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38、不变的坚持

　　第三天中午，沈曼故意旷了十分钟的课到八班教室门口等枫，她想让凄月看到她和枫在交往。

　　“林竹枫！你当真和这个女的在交往？”夏娜风风火火地叫着，“你昏了头了你！”

　　“怎么了……吗？”枫并不理直气壮，低着头不敢去看凄月。

　　“沈曼是吗？”凄月冷哼了一声，“您是抢亲抢上瘾了是吧？您喜欢他我不也一直让着您吗？给了您那么多时间您终究没追到他，现在却用我来威胁他，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很丢人吗？”凄月从来很要强，一步也不肯让，也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

　　“楚凄月，你！”沈曼没想过凄月会一语就说中，一时气急扬手就要打她。枫在旁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枫完全不顾沈曼的感受，给凄月说的话补充了完美的证据，来往的同学都偷笑着。

　　“林竹枫，我也告诉你，我楚凄月有能力保护自己，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至于沈曼同学，您不该主动一点吗？否则让别人甩了可怎么好？”凄月还是脸色也不变地说完这些话。

　　“林竹枫，我们就此一刀两断。”说着沈曼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他妈真是一白痴。”

　　沈曼走后，枫难堪地站在那里。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夏娜说着笑着跑了。

　　“凄月……我……”枫抬头看见她望着远方。

　　“别说了，早点回去吧。”凄月说完转身走了。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枫对她的好。帮她补习时认真的表情，舞台上担忧的申请，看到飞时难过伤心的样子，救她时坚定不移的眼神，怕人误会她时匆忙起身的反应，车库里关心的面容，那天晚上转身离开时挂念的神态……

　　她不是没看见，感受不到，如果她没看见这些，就不会在车库里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不会在他压在自己身上时没有被吓到，她确定他没有恶意，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只是，怕会太过依赖他，如果他突然离开……

　　忽然又想到荆芥了。

　　凄月初中是在家乡读的，虽然是全市最好的，其实教学环境不太好，学校里有很多混混。认识荆芥以前，凄月一直是埋头学习的，怕招惹是非。可认识荆芥后，常和荆芥在班上和学校里笑闹，荆芥总是笑得肆无忌惮，引得路人侧目。凄月的美丽便再也遮不住了。此后有很多女生着她的茬，荆芥常和她们动手，而且很少会吃亏，竟在学校里闹出了名气。自此很少有人去惹她们。

　　有一天中午，一群男生在教室外面拦住了回去取钱包的荆芥。

　　“你就是柳荆芥？长得斯斯文文的会打架？”一男生嘲笑着说。

　　荆芥不理会，要走。

　　“嘿，挺有个性的，只是有人让我们揍你。本来男生也不好打女生，不如这样吧，你加入我们，有个女伴也不错。”

　　“要打就打，老子一个人惯了，不想跟在别人后头叫老大。”荆芥脾气向来很冲。

　　“这小丫头说话真他妈难听，还给你鼻子就上眼了你！”

　　凄月等了会不见她下来，急了，一上去，就看到她正被打，居然是个男生！想也没想，凄月就冲过去拦在了前面，拿出哥哥送她的那把刀。

　　“男生打女生？还以多欺少！荆芥，你怎么样？”

　　“没事。”荆芥拭了拭嘴角的血，仍躺在地上说。

　　那边突然很安静，互递着眼色。

　　“这位同学是……”一直没动手的那个人开口了。

　　“我和你们没话说，你们快走，否则伤到人别怪我。”凄月直直站着，她不会打架，也不知道什么是攻击和防守的姿势。

　　“其实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这不，兄弟们有点误解，没听懂我的意思。”

　　“哼，这么交朋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说你是头了？请带着你这帮愚蠢的朋友从我面前消失。”

　　“也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一切都好说。不然，你意味就凭你，拿着把刀就能诚大气候了？”

　　凄月没回话，回头看了眼荆芥，她正倚在墙上闭目养神。

　　“而且，你的朋友也需要马上去医务室不是吗？”男生补充说。

　　“那你说说看。”凄月开口，他这句话可是说到她心底了。

　　“凄月，别傻了，他想要你当他女朋友，我没事，死不了，不用管我。”荆芥说着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荆芥？”凄月退后一步扶着她。

　　“qiyue?那你姓什么？是哪两个字呢？”男生好脾气地问。凄月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我告诉你了能先走吗？我想，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吗？”

　　“可以，我有的是时间。”男生点头同意。

　　“凄月！你……”

　　“没事的。”安慰过荆芥后她说，“我姓楚，凄是凄清的凄，月就是月份的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楚凄月？这名字很有诗意，再会，美女！”

　　凄月扶着荆芥去医务室。

　　“又来了！”校医是个四十岁的大妈，看见是她们就叫，“这次怎么伤得这么重！”

　　“严重吗？”凄月担心地问。

　　“还好，没伤筋断骨的。我说，你们俩消停消停不好吗？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真把这当你们家了！”

　　“大妈，麻烦您了。”凄月低着头接受批评。

　　“没事，你们常来也好，多陪陪大妈。”说着叹了口气，其实她挺喜欢这两个女孩子的，一个漂亮又乖巧，另一个人性又刚强，可是骨子里都善良着，两人又都命苦的样子。

　　那以后，那个男生常去骚扰凄月，直到校方把他开出了，勒令他不许再踏进校园一步，凄月的生活才算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