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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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整天没吃顿正经饭，又空腹喝酒，打车回去半路邵宁感觉胃有点难受，本来想让滴滴师傅靠边停车他去买点宵夜垫垫，想想又作罢，胃疼这种事属于一个不可逆过程，别吃过东西又吐人家司机师傅车上。
夜晚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邵宁打开一侧车窗，晚风挟裹新鲜空气吹进车内，吹散些许酒气，让人意识清明的同时，邵宁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
他禁不住设想待会儿会有怎样场景：有钱人赵先生是等不到他直接离开？还是留在别墅里等他回去兴师问罪？又或者让胖头鱼秘书直接叫来五六七八个大汉把他绑上水泥沉江？
越想越离谱，邵宁看着一侧窗外，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回到清平别墅后，明显有人给他留了门，进客厅前邵宁竟难得有些紧张。好在进门后意料中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还是昨晚客厅陈设，老baby穿一身米色居家服，戴无框眼镜，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业绩报表一类东西。
见邵宁进来，他抬起头，第一眼注意到邵宁新染的绿头发。
但没作评价，似乎毫无联想，也看不出邵宁的故意。
反而和颜悦色问道：“我还以为你得再迟两小时才能回来，吃饭了吗？”
染发目的没有达成，邵宁略微有些遗憾。
他站在刚进门地方，酒气微醺，双眸却明亮。大约因为酒精缘故让他反应比平时稍慢半拍，不过也让本就胆大的他胆子比平时还要大一些：“一般情况是得凌晨才能回来，但王秘说您在等我，就提前回来啦。”想了想还不忘补充：“我不饿。”
面对带着醉意的邵宁，赵锦楼合上手中报表，这种情况是他有些没想到的。
相比于昨晚，酒精作用下的邵宁面对他愈发放松，少了年轻人的好胜心，多了一分天真烂漫之感。因为没有打开房间所有灯，客厅里稍显昏暗，黯淡的灯光下青年眼神放肆与赵锦楼对视；他的睫毛长而翘，长相是区别于女性的漂亮，眼睛笑起来时太容易让人误会里面盛着爱意；淡淡绯色遍布脸颊、颈侧、和露出一小片的锁骨，嘴角微勾唇瓣水润而薄红。
“好，”莫名地，赵锦楼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他在心里拧起了眉，面上却无动于衷：“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王秘书都打包了一点，你饿了就去厨房。”说完起身上楼。
上到一半楼梯，往下看时又与还傻站在客厅的邵宁目光对上，下意识握了握楼梯扶手，提醒道：“很晚了。”
而邵宁也歪着头看他，闻言笑得眉眼弯起，立刻保证：“好的叔叔，这就睡。”
与此同时，他内心重重松了口气，一颗高悬的心放下来，最终落回地面。看来老baby对他并没有意思，看上去也不打算让他肉偿，大约只是想把他放身边吓唬一段时间，给个特殊教训。
不过，他还有个新尝试。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胃又开始隐隐作疼；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邵宁从厨房拎着宵夜回到二楼客卧；两分钟后，他又出现在赵锦楼门口。
赵锦楼正在房间里处理未完成工作，忽然听到极轻两声敲门声，起初以为自己听错，等待片刻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有些迟疑，并没有立刻起身，别墅里就他和邵宁两个人，而年轻人今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那种莫名感觉又出现了，总觉得开门之后，事情会朝他不可预知方向发展。
摘下眼镜放在一旁，赵锦楼忽然有些后悔把邵宁留在身边，年轻人明显属于不受掌控类型，而他向来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人或事物，如此看来，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在他思考间隙，邵宁声音自门外传来：“赵先生，我是邵宁，您睡了吗？”
赵锦楼打开门，他身穿睡衣，将门外年轻人让进来，心平气和问道：“这么晚还不睡吗？有事明天也可以和我说。”
邵宁乖巧跟在后边进房间，眼见穿深色睡衣的老baby倒了杯水，然后在床边坐下；房间里并没有多余椅子，成叠文件扔在靠近床头柜地方；显然上一秒他进房间前，这人还背靠床头柜在处理工作事务。
在床沿坐下的老baby双手放在膝盖，抬头审视有些‘局促’的邵宁，既没有率先开口，也没有让邵宁随便坐，反倒神情略显严肃。
既然来试探，这种情景也在邵宁意料之中，有钱人的道貌岸然他见多了，不会被这种场面吓住。装出羞涩样子，邵宁左右看了一下房间陈设，很快就收回目光，半低着头却不与赵锦楼对视，似乎很好奇却又不敢乱瞟，他嗫嚅道：“赵先生，能不能借您一件换洗衣服...我身上这套还是昨天的，今天白天没来及回家取...”
赵锦楼心里有些好笑，对于小棺材装出的弱势，他心知肚明。心里想着‘白天没时间回去取换洗衣服，却有时间跟人去喝酒？’嘴上却忽然问道：“怎么不叫叔叔了？”
“... ...”邵宁被噎了一下，出师不利。但他反应很快，从善如流改口：“叔叔，我能去您的衣帽间找两件换洗衣服嘛？”
“我没有衣帽间。”抬了抬下巴，赵锦楼示意桌上水杯，然后道：“喝水吗？”见邵宁听话拿起杯子后，他继续道：“我不常来这边，衣服不多，你自己从衣橱里挑，看见合适的就拿走。”
“好，”邵宁扬起笑容，仿佛不谙世事：“谢谢叔叔。”
此时赵锦楼已经刷起手机里土味视频，对于邵宁道谢他似乎心不在焉，隔了好几秒才头也不抬回应道：“噢，不用谢。”
衣橱和卧室大床并排，中间有大约一米距离可供通过，邵宁放下水杯去挑衣服，拉开衣橱后发现，确实没有很多种类可供挑选。除了日常正装，其余大多属于运动休闲系，和普通人想象中的霸道总裁差了十万八千里！
邵宁在心里胆大包天想，可能霸道总裁上了四十岁也趋向养生吧，总不能还像年轻时候一样——天天西装革履，遇到不擅长打扮却擅长抽人耳光的平凡女子，张口就是‘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吧，他内心啧了一声感叹，以老baby这种长相、气质和财力，指不定年轻时候人模狗样追求纯真爱情；上了年纪又用金钱攻势俘获貌美如花小姑娘；现在连他这种帅气小伙子也不放过！
从邵宁进房间起，老baby表现始终很正经，让这次试探看上去毫无成效；邵宁挑出一件黑衬衫和一条西装裤后，将衣服扔在床上，开始解自己上衣纽扣；他打算来一次彻底试探。
邵宁先是慢条斯理脱掉上衣，接着弯腰去脱裤子，等到身上不着寸缕后，他盯着看手机的赵锦楼，一边叫叔叔一边去穿那条赵锦楼的西装裤。
听到小棺材声音懒洋洋喊自己，赵锦楼感到奇怪，他惊讶抬头去看邵宁，没想到一抬头，脸上的惊讶立马变成愕然！邵宁全身上下只穿了条西装裤，而且还没穿好，此时满脸苦恼和腰上纽扣作斗争，宛如撒娇般抱怨道：“叔叔，你的衣服我穿松了一点，有没有皮带呀？”
赵锦楼一眼望去，邵宁上身裸着，无论肩线还是腰线都流畅优美，皮肤光洁白皙，轻而易举获得他大半注意力。他的西装裤松松垮垮挂在邵宁腰上，愈发显得年轻人身娇体软，腰细腿长。
生平第一次，赵锦楼用上自己全部自制力，他喉结微动，移开目光，状似平静回答邵宁问题：“皮带在下面一格收纳柜里。”
勉强弄好裤腰上纽扣，邵宁闻言下意识往前一步，想找收纳柜在哪里，可脚下之前脱的衣服突然绊了他一下，让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倒向坐在床边的赵锦楼！
趴在老baby怀里，近距离观察眼尾略微上翘的丹凤眼，裸露皮肤被睡衣面料蹭得有些痒，邵宁对天发誓！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对方手在他腰上扶了一把，接着很快就放开了，得益于这一扶，让邵宁没有真的摔倒。然后一旁储物柜被拉开，赵锦楼随手抽出一条皮带递给邵宁，等后者下意识接过后，他开口送客：“就这一身了，你将就穿一晚上，明天带你去买。”
晕晕乎乎回到自己房间，邵宁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恍然觉得有哪里怪异，可又说不上来怪异在哪里。不过好消息是老baby对自己没那方面意思，甚至可能根本不喜欢男人！
得出这一结论，邵宁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吃起宵夜，啊，这宵夜挺好吃的，改天问问胖头鱼在哪里买的。
另一边一墙之隔，赵锦楼手指摩挲了下掌心，年轻人腰上皮肤触感还存留于此，给他一种滚烫灼热错觉。
稍稍回忆两人初次见面，他短暂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确实应该穿那个尺寸的外套。”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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