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重来以后》夏晓澄

120、Chapter.111

　　Harry在感到Dumbledore的目光后，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闪电伤疤。它现在一点也不疼，就像大多数时候那样，安安分分的——偶尔，他几乎会忘记自己有这个不幸的标记。

　　“教授……？”Harry喃喃出声。难道Dumbledore在现在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伤疤里有一片连Voldemort本人都没有预料和知道的魂片？这块碎片虚弱无力，如果不是在最后他跟Voldemort决战，真实地陷入过死亡的深渊，他也不会知道。

　　Harry无数次都在想怎么才能除掉这块魂片，他不是Voldemort的魂器，他不会当Voldemort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的帮凶。

　　“Harry，你的疤，是Voldemort在试图杀死你的时候，留给你的，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Dumbledore徐徐地说，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握在手心的方盒，“而我们也知道，Voldemort分裂了他的灵魂，具体数目未知，但我已经有了些线索就待验证。由于魂器的存在，Voldemort就有复活的可能，要想真正让他消失，就得让所有的魂器都被毁掉。”

　　Harry听得心脏小小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是的，所有的魂器。哪怕最后……如果，没有办法……他会舍不得Draco，他心爱的男孩；舍不得Sirius，他的亲人一样的教父；舍不得Hermione和Ron，他认定的挚友；舍不得Remus，舍不得很多……他也不甘愿，可事到临头他会那么选择的，他不畏惧。

　　“所以你并没有打算留冠冕活着。”Snape短暂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阴鸷的目光射向了Dumbledore。这其实才是正常的，经历过了一代黑魔王和Voldemort黑暗残害巫师界的时期，带领着巫师们进行反抗的Albus·Dumbledore可不是一个真的善心大发的人物——除了他对他的那些小心翼翼呵护成长的小巨怪们。

　　Remus没有说话，他对他接收到的信息还需要进行消化。他，是的，他知道Harry曾对他提起过的魂器，他也试图去找资料了解，但是校图书馆的禁书室内都没有相关的书籍，他甚至拜托过Sprout教授进过拉文克劳的公共图书馆，也收效甚微。他暂时将纷杂的想法放在内心。

　　Dumbledore没有回答Snape，他只是低垂了下头，思索着什么。

　　“Severus，还记得你的院长，Slughorn（斯拉格霍恩）吗？”Dumbledore抛出来了问题。

　　Snape皱了下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记忆中的Slughorn院长，当然，也是一位出色的魔药大师，可他的性情令阴僻惯了的Snape不敢恭维。这位院长在看出他的潜力之后也给了他一定程度上的栽培，可是Slughorn总是会夸夸其谈的不像个斯莱特林，也许只有足够圆滑这点是令Slughorn成为斯莱特林的重要因素。

　　“我明天打算去拜访他，你可以跟我一块过去。”Dumbledore简洁地宣布，“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Harry抿了下唇，他知道Slughorn知道些什么。甚至就是Slughorn给有永生企图的年轻的Voldemort指出来了一条分裂灵魂的路。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告诉Dumbledore他所知道的一切。也许就是因为他的隐瞒，他的自以为是，所以……这才到三年级，他所经历过的死亡已经比曾经同时期要多了。他并没有像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做的好……Draco相信着他，他也一度相信自己，可事实是他做的不够好。

　　“先生……我……”Harry的手不由得握紧成拳，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听我把接下来的说完，Harry。”Dumbledore微微摇头，他神色严肃，口吻依旧肃穆，“Harry，你想过为什么你会在碰到Voldemort时伤疤会痛——甚至痛到你受不了直到晕厥吗？”没等Harry回答，实际上他不是真的在问，“我为你做过检查，Harry，我认为Voldemort在你疤里留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而这东西，和他的存在息息相关，所以才会将你们联系在一起。”

　　Remus伸手揽过了Harry的肩膀，他的手有些紧地抓住了Harry的胳膊，做出来了保护和让人依靠的姿势。Snape眼睛黑沉幽深地瞪视了一眼Harry，然后又把目光移到Dumbledore身上，带着警惕和谨慎。

　　“我可能知道是什么。”Harry感激地握了握Remus的手，他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涌上一股涩意，口吻像是他正抗着一座巨山一样沉重。而某种层面上来说，他抗着的东西比一座普通的巨山要沉重得多，可他从不曾被压垮过，“可能是他的灵魂碎片，在这里面，对吗？”他再次轻轻地摸了摸额头上那道蜿蜒的闪电疤痕。

　　Dumbledore深深地注视着Harry，嘴唇紧抿得快成一条缝。

　　“假设说，Voldemort他那会已经分裂出了很多魂片，要知道，灵魂是一个巫师，不，应该是每一种生物……哪怕不是魔法生灵，它都是最为重要的也不可触碰的。灵魂是只有生灵才具备的东西，生灵因为灵魂和□□的合二为一才能正常的存在于这个世界。Voldemort所作所为是将他的灵魂分裂开来，他指望每一片被切割的灵魂碎片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成为一个完整的他，这样他就能永远活下去。”Dumbledore徐徐地说，“可一块完整的灵魂之所以完整是与生俱来的，那是神的领域，也许Merlin知道神在哪儿，我们并不知道。他触碰了灵魂，并割裂了他自己，他使得自己变成裂开的碎片，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得很好，可实际上他逐步走向他自己给自己开辟的深渊，他失控了，他掌握不到他的力量，他迷失在力量里。所以，他在想要杀死你的时候，Harry，他失败了，甚至不受他自己控制的，他开了许多裂口的灵魂在受到强烈的刺激下溃散了。”

　　校长室里除了Dumbledore的声音外，只剩下火势已经降下来，不算太旺的壁炉里的干柴被烧得偶尔刺啦的响声，以及蜷缩在窝里不知何时睡过去的Fawus偶尔发出的睡梦中的小小的啾啾音。它们衬得Dumbledore的声音又高又亮，可是也衬得这空间里仿佛是深夜中黑黢黢一片的静寂。

　　“这只是你的猜测。你不能肯定。”Snape冰凉的嗓音响起，他的眼神更是冻结着厚厚一层裹着冰霜的寒意。

　　“是的，这是我的猜测，它需要得到验证。但是，Severus，如果验证出是这样，那么我们为了保护好Harry本人，我们需要Tom。”Dumbledore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掩下了他心底流露出的些许复杂的难过。

　　Snape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Dumbledore，您的意思是，是想让那个你们所说的冠冕上的……Voldemort，那个Tom，回收Harry身上的被Voldemort无意中分裂出来的残魂——如果真的有的话，是吗？”Remus喉关发紧，他的心抽搐地疼着，他问。

　　Dumbledore沉默地，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可这会让他变得强大，我不能……”Harry瞳孔猛烈地缩了一下，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不能，决不能同意这样……单独分开的消灭Voldemort的魂器还没成功，反而要让Voldemort收集魂器，这不行……绝不行。

　　“我们不怕他，Harry，你，我，还有更多的人，他们也不会永远都惧怕他。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哪怕得到了这样的力量也不为所惧。而重要的是你，Harry，你应该健康得活下去，你还年轻，孩子，你应该有你值得去过的未来。”Dumbledore打断了Harry，他强硬而肯定地说出每一个词，他爱惜地看着年轻的黑发男孩，就像是看着他这几十年来教导过的那些孩子们，他记得他们所有。

　　Harry猛地咬紧了牙关，他从咽喉里涌上来酸涩的情绪，他想，所以上一世Dumbledore也并不是在最后期待着他和Voldemort同归于尽的，他所一直信赖这的人生导师也是希望他能有除了和Voldemort预言命定的生死大敌之外的好的未来的。只是没有先机，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Snape蓦地开口，他的神情重新变回了惯常的冷淡，眼里又深得显露不出丝毫情绪来。他说完，转身没管身后的三个人，直接打开了校长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就这样吧。”Remus按着Harry的肩膀，他对Dumbledore沉声说，然后他用带着痛惜和祈求的目光同因为他说话也看过来的黑发男孩直直对视。

　　“Harry？”Dumbledore轻轻地道。

　　“谢谢……教授。谢谢。”

作者有话说

　　夜猫子出没，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