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危机 ...
-
Part.4
之后，约翰大约过了一周的安稳日子。
现在的约翰嘴里嚼着一株不知道从哪摘来的绿草，正孤零零地坐在窗台上眺望街景。老实说，要不是夏洛克在四天前苏被格兰场——应该是苏格兰场的人叫走并且连续四天没有回过221号，约翰打死也不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他家里走动。
眼见今天已经是夏洛克走的第四天了，约翰看着逐渐变暗的天，不禁猜测起夏洛克被苏格兰场的警官们带走的原因——
莫非他——其实是一个罪犯？
约翰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比起“带走”夏洛克，约翰更愿意相信是苏格兰场的人“请走”了夏洛克。没有人会将苏格兰警官询问的一句“你会跟来吗”当作拘捕信号。
正因为夏洛克已经几天不在了，屁股都快坐塌的约翰便开始在这个家里走动——反正哈德森太太在夏洛克离开后几乎没怎么上来过。这样，约翰便成了贝克街221号B房名正言顺的‘代理熊’了。
可是上帝却不让泰迪熊约翰逍遥很久，因为到了第四天晚上，夏洛克出乎意料地回到了221B，差点就逮了约翰一个猝不及防。
听见上楼声时，约翰的汗毛都树起来了，下意识地连跑带跳地回到镜子前乖乖垂下头，重新装回了正常的玩具熊。
夏洛克推门进来的时候，约翰吓了一大跳——
只见夏洛克原本干净收身的西装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原本殷红的血已经有些发黑了，约翰可以打赌这些血迹已经是两天前溅上的了。分布在白色的衬衣上显得这样的血迹就更加吓人了。
约翰抖了两抖，只见夏洛克面无表情地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到了地上——顺带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约翰屏住呼吸，虽然他不知道夏洛克这几天到底是不是去了苏格兰场解剖活人，但现在——起码现在不能让夏洛克看出破绽！
紧张的小泰迪熊坐在镜子前，手心冒汗，他用余光看着夏洛克的一举一动：夏洛克颦眉环顾了房间一眼，而后转过身进了卧室。
这下子的约翰才敢放松点神经来琢磨夏洛克这几天到底是去了哪了。这浑身是血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去观摩了一场活人解剖表演。难道……夏洛克其实是苏格兰场的卧底？法医？侦探？
正当约翰好奇地猜测着夏洛克这几天的行踪时，哈德森太太踩着高跟上了楼。一看见高个小伙子扔在地板上的血衣，踉跄了一下，而后扯开嗓子叫：“夏洛克——”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问。”夏洛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优雅地迈着步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冷不热地回应着。约翰一听夏洛克这么说，心里咕咚一沉，正想着会不会被夏洛克发现了什么……
“你这几天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了？”
约翰从此不能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驼着背，脑袋以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稍稍抬高，戒备而又紧张地盯着夏洛克。要是情况允许的话，约翰还想拿自己开一下小玩笑：这状况简直给了他一种正在拍007的错觉。
“嘿，我可没……”
“噢，不对。”夏洛克朝哈德森太太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风格……明显。
约翰差点就没咽下气：老天，明显？！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泰迪熊约翰一直以为，暴露身份是必然的——因为这几天与夏洛克的相处让约翰知道他的主人可比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但是，自己如此快就暴露了身份就是出乎意料的了。这一下来得太突然，约翰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一个正常的21世纪的年轻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哈德森太太也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这儿有小偷？噢不……但咱们的门窗锁得好好的呀！”
夏洛克神色严肃地抖抖嘴唇：“他还在这儿。”
What the fuck！
哈德森太太闻言，马上跳起想去打电话找警察，但夏洛克给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并道：“您先下去。”夏洛克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等哈德森太太走后，夏洛克撑着下巴再一次打量房间。
桌上、沙发上的摆设没有出现混乱，证明了，要不这个人非常熟悉这里的摆设……要不就是，根本没想过要在这里翻什么东西。但是地上却有一排小小的……脚印？
嘿，这些鬃毛……
夏洛克弯下腰，发现地板上有一些不起眼的褐色毛线。顺着目光的推移，约翰发现自己正一寸寸地进入了年轻男子的视线领域。
约翰心里的咕隆越来越大，此时此刻的他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汗流浃背。倘若有人过来摸一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他毛茸茸的身体能拧出汗水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紧张如他的小泰迪熊，此刻还要绷紧神经装‘死’。
尽管约翰连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都赌给上帝让夏洛克千万别看出点破绽来，但事实证明，上帝永远都不会站在一只愚蠢的泰迪熊身边。
夏洛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嘴里滑出个不可思议的音：“泰迪熊……会动？”
约翰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变成水蒸发掉。
“……怎么可能。”
在夏洛克将目光移开的时候，约翰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老天，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现在约翰终于体会得了什么叫“大石落地”的心情了。
要让一个生活在信息时代、脑内理智得只剩科学的实验狂魔相信自己买回来的泰迪熊像人一样能够走动，这或许真的有点难度。好吧，又不是拍电影，难不成夏洛克还会相信‘向流星许一个愿我的小泰迪熊就能活过来变成我的朋友’这种傻帽套路吗！
所以，放心，约翰，情况没你想象的这么糟。夏洛克就算怀疑自家遛进了一只小猫，也不会认为自己买回来的泰迪熊会动。
看着夏洛克再一次将目光放回其他的地方，约翰这下子才敢让冷汗顺着背脊流下。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