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32、七夕与生日礼物

　　“你可以确定你睡觉的时候不会动吗？”

　　飞配合地摇摇头。笑着听凄月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那，你可以确定一条蛇是有毒还是没毒吗？”凄月还是不冷不热地问。

　　“你是说，他为了救你？”飞笑得更喜庆了。凄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恢复正常了。她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么多天不找自己是怕他回喜欢上自己。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凄月说着转过头看着他。颇为认真的表情。

　　“不知道。”飞也淡了层笑容，“如果叫醒你你乱动反而更糟，如果不叫你，似乎只有他用的这个方法最直接最安全。如果……有人这么对我，我这辈子也不会辜负她的。”

　　“我倒认为，若是……”

　　枫在那边高坡上看着他们，看他们聊得很投机的样子，心里很烦闷。飞不可靠啊，他以为自己担心的是这件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烦躁不安，以前从没有过的。

　　凄月说完，飞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然后他恢复到浅笑：“凄月，你真善良。”说完这次真的放声大笑起来了。

　　“凄月，你，刚才，他离你很近，你没有不适吗？”飞突然冷淡了脸色，小声说了这句。

　　“啊？”凄月自己也才刚意识到。于是不说话了。

　　枫还在那边拔草，躺着拔，怎么也拔不掉。

　　“老婆都快跟人跑了还这么开心？”有人回来时打趣飞说。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有人则往枫那边看过去。好在小花老师不在，不然更麻烦。

　　“其实，是……”飞笑着开口要说什么。凄月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无非是说林竹枫越轨，行为不端正一类的。

　　“好歹他救了我一命，不要害他。”凄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然后慢慢松开手，飞却很快在她手心点了一下。吻得很柔，却显示出关系非常的亲密。凄月一下子把手收回，下意识地往枫那边看过去，恰好枫也看到了。林竹枫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转了个身背对他们那边。

　　“其实，林竹枫只是要救我老婆啦！有照片为证。”飞说着真拿出照片来，主角，也就是那条蛇，正在他背上踟躇，夏娜也站在旁边。照片被传阅起来。凄月没敢看飞，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好久，大家都去枫那边询问具体情况了，她才说：

　　“对不起，虽然，是答应当你的女朋友，可是，救命之恩，不敢相忘。”

　　“真希望是我先找到你。”凄月愣了愣，有点吃惊地去看他的表情，帅气的面容上真有几分幽幽的哀伤的样子。

　　“本来，是看到你上山的，然后，他也上去了。”飞接着就无所谓地笑了，凄月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花了眼。

　　“所以，以为是我约了他？”凄月冷笑了一声。

　　“怎么了，刚才还好吧？”飞绕开话题，凄月便不再说话。

　　回家后一直很平静，飞都没来找过她，她倒开心，闲下来又开始有心无心的看《时间简史》，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看的书，一直没怎么看进去，却很能让她心绪平静。可是，昨晚看过日历后就没怎么睡着。今早一起来就准备好要出门。

　　今天是阴历的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可是凄月想到的，不是这个，今天……是林竹枫的生日。

　　听到门铃声，迟跑去开门，笑容定住，他在等苜蓿，约好了陪她去逛街。

　　“有什么事吗？先进来吧。”让过身让她进门。

　　“这个，帮我给林竹枫，他今天生日是吧。”凄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为什么不自己给他？”迟关了门，转过身却仍站在门口。

　　“这个，还轮不到你来管吧。”凄月也转身，看着他，“把东西送到，谢谢。”

　　“你和荆芥口中的凄月，一点也不像。”迟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房间里的空气本来就很冷，他提到荆芥，凄月愣了一下。

　　“荆芥她是怎么说我的？”突然就问出这句话来。其实答案很明显。

　　“她说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笑起来甜甜的，和你在一起的人会很开心快乐。可是，我认识的楚凄月却不是这样。为什么要跟肖俊飞交往，为什么让他那么难过，为什么又提前告诉他将要发生的一切？”

　　“楚迟你今天也很奇怪。喜欢他所以和他交往啊。”凄月觉得他今天话有点多。

　　“这样吗？”楚迟应了一声，真的没有话好说了。门却没有被人打开。

　　“你觉得呢？”凄月绕过他要开门出去。

　　“你不可以送礼物给他。”迟走到桌边看着包装好的条形礼品盒。

　　“为什么？因为我不配吗？”凄月停下了，没伸手去开门，“那你就说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不算生日礼物。”凄月说完手就放到了门把手上。那件事闹得挺大，苜蓿虽然没去也听说了，迟也就知道了，问枫的时候，他只是恩了声表示是有这件事，什么都没具体说。

　　“不是。枫的奶奶在他出生的那天，为了救他，死了。”迟顿了顿，“当时医院里有个病人发疯了，拿着手术刀到处跑，恰好碰到枫的奶奶在过道上抱着枫，枫一个劲的大叫，把那疯子引来了，他奶奶帮他挡了一刀，死了。枫的爷爷，很爱他的奶奶，所以一直对自己孙子怀恨在心，移民到美国去了，但每年会专程在他生日这天，要求枫的父母把枫赶出家门。因为，今天也是他奶奶的祭日。枫从小就很安静，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楚迟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了。每年枫过生日都是在他们家里。

　　难怪他不知道自己生日，记住了又怎么样呢？每年会被自己父母赶出去的日子？记住了就可以自动出门而免去父母的麻烦吗？

　　“那关我什么事？”凄月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

　　迟感到背上一阵凉意，她居然这么说。

　　看到他的表情，凄月转身开门，看到枫站在门外。估计有一会了，原来迟刚才在等他回来，他应该都听到了吧？凄月向迟看去，迟点了点头表示枫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可是，他们这么重复一遍他的痛苦，很残忍。

　　枫看见是她，勉强想打起精神，可是脸上惯常的笑容，还是显得很疲惫。

　　凄月看着他，然后伸手穿过他的腰，抱住了他。既然不能说话，既然他很难过，就安慰他一下也好啊。迟呆了，她刚才说的话，其实，只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还故意转过头看着他，真的很像是真的。

　　枫张大了眼睛，她……手上买的东西掉在地上，枫忍不住也把她拥到怀里，奇怪的冲动。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他，以后就不要这样了，免得产生误会。”枫说时放开她，让她出门。凄月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