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Chapter.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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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8
那是一座并不奢华，甚至有些陈旧的庄园。在一个山坡上面，从庄园可以看到山坡下的一个普通的威尔特郡内的小镇。在很久以前，这座庄园的主人们还在的时候，或许他们是有爵位的，或许也只是普通的乡绅，这个镇上大部分的土地都属于他们。
庄园主的姓氏并不那么常见，但也不多生僻——Riddle。在这个庄园末代的主人身上，还发生了一件为小镇居住的人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当然，现在那一切都是久远的过去了，毕竟已经由几十年的光阴。能记得的都是一些老人，但他们并不常给后代谈这些。
而现在，那个被荒废已久的庄园，似乎有客人来拜访。但当真正的关注到的时候，却会发现，来拜访的并不是真实的人。那是一团诡异的，会令不知情的人颤抖的黑色烟气团，而跟着这团黑雾的是一条有碗口那么粗的，身躯细长的大蛇。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可怕的景象。
而对于Harry而言，剧烈的火烧一样的疼痛，把他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中拉了出来。疼痛是真实的，这令人清醒。
“Harry！”
Harry费力地想睁开眼睛，或者是动动嘴唇，去回应在他耳边响起的熟悉的声音。他的眼皮非常的沉重，几乎不能动弹，他要把眼睛张开，差点使出吃奶的力气。当他终于让合拢的上下眼皮分开时，光照进了他的眼里。
“Dra……Draco……”Harry困难地发声，他的喉咙干涩的发痛。他费劲地眨了眨眼，让眼前朦胧的视野稍微变得清楚一点，然后他看见了金发的斯莱特林男孩。
“Merlin，你醒了！Harry……该死，你总算醒了。”Draco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Harry的手掌，另一只手按揉他的额头。他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的过度紧绷而苍白的毫无血色，甚至是，他忘记了遮瑕咒，因为他的眼圈又点黛青。
要知道，在昨天晚上，刚结束了书房里发生的超出他想象的事情后，他就得知到了Harry昏倒住院的消息，伴随着Hogsmeade被恐怖袭击。那时候，有那么好几秒，Draco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他一分钟都不能再在Malfoy庄园里待下去，在得知消息后，Draco甚至来不及跟Narcissa道别，就通过壁炉回到了Hogswarts，飞快地到了医疗翼。
当Draco到医疗翼的时候，房间里面还有很多人。有Dumbledore，Snape，Sirius，Lupin教授，Hermione还有Weasley，甚至是那个猎场看守Haiger以及Sprout教授……当然，他们有的人也是躺在病床上的。站着的人被Pomfrey夫人撵出了医疗翼。
“发生了什么？Granger！他怎么样了？”Draco那一刻完全没法做到冷静，他一出现就几乎是尖刻地在质问。为什么Harry跟他们在一块还会出事呢？该死的Sirius·Black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的保护Harry不受到任何伤害吗？
“他……他晕倒了！我看见Harry捂着他的伤疤……他很痛。Oh……”Hermione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是啜泣着在说的。她很难受，为她此刻的无能为力。
“Draco。”Snape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他本来就是阴沉着脸，现在更加森冷。他抬手，按住了明显不太冷静的金发男孩的胳膊，冷冷地叫他的名字。
“教授……我……”Draco抬头看着Snape，突然觉喉咙一酸，“他不会有事的，对吗？”他记得Harry说过，他的教父——Severus·Snape，最后死在Harry的眼前。在此之前，Snape其实一直都在保护着Harry，即便这位教授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厌恶Harry。
“看起来要有事的像你，Draco，你认为你现在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好看吗？”Snape的话常年都是难听的，“伟大的Potter先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Snape刚才也检查了一下Harry的身体，确认Harry只是昏倒，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
“小Malfoy先生，我以为你今天回家了。”Dumbledore摸了摸自己的眼镜，他看着一看就是急冲冲跑过来的金发小巫师，心头一松，“放心吧，Harry不会有事的。看来你们关系可真不错，这挺好的。”他乐呵呵地说。
Draco不太礼貌地没有回应Dumbledore的话，他只是暗暗地，瞪了一眼几乎把身体都要贴到医疗翼门上面的Sirius。他认为Sirius在的情况下，不应该让Harry发生意外。毕竟Sirius是Harry的教父，在Harry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在巫师界里，甚至是拥有对Harry的监护权的。而监护人应该保护被监护人不受伤害，不管是什么原因。
当Pomfrey夫人出来之后，宣布病人们现在都是要么昏迷要么沉睡，但是没有出大问题之后，打发走了所有人。她没有让他们再进去看望病人的打算，在她看来，现在让这些人进病房只会造成混乱。
而Draco在Dumbledore让Snape和之前在Hogsmeade现场的人跟他去办公室，他有事要询问后，跑回了地窖。他去地窖拿Harry放在他那里的隐形斗篷，他决定要待在医疗翼，他想守在Harry身边。
根据Hermione说Harry的伤疤又疼了，甚至极为可能是因为疼痛而昏倒之后，鬼知道又是什么该死的糟心事发生了。不管怎样，Harry一定不好受。而Draco要到Harry身边去，毕竟他们有过一次标记了，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很多。
Draco清楚地知道Harry即便在昏迷中，身体也是在痛的。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感受得到Harry的痛，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完全分担。可是，就算这样，Draco都觉得自己的头就要痛得炸裂开，比这更难受的是心脏的抽痛，因为他知道Harry比他更痛。
而现在，几乎在Harry昏迷的这快一天的时间里，没吃什么东西的，也没怎么好好休息的Draco，终于等到苏醒过来的黑发绿眼的格兰芬多男孩了。
“Draco。”Harry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静静地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金发男孩，慢慢地抬起手，触碰了男孩有些凉的脸颊。
“你怎么老是晕倒？跟个姑娘似的。”Draco没忍住，蹭了蹭Harry轻柔地抚摸他的脸的手。但是他还是有点尖刻地对Harry说话，他的心头闷闷的，依旧没有从难受的劲中缓过来。
“抱歉，让你担心了。”Harry扯了扯嘴角，温柔地说。
“那你不能做点不让人担心的事情？你睡了一整天了快。只不过是去一趟Hogsmeade，麻烦怎么总在你身边发生。你就不能平安一点吗？”Draco嘟囔着抱怨，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其实从他找Granger谈话得到的描述中，他知道那并不关Harry的事，不是Harry去惹麻烦，而是总有麻烦非得找上Harry。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为他多灾多难的男友。
“我也挺想知道，麻烦怎么总是找我。”Harry闭了闭眼，回想起刚刚让他产生头痛的梦，还有昨天发生的恶劣的恐怖袭击，他又在现实中疼痛的伤疤。他确定这一切必定和Voldemort有关，梦里面……在小汉格顿的Riddle庄园，那团黑雾。
可是……在一年级的时候，难道魔鬼火焰没能烧死Voldemort的主魂吗？
Harry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疤。他一直以为，Voldemort的主魂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魂器……可并不是这样的吗？
“算了，其实也不是你的错。”Draco看着Harry这副有些恍惚的表情，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口吻已经变成安抚的了。
“对了，Sirius！Sirius他还好吗？他没出事，对吗？”Harry在沉思中，突然想起他的教父跑向猪头酒吧的背影，心脏颤了一下，他有点激动而又急促地问Draco。
“他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比起你来，他可好多了。”Draco冷淡地回答。他提到Sirius就不太愉快，“他没保护好你。”他指责道。
“比起他保护我，我更想他不要出事。Draco，你知道吗，和你一样，比起你保护我，我更不想你出任何事。”Harry听到Draco的回复后，神色安稳了许多。在Draco的谴责后，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他温声说。
“我不喜欢你拿我和他比。”Draco眉上挑了一下，不是很乐意地说。
“但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Harry歪着头，看满脸不情愿的Draco，低低地笑出了声。
Draco抿了抿唇，不想接话了。他知道Sirius对Harry很重要，诚如Lucius和Narcissa对他来说一样。可是，Draco还是没法很喜欢Sirius。反正Harry也没有很喜欢Lucius。
Draco是披着隐形斗篷来看Harry的。他在一来的时候就给Harry这里用了单向的静音咒。这可以让外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而他们可以听到外面的。在安静的病房内，外面的门锁转动的声音很响亮。Draco看了一眼温柔地注视着他的Harry，默默地拿出隐形斗篷，把他自己给盖住了。
进病房来的是Pomfrey夫人，她是来给人喂魔药的。即便是昏迷的人，也得喝下去药。当她掀开Harry的床位前的罩子的时候，惊喜的发现黑发绿眼的男孩已经清醒了。
“Harry，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Pomfrey惊喜地问，当然，没等Harry回答，她就给Harry的身体用了几个检查魔咒。从柔和的白光显示，Harry现在的身体已经非常健康。
“好很多，夫人。”Harry虚弱地说。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不希望看着你躺着进我的医疗翼。你看来总是不放在心上。”Pomfrey夫人絮叨地说，她瞪了一眼虚弱的Harry，“给，希望你会记住这味道。”她递给她一瓶装着黝黑的药水的魔药瓶。
Harry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接过魔药，他把塞子打开之后，臭鸡蛋的难闻味道就传了出来。Harry觉得自己要反胃了。
“喝下去，男孩。”Pomfrey夫人环抱双手在胸前，微笑地对怏怏不乐的Harry说。
“噢，夫人。我不是好了吗？”Harry讨价还价。
“为了你能更好，Harry。你不希望我给你灌下去，对不对？”Pomfrey夫人不为所动，她仅仅是挑高了一下眉，嘴角的微笑甚至加大了。
Harry显然认识到他无法反抗了。他闭上眼，视死如归的把魔药瓶凑到他的嘴边，憋着气，一口气把整瓶药水给吞下了肚。残留在口腔中的刺激味道让Harry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
“好了，Harry，你可以再休息会。估计过两个小时你的朋友会来看你，但是最多半个小时。你这次可得给我躺上两天，直到我确定没有任何后遗症。”Pomfrey夫人被Harry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给逗乐了，她笑着说。之后她又去其他几个病床，极为熟练的给那些还在昏迷中的，在事故中受伤的教授灌药。
Harry心有余悸地拿起他枕头边的魔杖，把挡住他这个床位的罩子再次弄回原位。他发誓他看到那些即便在昏迷中的人，被灌下魔药后，身体都无意识地颤动了几下。他现在还是觉得想吐，那味道太恶心人了。
“真可伶，疤头。”Draco的身影再次显现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笑，眼里带着怜悯。
“我也觉得。我要吃点东西淡淡味。”Harry干巴巴地说，他想起他给Draco买的糖果了。万幸，他旁边的床头柜上，那个装了五盒糖果的空间袋还在。
Draco的目光在Harry从空间袋中，一盒一盒地拿出糖果罐头之后，就不由自主地黏了上去。他不意外地发现，正巧是他最喜欢的五个口味。
“我以为这是给我的。”Draco瞪大了眼，谴责地看着Harry。这时候Harry掀开了一盒糖果，是Draco着迷的腊树蜜条。
“可它还没被送出，所有权就还在我手上。”Harry微笑道，他往嘴里放入了第三颗糖。他平时确实不喜欢这样浓郁的甜度的糖果，但现在情况特殊。他没被魔药折腾到味觉失灵也是万幸。
“可是，你都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Draco沉默了十几秒，盯着Harry，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了。伴随他的话，他伸出手，拿过了Harry手中的那盒包装精美的糖，从里面抽出了一颗，撕开糖纸。在糖果进入口腔后，Draco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Harry则是靠坐在枕头上，静静地，微笑着看着露出满足的神情的金发男孩。
他觉得他的心也是满足的，在这样看着Draco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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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mbledore来到了他位于伦敦的一处房产，这里其实也是伦敦的一个小型的巫师聚集居住区。这里他每个星期都要来一趟，因为有位重要的客人居住于此。
Dumbledore没有选择用他手中的钥匙开门，他礼貌地按响了门铃。这是他有回自己用钥匙开门后，被暂居在这里的人厌恶的行为。
“你好，Tom。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Dumbledore温和地说，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轻轻地摸了摸他自己长长的白胡子。
被称为Tom的黑发男人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面前的这个似乎毫无威胁的老人，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他没和Dumbledore问好，直接转头就往房间里，慢悠悠地走去。
“有想起什么吗？Tom。”Dumbledore也不是很在意Riddle的态度，他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挥了挥魔杖，给自己弄来一杯蜂蜜柚子茶。
“你可真是不厌其烦，先生。”黑发男人漫不经心地走到Dumbledore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平静中带着厌烦地说。
“你是我的学生，Tom。我只是应该关心你。”Dumbledore同样平静地说。他温和地注视着黑发男人，没有带着他曾经的偏见。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是想为他曾经草率和不成熟的行为作出弥补。
那时候的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教授，合格的老师。
“呵。”Riddle发出了一声冷冰冰的嗤笑。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为这个老人在他面前的惺惺作态，而感到真切的厌烦和嘲笑。打从一开始，他的直觉，他的潜意识，让他不能信任面前的，看起来老好人似的巫师。
“Tom，你不需要这样对我充满敌意。”Dumbledore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再次温声说话，试图能让冷着脸的黑发男人松动一些。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今天的来意。毕竟今天可不是周末。”实际上，前天Dumbledore才来过，而今天是星期一，这不符合Dumbledore过来的规律。而Riddle对此才饶有兴趣。仅仅是直觉，他认为Dumbledore陷入了麻烦之中。这倒是让他有微笑的冲动。
“如果你能提供一点帮助的话，Tom。我希望你跟我去一个地方。”Dumbledore看着Riddle不为所动的神情，在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他镜片后的眼神是柔和的。
“像上回那个监狱？”Riddle的尾音微微上扬。他还记得在监狱里面见到的那个男人。据说是他的舅舅，可他不觉得那个在杂草堆里逮老鼠的男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特别重要。他并没有再见一眼那种所谓的亲戚的想法。
“不，不是。”Dumbledore缓缓地摇了摇头，“我需要你的帮助，Tom，去取一样东西。”虽然他其实不确定，那里是不是有。但他还是打算去实地查看一下。
“可真不容易，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迈出这个大门了。”Riddle有些高傲地，冷漠地说。他看着Dumbledore恳切的神情，却没有撼动他的心脏。或者说，他的心脏早就没有在工作了。
Riddle皱了皱眉，他虚浮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他又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他又要变成幽灵了。每天他能凝聚出实体的时间并不多，即便一直以来是在进步的，但这个速度太慢了。
到现在为止，一天之内，Riddle能够实体化的时间还不满两个小时。
“作为回报，我想你能给出我想要的。”Riddle盯着Dumbledore，缓缓地开口。
“尽我所能，Tom。只要一切合理。”Dumbledore微笑着对Riddle许诺。
Riddle静静地看了一会平静地和他对视的Dumbledore。他没有在Dumbledore身上找到不诚意。但是，他仍旧无法信任Dumbledore。
“我会去。”Riddle淡淡地说。就算得不到想要的，但是能出这个房子，暂时也是个不错的条件。他厌恶这个狭小的空间很久了，即便里面有好几个书房，他可以阅读。
“十分感谢，Tom。”Dumbledore轻声说。他松了口气。
他只希望能有所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Chapter.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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