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64、危险的人

　　像斯凯尔这种身份是不能直接进入人类拍卖所的，为此特地乔装打扮一番，戴上了黑帽和面罩，头发丝都不露一分，这种打扮不算稀奇，里面多的是想买奴隶又不想暴露身份的富豪，有些人比斯凯尔还夸张，故意穿得臃肿包着大衣，连身形都不让人认出。

　　拍卖所早已坐满了人，他们四个来得晚坐在最后排，路飞无聊的靠着前面的椅背，他的两个小伙伴看着奴隶一个个被带出来，都气得脸色发青，幸好还记得斯凯尔的警告，都默默的忍耐不发一声。

　　也不知路飞是什么心思，像是没听到场内一声高过一声的报价，还有轮番带上来套着项圈的奴隶，对斯凯尔说：“你真是好人啊，竟然还帮我们救凯米。”

　　斯凯尔对路飞的印象还不错，看他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作假成分，道：“不过是各取所需，不必言谢。”

　　看到一个美女颤颤巍巍一脸绝望的站在台上，香吉士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作祟，让他的表情显得尤其阴沉，几乎能滴下墨汁来。乌索普心情低落的说：“这种地方太恶心了，怎么能把人类当货品卖。”

　　“不只是人类，人鱼、鱼人、巨人族、小人族……只要是能当奴隶的智慧物种，都可以买卖。包括那些海上赫赫有名的海贼。看到他们脖子上那个项圈没？只要主持人按下手里的按钮，那个项圈就会爆炸。奴隶是逃不了的，他们的自尊心和反抗意志在性命的要挟下无足轻重，致命的恐惧下没有自由。”

　　斯凯尔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两手合十放在翘着的腿上，声音依旧平稳如斯：“人类拍卖所就像是世界的一个缩影。有些人不见得比别人强，性格恶劣、人品低劣、凶残暴躁、不分是非，但只要他们手握宝物，可以是主宰性命的钥匙，也可以是金钱权力美人，别人就得供着他哄着他，就算是付出性命也要保护他。然后你会发现，那些恶人往往活得比好人长久，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会扩大人类骨子里恶的一面，磨灭善的一面。”

　　“你不是海军吗？你既然也不喜欢它，为什么不取缔它，把那些人都关进牢房里，解放那些奴隶。哦，倒是我忘了，你可是海军本部的准将，前途光明的将军大人，你也是压迫者的那一方。”香吉士点燃一根烟，声音低沉的道。路飞听不太懂他们说些什么，无聊的拿出口袋里的鸡腿啃起来，嘴巴鼓鼓囊囊的像一只仓鼠。

　　斯凯尔这才正眼看香吉士，即便路飞在草帽海贼团里似乎没有威信，但他知道他的船员其实是非常敬重这个船长的。在他看来，与其专注香吉士这种靠美女就能束手就擒的色狼，还不如关注路飞，就连乌索普都行。

　　香吉士的这番话让他忍不住嗤声笑出来，说：“拍卖所是一位七武海开的，你们觉得这里如何？”

　　三个人的表情一致，都是一脸厌恶。不过对于这里是七武海开的拍卖所，他们还是有些吃惊的。乌索普就问：“就算是政府公认的海贼，也不能允许做这种泯灭人伦的事情吧。”

　　“可是那个七武海势力很大，有他在还是利大于弊。所以，就算我不喜欢这里，还是得接受这里。我不否认我是压迫者，但我同时也是被压迫者。”他按了下嘴唇，压低声音说，“海军分部上头有海军本部，本部上面还有世界政府，世界政府上面……还有其他人。这就是世界，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阶级层次决定了一切，所以很多人都拼命往上爬。海军、官员、富商、海贼、革命军……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

　　他又说：“就像你们一样。我身为海军是压迫者，身为海贼，还是一个团全都是悬赏犯的人，又压迫过多少人呢？这和受害者是好是坏没关系，你们出头了，背后总有付出代价的，你们没杀死的人，总会有别人代劳。你们的这些悬赏金，都是用被压迫者的血肉叠出来的。”

　　即便是脑筋时常转不过弯的路飞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香吉士和乌索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能他们是有话反驳的，会反驳得很有力，可他们也听出来斯凯尔指的并非只是他们，而是整个海贼团体。

　　那么，就算他们拿出再有力洗刷罪名的证据，也是没用的。在民意上，海贼是反派，海军是正派。

　　在这样的沉寂中，凯米终于被推出来了。同时也来了一个棘手的人，天龙人。场内本就有一对天龙人父女，带着他们各自的奴隶。后面来的那个天龙人，和他们是一家人，但从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这个天龙人相比之下要更蠢钝一些，做派也更任性猥琐。

　　看到凯米被推出来，这个天龙人就乐坏了，他养了一头残暴的海王类，就欠了一条人鱼和海王类追着玩，别人都是百万千万的加价，他一开口就是五亿，顿时全场都冷寂下来。

　　五亿买一只并不算特别漂亮的人鱼，简直就是天价，主持人笑得十分灿烂，差点没流口水下来，路飞这边也不好受，香吉士和乌索普纷纷压着他不让他出去。如果让路飞出去的话，铁定坏事，惹恼了天龙人可是会招来大将的。

　　乌索普一脸渴望的看向了斯凯尔，斯凯尔也不负重望，对香吉士说：“你喊吧，加一亿。”

　　香吉士几乎是抖着手脚喊出了六亿贝利，顿时这三个人成为全场焦点。因为斯凯尔打扮得十分低调，和草帽海贼团的画风很不符合，又特地坐在离他们隔着一个座位的地方，倒是没有被当成一伙。

　　天龙人向来傲慢，听到有人加价就顿时不爽，那个做父亲的还有点理智，在价格喊到十二亿的时候就收住口。本来他就觉得儿子买的奴隶太多，这条人鱼虽然健康但也不算天香国色，用坏了废物利用做成标本也不好看，就阻止了儿子再闹。

　　路飞他们成功的带走人鱼凯米，徒留下斯凯尔在会场，这也是之前说好的。只是临走前，香吉士特地返回来，问了一句：“你讨厌海贼，因为海贼多败类。那海军呢？海军里也有败类。”

　　斯凯尔保持沉默，香吉士啧了一声，他觉得尽管斯凯尔是个大有作为的海军，却也喜欢不起来。他不是斯摩卡，也不是强纳森，前面二人同样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们是值得尊敬的真正为了人民的好海军。

　　但是斯凯尔不是。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尽管岁数不大，却远比他见过的其他海军败类还要危险。

　　等到他们离开，又过了两个奴隶，斯凯尔面罩下的表情一整。最后面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戴着项圈手里拿着酒瓶，优哉得不像个即将被贩卖的奴隶。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总有人认出来的，纷纷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传说中的人物被当成奴隶在买卖。叫价的人不多，富商们都一脸不愿，那三个天龙人干脆就走人，一点都不留情面。主持人满脸苦色，就在准备用七百万卖掉这个奴隶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冲进一群海军，纷纷举枪对准了所有人，特别是台上那个老人。

　　为首的是个中将，他满脸复杂的站在最前头，不理那主持人的叫嚣，喊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在人类买卖所，你也太大胆了，以为就没有人认出你吗？前海贼王旗下的大副，冥王雷利。”

　　在一干惊慌尖叫的人当中，大约斯凯尔就是唯几最冷静的人之一了。他拖着腮帮子，头不回的对后面突然出现的人说：“任务完成了？”

　　凯特的手放在剑柄上，蓄势待发，也不管背对他的人有没有看见，只是轻微点个头。他知道，斯凯尔明白的。凯特从来没有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