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卖火柴的小火柴

5、第 5 章

　　“学院杯”的激情过后，新的工作开始投入运作了，那就是要为即将来临的元旦晚会做准备。本来早就应该确定的元旦晚会计划草案，却因为任晖会长忙于“学院杯”比赛，而一拖再拖，直到比赛结束了，还没有最终确定。

　　原本以为“学院杯”过后，会长会把精力放到这项工作中来，谁知道他居然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在学生会专属办公室中，手机也关了机，据说连课也没有去上，宿舍也没有回，简直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作为会长的任晖凭空消失了，但副会长还在，本来这些工作就应该直接交给任烨去完成的，谁知，任烨和他哥一样是没什么好心肠的人，居然说大哥临出门前说会长的工作暂时由方薷这个助手全权代理。

　　这是什么世道啊！方薷郁闷啊。12月份她本来就忙，既要兼职，又要排练班上的元旦节目，现在还要把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也揽上身，她不是三头六臂，哪来那么多精力去应付这接踵而来的任务啊？？

　　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任晖那个会长大人啊！有必要在这么忙碌的时间段玩失踪吗，敢情学经济的都是资本家出生的，在变相压榨她的劳动力么？让方薷恨不得把一天变出48小时来用，至于后来任晖说这是因为记恨她没有在“学院杯”表示对他祝贺所做的惩罚，方薷简直有要杀人的冲动。

　　被剥削的劳动者只有认命的份了。好不容易加班加点地把原本属于任晖大人的“学院杯”总结报告整理完毕。

　　第二天方薷回到行政楼学生会专用办公室中寻找遗留在桌上的手机，就看见不见踪影已久的任晖就出办公室中，正看这方薷昨天赶工出来的总结报告，看到方薷进办公室了，抬头就是一句：“这份报告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敢情任晖会长是为了测试她的工作能力才失踪的？？是不是要应该感激他的重用？？真是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把自己工作推给别人，还那么的理直气壮。

　　既然正牌的会长已经回来了，那么她这个“秘书部”的助理就该功成身退了，找到自己的手机，和任晖汇报了他不在的这几天学生会的工作情况，就准备离开，因为下个星期就是元旦晚会节目的筛选时间，作为班上文娱委员，早先预定了校舞蹈室的使用时间，现在是该去集合了。

　　任晖也没有阻止她离开的意思，不过是开口问了她一句星期六有没有空，方薷疑惑地看了看他，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他星期六下午她要去兼职。

　　本来这个理由就是婉转告诉他说她这个周六很忙，可资本家的向来是厚颜无耻兼之以榨干劳动者最后一滴血汗为荣，原因是任晖约了星期六早上商谈关于元旦晚会的设备租赁赞助问题。

　　长江以南的S市在冬季会下雪，室外天气湿冷，室内没有暖气，这是让方薷最不能适应的地方。星期六一大早，方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这很影响她这一天的心情。

　　早晨的校园很安静，校道上没有多少往来的行人，方薷独自一人走在校道上，虽然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回升，但冷清的街道，让她感觉到更冷了。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来到T大北门，此时的任晖已经在T大北门等着了。

　　与怕冷而穿着臃肿羽绒服的方薷不同，任晖毛衣加外套外搭一条围巾的装束显得休闲清爽，却又不失大方得体。

　　约谈的地点定在S市盛世酒店，当方薷听到“酒店”这个词时，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拉了下任晖的衣袖，“大白天，我们，我们去酒店？？”

　　“嗯，为了我的清白着想。”

　　方薷郁闷了，怎么说得好像她很想和他晚上去一样，不对，应该说怎么说得她好像很想和他去酒店，也不对，方薷开始有点凌乱了的感觉，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下来，说服自己，地点不是重点，地点不是重点。

　　这次任晖约见的赞助商，是皇朝Club的一个经理，据说此人是前两届T大的师兄，在方薷的理解中，club=夜总会=声色场所，→.→难怪要约在酒店了。

　　到了“盛世”正门，才知道，今天来这里谈赞助的不止她和任晖，还有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副部长，生活部的副部长，组织部的副部长和宣传部的几名干事，而方薷则是秘书部的代表，专门是负责记录这次商谈的记录的。

　　只是方薷不懂，既然大家都是来谈赞助的，任晖为嘛要特意让她和他单独前来啊，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有什么什么关系，方薷都能想象得到别人看他们的暧昧眼神了，心里都盘算好该怎么澄清了，可惜没有人对他们单独前来表示任何疑惑，外联部副部长的美女师姐还给了她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方薷心道，这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被大灰狼给压榨了，师姐真好人。

　　和方薷想象中“声色场所”的经理都是大腹便便的形象不同，前来约谈的经理温文尔雅，谦虚有礼。

　　对方承诺可以为T大这次晚会提供最优质的灯光、音响和舞台效果，但要求T大允许Club的员工在T大派发宣传单张，以及在晚会当天向“皇朝”表示致谢。

　　对赞助商表示致谢，这无需争议，但是要在T大派发传单，而且是这种“声色场所”的传单，这种在书香门第宣扬“淫邪”的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于是，同校师兄弟之间的“拉锯战”就此展开，师兄态度坚决，师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语间互有进攻，听得一旁的方薷直呼过瘾。

　　果不其然，经理师兄一人难敌众口，在任晖带领的谈判团队的重重围攻之下，做出了妥协，最终以“皇朝”负责晚会当日灯光、音响、舞台效果的设施和实时操作，以及舞台的搭建也由“皇朝”负责。至于T大方面，允许“皇朝”在其设备和舞台不影响整体美观性的部位标示其商标及信息，但不得在校园类派发传单等宣传物件。

　　大体事项确定下来之后，目送那位师兄离开酒店，也到了午餐时分了，此乃周末出行高峰期，任晖慷慨地请大伙儿在附近某家挺有名的北方饺子馆内解决午餐后，大家就在饺子馆门前四散东西，而方薷也该准备回honey room，准备下午的兼职。

　　是谁说的，从一个城市交通情况可以从另一个层面映射出一个城市是否繁华，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S市绝对是一个超繁华的城市。

　　方薷在公交车站站了十多分钟，且不论公交车是不是准点每五分钟一班，就这停滞不前的车龙，方薷看了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在盘算着从这里走到honey room能否赶上接班时间。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车龙仍旧没多少进展，方薷当机立断地决定坐11路公交车，看着和她一起在这个公交车站等车的任晖，说：“会长，我这里走过去就是了，你慢慢等回学校的车啊，拜拜咯。”

　　方薷稍微和任晖道了个别，转身就准备走了。

　　却在经过任晖身前的时候，被任晖同学拉住了手臂，方薷很是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大灰狼的表情很是严肃，可是，为嘛方薷总觉得他想笑呢？

　　“小薷，你确定你走的方向对了么？？”

　　方薷无语地看了看四周的地标，然后瞄了瞄公交车站牌，再望望车辆行驶方向，囧了，“你不觉得，不觉得今天的饺子有点咸吗？我去买水啦，呵呵，就那边的小商店，会长，你要不？？”

　　“嗯，是有点咸。”

　　话已出口，于是方薷乖乖地到小商店买了两瓶饮料，一瓶自己的，一瓶大灰狼的。

　　接过饮料的大灰狼同学貌似心情很好，“走吧，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就你？得了吧，明儿恐怕要登寻人启事了。”

　　大灰狼，你少糗我一下会死啊！！！

　　理性告诉方薷，如果自个过去，十有八九会迷路，可是，可是就是不想再在大灰狼面前丢人了，每次犯路痴都给他碰上了，这是闹哪样啊！！

　　就在方薷还在理性和感性挣扎纠结的时候，大灰狼童鞋已经从车站旁边的自行车租赁点租了台自行车，停在方薷的面前。

　　敢情大灰狼说真的？他是要载自己到店里？？这资本家怎么突然间那么好心？？莫非有诈？？

　　看到方薷一脸怀疑的表情，任晖觉得有点无语了，难道是这段时间的“欺压”过度，让小薷有心理阴影啦？？

　　任晖摇了摇手中方薷刚买的饮料，“这不是收过服务费了吗？”拍了拍书尾架，示意方薷上车。

　　碍于上班时间临近，方薷也不再扭捏，大方地侧坐在书尾架上，便报上详细目的地。

　　自行车就在那么一瞬间开动，突如其来的“发动”，方薷的身子受惯性影响向后倾斜，不由自主地单手环住了任晖的腰以稳定自己。感觉到环住自己的小手，任晖只觉得心情舒畅了。

　　“你就不能稳点吗？”方薷抱怨道。

　　“是你自己没有扶稳，还好意思说。”

　　有求于人的时候，方薷还是知道识时务为俊杰的，不该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去。

　　在这交通拥堵的马路上，自行车的优势完全凸显出来，停滞不前的车龙与他们无关，他们代步工具能够自由穿梭于车龙之间，虽然是有违交通规则，但车技良好的任晖即便载着方薷，仍是相当平稳。

　　难得S市午后放晴，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方薷身上，温和而舒适，居然让方薷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强打起精神地和任晖聊着天，以防真的在车上睡着。

　　至于谈论了什么话题，大部分方薷都已经忘记了，都是些无关要紧的闲聊，只有那么的几句对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方薷的睡意全无：

　　“小薷，你的初吻还在不？？”

　　“嗯？被欺骗去了……”

　　“哦！”……“小薷，什么时候你把我的也欺骗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