美女。可惜一开口，就有一股让人生厌的风尘味。就好像远远一株碧玉妆成的漂亮柳树，你兴奋地跑过去，它却将满树碎叶和毛虫晃到你身上。
　　王梦洁很神气，除了对刘飞阳，完全没有把剩下的我们三个放在眼里：“飞阳，算起来我们有很久没见面了？大半年有了吧？你就不想我？”
　　刘飞阳避开她的眼神，看了小九一眼。王梦洁的眼神跟着就恶毒地向小九那边扫去，好敏感的女人！
　　狐小九一脸与世无争的表情，淡然地继续夹菜吃菜，看都没看她一眼。
　　大神，您好淡定！我有样学样，也开始吃菜。
　　“飞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一个破锣嗓音打破了本已经微妙的气氛。这不是篮球赛时那个疯狂的刘飞阳的粉丝么？旁边依然是肉感的交际花托雅。
　　“王梦洁！？”
　　“张娜娜？！”
　　原来破锣嗓子和王梦洁认识！
　　一个外向大胆、一个绵里藏针；两个女生狭路相逢，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张娜娜一脸藏不住的怒气：“你还有脸来？飞阳都躲着你了。”
　　王梦洁轻蔑回应：“我好歹也算正牌女友，你么？前任都不知道能不能算呢，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随着张娜娜和托雅的乱入，局面立刻混乱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有一点无疑是明确的：这几个人都是为了刘飞阳而来的——男神好大的面子。
　　刘飞阳自然是脸都黑了，刚好狐小九这个真正的正得宠的正牌在场，男神本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远杭也是尴尬不已，不停地喝着茶水。
　　狐小九倒是真沉得住气，而且脸上的表情居然明明白白写着：无辜！
　　张娜娜脾气很急，指着王梦洁直接骂了出来：“要不是你从中使坏，飞阳早和我在一起了。背后害人，不要脸！”
　　“你这种类型，从来就不是飞阳喜欢的。即使没有我王梦洁，也还有李梦洁、赵梦洁，总之轮不到你。你只有单恋的命！”
　　“贱人！”张娜娜冲上来就想打人，被托雅一把拉住。
　　“王梦洁，你别把娜娜说得一钱不值。其实你装可怜博得刘飞阳同情谁不知道？是你自己搞错了，把同情当爱情，人家也从来没喜欢过你！再说了，你以为你脚踏几只船的事儿刘飞阳不知道？”托雅两手拉着张娜娜，牙尖嘴利地抖出猛料，“娜娜是没骨气，暗恋不成一直放不下；你以为你能强到哪儿去，你现在还不是来巴巴求人家的？你以为装清纯就能让别人对你的印象改观么？”
　　“哼，我脚踏几只船？这话从你这交际名花嘴里说出来真讽刺啊！”
　　“没错，我是交际花。可我从来不隐瞒，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不像你装清纯！你敢说你当初没有在背后使绊害娜娜么？”
　　“呵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怪就怪有些人自己不长脑子。”王梦洁得意地说，“这事飞阳是知道的，他不会怪我的。飞阳，是吧？”
　　三个女人唇枪舌剑，斗得难解难分。尼玛！这是三国演义吧？孙刘联军对曹军么？
　　其它桌的顾客已经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好事之人一脸兴奋，等着看好戏。
　　刘飞阳要是不开口，任由她们闹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收场？
　　一直安静的狐小九大神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平淡中带着脆甜，听不出任何不快的情绪：“飞阳哥哥，怎么不吃了？菜都凉了。来尝尝这个。”
　　刘飞阳、李远杭、我，三位女战士全愣了。
　　狐小九筷子夹着菜，旁若无人地对刘飞阳撒着娇：“张开嘴呀！快掉啦！”
　　刘飞阳傻愣愣地看着嘴，无声地张开嘴。
　　狐小九甜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细心地在刘飞阳嘴角擦了擦；就影视剧里聪慧的富家小姐恋上了白痴书生：“有那么好看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九没看张娜娜，而是直接对上王梦洁：“都是前女友，何苦一见面就斗得死去活来，让别人看笑话。”
　　“前女友……”王梦洁立刻抓到了重点。
　　“还不明白么？”狐小九慢慢地喝了口水，“以你的清纯和聪明不应该看不出来呀？是我高估你了么？”
　　“你……”王梦洁的脸上瞬间换了好几个颜色，狐小九仅仅对她说了两句话，但是信息量非常大。
　　“飞阳……”王梦洁看向刘飞阳，寻找答案。
　　“梦洁，些事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利用了我的同情，我不怪你，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我们之间，相见不如不见。”刘飞阳语气平缓，神情严肃，“娜娜，你一只是个直爽的女生。但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
　　“我明白！”张娜娜倒是坦然，仍就一脸怒气地指着王梦洁，“我就是气不过她！”
　　“我明白，祝你幸福！”张娜娜转身走之前看了狐小九一眼，眼睛里内容复杂。
　　托雅没再说话，跟着出去了。
　　我找准机会果断发话，假装热情地说：“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吧？反正那个旧的，已经走了。这位王什么小姐要留下来一起吃么？叫服务员再添一副碗筷吧？”
　　王梦洁终于中震惊醒过来，先狠狠地瞪了姐一眼，又一脸怨毒地看了看刘飞阳和狐小九。
　　“走着瞧！”甩甩头发也撤了。
　　经过这样轮番式的轰炸，自然是没有心情再吃饭了。早早结帐出去外面走走，总好过在大厅里忍受每隔数十秒便扫过来的食客们各种深意的目光。
　　“小九，对不起。刚刚的事……”
　　你知道我欣赏同时也最受不了刘飞阳和狐小九这一对儿什么吗？就是他们之间毫无障碍的沟通。没有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太注意场合。
　　姐和李远杭识趣的假装没听到的样子；姐望天，李远杭看地。
　　狐小九这孩子表现出的大度非常让人吃惊：“没事，你早跟我坦白过有着混乱的过去嘛！有心理准备，没被吓着。今天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要是你气极败坏地拍桌子把她们赶走，我想，也许，我会因此看不起你。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靠得住的。”
　　“你真不生我气？”
　　“生你的气我刚刚就等着看好戏，最后再甩给你个手雷啦！何必帮你解围？”狐小九轻描淡写的说，“主要是，保不齐以后也会有别的男生像她们缠着你那样缠着我……我这是给你做个榜样，希望到时候你也像我一样不要冲动，要淡定。”
　　“不会吧？”刘飞阳一听就泄了气，这不是要命么？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现哦，还是有点忧患意识、早有心理准备的好。”
　　“谁能有你这么深的道行……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狐小九长辈般拍了拍刘飞阳的肩：“这才是好孩子嘛！加油，小伙子！”
　　“是，长官。”刘飞阳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脸谄媚问，“就这么逛着，我可以牵着长官您吗？”
　　狐小九指着百米开外的一幢商厦：“你看到前面那幢建筑没有？你要是比我先跑到那儿，就让你牵。”
　　刘飞阳非常有信心，跃跃欲试：“好，开始吧！”
　　“等等！”狐小九拉住他，“你个子比我高、腿比我长，又是体育生，我肯定跑不过你呀！你得让我先跑——”
　　话没说完，狐小九已经兔子一般地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哈哈，你来追我吧！”
　　“你耍赖！”刘飞阳立即发力追了过去。
　　神啊，这是幻觉么？刚刚还在满是硝烟的战争中，几句对话就变得和平鸽满天飞啦！如果不是狐小九，不管换做是谁，经历吃饭时不愉快的乱战，接下来的只会是冷战吧？
　　不愧是小九呵……
　　这般漂亮的都市夜景，这般美丽的两个人，这般甜蜜的手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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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一直搞不明白：狐小九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能冷静地容得下男友的前女友、前前女友过来瞎闹？完了还跟没事人儿一样继续和男友打闹。
　　有人说爱情很狭窄，两个人的世界绝容不下第三者。
　　有人说爱情很宽容，我爱你，便不会计较你所有的过往。
　　很多时候，我们贪心地在被幸福包围时仍斤斤计较，结果幸福忍受不了，便远走高飞了。
　　狐小九的这种境界，姐即使修炼一生也未必达得到。
　　长长见识也好，这神一般的存在。
　　突然，李远杭在旁边感叹起来：“就算刘飞阳有后宫三千，也敌不过狐小九一个。小九真特别，为什么我没早遇到他呢？”
　　虾米？李远杭你可不要乱入啊！
　　已经够乱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