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箫迷琼录》水墨流香

2、迷途

　　“小姐，老爷回来了。”贴身丫头凌子兴冲冲地跑进来。
　　“哦，是么？那咱们去前厅吧。”
　　“是，小姐。”
　　随着这轻盈的脚步，出了怡景楼，过了长廊，便来到了大厅。
　　“父王，您回来了。”
　　“梦儿，你快过来！猜猜皇上请为父干什么去了？”殷亲王笑着拉过自己的宝贝女儿。
　　“看您这么高兴，自然是好事了，难不成是皇上又加封了您？”
　　“梦儿猜得还真差不多了呢。皇上说，让你进宫去作为这次太子妃的候选，要是这喜事能成本王不就和皇上成了亲家了吗？”
　　“父王……”殷如梦羞涩的低下头。
　　殷亲王欣喜地笑着“我看这世上没有谁能比我女儿更漂亮了。当今太子潇洒俊雅，文质彬彬，你们两个真是一对绝配的璧人啊！”
　　“父王…女儿先行告退。”
　　“梦儿，你先别走啊，再陪陪父王。”殷亲王看着女儿的背影微笑着抚着胡子，“女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殷如梦回到自己居住的怡景楼，心里想着刚才父王说的话，心中有着一种忐忑的情绪和一种道不出的惆怅。站在一旁的凌子看她家小姐发愣，便嬉笑道：“凌子恭喜小姐，这边给小姐贺喜了。”说着还打了个万福。
　　“好了好了，别拿我打趣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安呢。你觉得此事如何呢？”
　　凌子是殷如梦在几年前年到普荫寺上香的路上遇着的一个快要病死的十来岁的小姑娘，殷如梦看她如此可怜，又生得聪明伶俐，便把她带回王府留在身边。后来从这小姑娘口中得知，她家也曾是武林世家，她自己武功是三脚猫的水平但轻功却厉害了得，所以名为凌子。但后来家道中落又突遭变故就剩了她一人流落街头。从此凌子便在一旁侍候殷如梦，因为她机灵无比，成了殷如梦的小诸葛。
　　“小姐，如果太子殿下当真如王爷说的那样出色，这自然是大喜事了，至于太子的品性还有详细情形怎样，小姐您待我去外面打听打听不就行了。”
　　“也
　　几天后，凌子支开了其余的婢女，轻声对殷如梦说：“小姐，那件事我已经打听好了，太子殿下果真像王爷说得那样，是个出色极了的储君，而且品格正直，性情和善，还儒雅的很呢。要非说出他的缺点嘛，那就是不大会武功。”
　　殷如梦静静地听着，虽觉稍感安抚，但那丝莫名的惆怅感还是挥之不去：就这样了？她轻轻地摇了摇螓首，对自己说：“就是这样了吧。”
　　“不光是这样呢！”凌子听到殷如梦的自言自语，还以为她在接自己的话，也没多想就又得意地讲：“小姐，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后天，王爷要到岳太傅府上对弈，小姐可以扮成宫女从东角门进宫去，那里的守卫我已经打点好了，然后可以悄悄地去贤书阁，太子平日会在那里读书。这样，您就可以先小小的看一下太子，好更安心些。”
　　“有这个必要吗？”殷如梦迟疑地问凌子。
　　“当然啦，这可是小姐的终身大事，还是去吧，而且凌子我为了这件事可费了不少力气呢！”
　　“可是……”
　　“哎呀小姐，您就看在凌子一番苦心的份上去看看吧！”
　　殷如梦看着凌子一脸的恳求之色，笑着说：“咳，这次就依了你这小丫头吧。”

　　很少进宫的殷如梦慢慢地走在弯曲转折的走廊上，有些茫然，咦？这里刚才好像已经走过一遍了，难不成真的迷路了？看着手中凌子画给她的一张乱七八糟的地图，“怎么连方向都没有标清楚，是往东还是往北呢？这个凌子可把我害惨了，看我回去不好好地罚她！”这宫里大大小小的院落，走得殷如梦脚都酸了，于是她就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嗖”的一声，一个人影在她身旁掠过。“啊！”殷如梦不禁小声惊呼了一声。这一声引起了这个人的注意，于是他又回转过来，飞身落在了殷如梦的面前。殷如梦抬起头，迎面遇上了一双寒中带柔的眼眸，她愣了一下，心头募然一跳。那眼眸如定，无声望着她，似乎也怔住了。不知为何，她竟没有丝毫的恐惧，尽管这个人看来外表冷酷，打扮得又像个杀手，但她仿佛能从他看似英冷的外表下感受到那眼底的温暖。
　　真是“相逢缘注定，未语心可知”。
　　这个人又是一怔，方如梦初醒，立刻飞身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殷如梦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不知觉地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