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44、离家出走

　　前景提要：
　　“我是沈曼的…哥哥，我叫沈清茶。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去十二班找我。我会尽量帮你的。”他充满歉意的说。可是也只能这样而已。只能到这个程度，毕竟，他们才刚认识……

　　“我想，没这个必要。”凄月放下筷子，碗里的饭也没怎么动。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何必过早下定论。我等你来找我。”他温柔地笑了笑，才说，“好漂亮。”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伸手要去摸凄月的头。凄月在那一刹那有种隔世的熟悉感，不但忘了反对，甚至还怀着几分期待……但他还是停下了，笑着收回手，“对不起，以后，沈曼不会那样了。”

　　凄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几乎就要触到他的脸了……收回手，果断起身低头离开。没说再见。她好想哥哥，面前这个男生，太像了，却是别人的哥哥……世间总是存在各种意外和巧合，有些让你喜，更多的是让你悲。

　　临出门，餐厅里竟开始放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正好是前奏，听在凄月耳里，只有伤感。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
　　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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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凄月迟到了，由于晚上没回宿舍，在操场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还感冒了，又不知道时间。楚迟在楼道口等她，可能是怕被苜蓿看到吧。

　　“楚凄月，你知道枫他现在在哪里吧？”迟很肯定地问她。

　　凄月指指天空。

　　“我没和你开玩笑。”迟皱眉，“他离家出走了。”而且是早有预谋。他那天下午出门时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凄月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应该听说了他要出国的事吧？本来以前他英语很差的，叔叔阿姨也没办法，请家教他也不肯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好了，也是奇怪。”楚迟这话可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凄月不知该说什么，她是帮凶吗？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前天中午来学校后，听苜蓿说是见过你，后来就没回来了是吧。”

　　“是，不过是我先走了。”凄月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他是说这次的事归她负责。

　　“你知道他会在哪里吧？”迟觉得自己是不是逼人太甚了，“叔叔阿姨很担心，所以……”他还是说了。

　　“我知道了。”凄月转身往回走，没有理会他奇怪的苛责，几乎是表示接受了他的说法：枫离家出走是为了她。她甚至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无端有些开心。他还没走，凄月知道他还在身边，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她连在一起。

　　没有人！凄月走到石桌旁，才发现桌上有封信，用小石子压着。

　　“凄月，我不想走，不想，真的。

　　只是，我现在没有理由了，爸妈都说到那边可以和爷爷有更多的接触，可是我很怕，很希望（笔尖停顿了很久）有一天是你陪着我去面对这件事，可能我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找我，会劝我回家，会劝我出国。所以，我不会留在这里。你并不希望我走吧，而且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走的，天天开心，等我回来。”

　　熟悉的字迹。凄月知道他还记得那个约定。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劝他出国，她很确定自己并不想他走。

　　凄月在那里站了好久，愣了一会，回过神放下纸，用石子压好后转身走了，她没带笔。

　　她走后不久，沈良川正经过这里，他这次回来主要是纪念高中时光，现在何希雨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他正拿着一杆钢笔，在亭子的墙上乱涂。具体内容自己猜测。然后他看到了桌上的信，看完后他笑了笑，挥笔写下几行，又走了，他尽力想帮他们而已。出于对学弟学妹的善意，或者说是私心吧。

　　凄月想了一上午，中午去写时看到信上已经多了几行奔放的草书：林竹枫，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楚凄月说的那样，最重要的是不想就不做，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要以后去追悔。祝你们幸福。

　　凄月在下面写上几行清秀的字：林竹枫，回家吧，大家都很担心你。（犹豫良久）我也是，等你回来。

　　枫已经在这个他长大的城市逛了一天一夜了，不知该去哪，他去过那晚遇到凄月的那条街，去过抱她的那个公园，去看午夜电影，在上次那家电影院。但散场后，人都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枫偶然抬头看到右边一家网吧，失神走了进去。他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家里有电脑，他不需要出来上网。

　　要了最靠角落的位置，四周都没什么人，枫上了□□，发现他想找的人在线上。是柳荆芥。他想了想，第一次给她发了一句话：

　　柳荆芥，我是凄月的朋友。

　　他没说楚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完全不愿伤害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几乎在荆芥收到的同时就发回去了：你是谁？

　　——凄月她没跟你提起过我是吗？我叫林竹枫。

　　——没有听说过。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又一个迷恋上那丫头的傻子？荆芥初始时的想法。）

　　枫依她所说打开了视频。

　　“哇！帅哥呀！”荆芥在那边叫唤起来。凄月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有这嗜好了吗？

　　——喂，你说你是凄月的朋友就是吗？我还说我是比尔·盖茨的好朋友呢。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想知道凄月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并不是没关系的吧，他希望荆芥能相信他。

　　——那得看情况。你想知道什么呢？

　　——凄月她（光标闪动很久，对方开始不耐烦了，催了他几次）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你那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