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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3 ...

  •   清晨微风吹来波罗的海温暖水汽,轻柔地浸润罗马式与巴洛克结合的奢华宫殿。厚重的墨绿天鹅绒窗帘被拉开,用带流苏的金色绑绳轻巧地打了一个结。

      宽大的波斯圆床堆着大大小小的羽毛枕。皮肤白皙的少女脸上残留久睡的红晕。黑色的发丝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床边的帷幔已被拉开,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落地窗,照亮整个房间。少女纤长的睫毛动了动,迷蒙的浅蓝眼眸怔怔地看了眼床上的装饰流苏。

      虽然极不乐意,但她仍挣扎地爬起来。随着她起来的动作,牵动了一旁的细绳带响铜铃。闻声进来的女人穿着深色长裙,头上包着白色的蕾丝头巾。她把少女轻薄的睡衣脱下,又将一旁准备好的衣服帮少女套上。

      “喀秋莎,这个时候了,是吃午餐吧”

      “是的,小姐。主餐是法式松露佐烤乳鸽,配菜有焗蜗牛和红酒香梨。”

      “哦。”少女乖巧地仍由女人摆布。等到穿防弹背心的时候,她惊奇地“咦”了一声,问:“薄了好多,是新材质吗?”

      “BAE送来的新品。”

      “哦。”得到回答的少女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在女人的带领下到楼下的餐厅用餐。少□□雅地用叉子蘸了点松露酱,繁复传统的法式餐具被她用得得心应手。

      “砰——”

      脚下生风的男子快步走进,俊美的面容带着薄怒。男子金色的发丝似乎都要竖起来一般。浅蓝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可眼前之人只是镇定自若地咽下一口乳鸽肉。

      “Lorsque l'étiquette à table se taire C'est la base。”

      (就餐的时候要保持适度安静,这是基本礼仪。)

      即便知道这只是火上浇油,少女还用以前礼仪老师刻板而上挑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教训人一样。而那位俊美的男子也的确被气得脑门生疼。

      “B Россииедятфранцузскуюеду,вы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этосделать.”

      (在俄罗斯吃法国菜,你也做得出来。)

      男子无奈地抚了抚额。而少女则偷偷地牵了下嘴角。

      ****表示兄妹战争中哥哥战败的分割线****

      餐厅的后方是一个仿法式的花园。由于建设的时候还流行18世纪的中国园林,所以风格上无形中带了一点传统苏式园林的特色。俄罗斯的冬天寒冷,所以整个花园都被温室玻璃覆盖。这或许也可以看出曾经女主人的对园林的喜爱。

      温室花园里的阳光暖烘烘的。漫步其中的少女不知不觉有种困顿的感觉。见状,一旁的男子揽住少女纤细的腰,低头说道:

      “去花台那边休息吧。”

      少女点了点头。坐在花园椅的Toto无聊地看着一旁的花发着呆。

      “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和姬娜联手借用PMC我也不会追究。但是你这样做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万一卡拉马依擦枪走火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当时给你的建议是直接毁约,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可是你…”男人教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女孩打断他道。

      “哥哥。你还记得4岁那年第一次佛伦茨带我去安地利斯看到的那一批MIG吗?呵,我记得那一批是你卖出去的吧。”

      “…Toto.”

      “后来你带着我去巴尔干。18岁的你带着5岁的我去塞尔维亚交货。那时候真的很危险。如果不是后来阿拉砂带着援军,我们可能都死在赛尔维亚了。”

      “…”

      “但是,我很开心啊!我记得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哥哥笑得超级灿烂。就像一次很有趣的探险一样。”少女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看着与自己一样的浅蓝色瞳孔慢慢泛着水光。“可是,从妈妈死了以后,我就被困在这里。我喜欢法国菜,你们就请法国的厨子。我喜欢日本的人偶,你们就买回来。我喜欢听中国的戏曲,你们就请戏曲班子过来…接触的家族业务从来都是小打小闹…”

      “我们就是为了你好…对不起toto,对不起…”男子抱着眼前的少女。她眼睛里的泪珠无意识地滑过脸庞。留下狰狞的泪痕。

      她推开男子的怀抱,趴在花台上。

      “你看。”她指着花台里开得正盛的蓝色鸢尾。“很漂亮,不是吗?但是…”

      少女一把折断鸢尾纤细的茎,白皙的手残忍地揉碎娇美的花。手掌张开之后,蓝色的花汁残留在手上。

      “也很脆弱。”

      “害怕伤害,所以周全保护。最后活下来还是窒息而死?这不是一个问题,哥哥。”

      “Toto..”

      “在我们家族,没有一朵温室的花可以活下去,不是么?”

      少女看向花台不远处的秋千椅,眼中恍惚地看到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的,那位温柔微笑的女子。同样的黑发蓝眸,慵懒地读书,温柔地抚摸女孩的头发。

      “而且,我们也没有不能直视的过去。”

      “当被冠上杰拉斯托夫姓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哥哥。”

      男子看向眼前的少女。突然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情感在心底萌发。他轻柔地拂去少女的泪珠。和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容与发色让他一瞬间好似看到母亲了一般。

      …

      “伊万斯,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要承担起保护妹妹的责任。那个孩子啊…”

      …

      “我明白了。”伊万斯像小时候那样,笑着摸了摸少女柔软的黑发。

      少女看着地上残破的鸢尾花,没有说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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