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99、越轨临界

　　两人走到那里已经黑了。枫早就放开了她的手，假装要提东西。凄月才走到一半就醒了，她没说话，枫却已经知道了，感觉不同的。只是凄月不说回去他也就不提。

　　才到那里凄月使劲喘了口气，她很难受！

　　“怎么了？”

　　“没事，放吧。”凄月说着暗自转头吐了口血。

　　“我们……一起？”枫还是有些怀疑。

　　“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凄月还是很难受。和荆芥在一起的一幕幕都闪过来闪过去，她真的，不在了吗？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死皮赖脸的活着，就为了身边这个男子吗？荆芥，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好了，可以点火了！”枫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因为答应自己而已吧？可这毕竟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啊：他们可以一起放烟花看烟花！

　　枫倚在树下等烟花自己顺序升天，凄月站了一会挑了和上次一样的位子，靠在他肩上，她今天不想顾忌了，再想荆芥，想下去，只有陪她去死才好……

　　“能抱我吗？”凄月低声问。枫和上次一样环上她的腰，感觉似乎又瘦了。烟花恰炸开了，绚丽夺目，华丽的一如那一场场酒会。枫鼻子里却只是凄月身上淡淡的茶香。

　　“我以前不喜欢烟花，因为它总是一纵即逝，什么也不会留下。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虽然没有永恒，但是它的美丽还是留下了，留下了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那些，就是回忆吧，靠回忆活着可以吗？

　　枫不知道凄月怎么会说这些，只是紧紧抱着她：“如果真的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就是和你在一起最让我错觉我们在交往的时候吧。”枫在心里默默回了句。

　　“枫…你说，为什么…小草和石头不能在一起，就因为大地想让小草和花儿相配？这样，就公平了吗？”凄月慢慢说着，语气闲适而淡然。

　　枫听凄月那么叫他已是吃惊，后来的话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凄月你说什么？”枫慢慢有些沉醉，凄月的笑容在他眼前晃动。

　　“没什么，看烟花吧。”凄月说了句。

　　“是，只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枫知道凄月没有笑，可是眼前全是她那晚笑起来的样子，美得让人窒息。

　　“我知道。”凄月甚至有些小小的开心。这么多天了，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其实。

　　“凄月，你知道吗？我……克制力没那么好的！”过了会枫哑着嗓子说了句，可是手上却不想放开。

　　“我不在乎。”她说着把自己的手覆在枫手上。她的手很凉，而枫的则很热。

　　“凄月……很难受。放手吧！”枫撑着最后一分理智。

　　放手……她早就放开了啊……

　　枫一偏头就碰到了凄月的短发，痒痒的感觉传到心底，低头轻吻着凄月的耳垂，心里越发酥软起来，身上也开始发烫。枫小心翼翼把她放倒在草地上，俯身要去吻她，离得好近，看得到她明亮的眸子，以及眼中涣散的瞳仁，她根本没有在看着自己吧……她在想什么？

　　枫伸手捂住了凄月的口，把另一只手放进自己口里，使劲咬直到流血了，终于停下来。

　　凄月没有反抗亦没有再做任何动作，只是想着，荆芥她，是不是曾经和某个男生这么接近，有没有试过被一个人深爱着……荆芥她，实在不该是那样的结束，反而是自己，不该得到这么多！

　　“对不起。”道歉，起身，枫只觉得心神恍惚的厉害，他……在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想不到任何理由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回去还是，去看电影？”凄月接着说。

　　“看电影吧。”以后，说不定都没什么机会了……

　　这次居然不是爱情片，是警匪片。枫却完全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怎么想都想不通凄月的动作，无论哪个解释都讲不通……

　　他矛盾得很，结果凄月倚在他肩上睡着了，凄月喘气喘得很厉害，许久才换一次气，分明很难受。也搅得枫心神不宁，结果后来太累了也倒在椅背上睡了。

　　“有电话……”手机响了。枫醒了，把凄月也弄醒了。

　　“您好。”枫接了。

　　“我回来了，到车站来接我！”

　　“你……打的到我家吧，阳平路盛青园A栋101室，你迟些到。”

　　“你们还没起床？不至于吧？”

　　“随便你，早到了可没人给你开门。”

　　“凄月呢？”

　　恰好凄月揉完眼睛四处观摩完毕，问枫：“我们在哪呢？好像是电影院啊？我们一起来过是吗？”

　　“林竹枫！你们去看通宵电影？不是趁机欺负她占她便宜吧？”肖俊飞是句玩笑话，枫的脸却红了，直接挂了电话。

　　“回去吧，顺便吃早点，想吃什么？”

　　“饺子。”凄月想也不想，“我们一起吃过。”

　　“嗯，你都想起来了！”枫开心的笑了。

　　“好多和你一起的事都可以想起来。”

　　枫甚至在凄月伸手拉他的时候心里还一阵发麻。

　　回家路上凄月买了些菜，到家已有些晚了，才进楼就看到飞坐在那里。凄月马上想到，有另外两个人，也曾经那样等过她，那样甘愿而预备持续等下去的姿势……只是凄月虽然想起来飞，却几乎想不起来和他之间的任何事，所以，还是躲在了枫身后。

　　“你来早了。”枫开门时对飞说。

　　“没等多久。”飞看着躲着自己的凄月，皱了皱眉。等多久都无所谓吧，因为真的想见到她。

　　凄月一进门就想去厨房，飞拦在了前面。

　　“你真的不记得我？”

　　“我记得你叫肖俊飞。”凄月后退一步以免和他靠得太近，飞几乎是抵着她在说话。

　　“林竹枫，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想让她想起一些事。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要妨碍我。”飞说得绝对理直气壮。

　　凄月回头看了一眼枫，她才不要枫出去，就算出去也是一起出去啊！她马上想走过去。而枫正在考虑是否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