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108、离别

　　那一晚苜蓿和枫讲了一晚，凄月为了她和仪吟所做的事，语气里的自责和感激掩也掩不住。枫自是想不到，可听到飞挺身救凄月时，皱了皱眉。

　　“我以前总觉得肖俊飞负我，可是，凄月为他做的一件事，就超过了任何我曾经为他做过的事。他那么待凄月，情有可原啊。对了，听仪吟说，沈曼找人打她那次，后来去帮忙的是路奇，而我那次也是，路奇好像很照顾她。上次你在晚会上也看到了，路奇、凄月，还有沈清茶，他们三个人很熟，我总觉得他们三个人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可是……我觉得凄月和你在一起，一定能摆脱那些，做一个快乐的女生，而不是那样。”究竟是怎么样她也说不清，但是，就是觉得凄月不快乐。

　　枫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凄月那个世界太黑暗太隐秘了，而他进不去，也无力拉她出来，尽管他很想，可是，她也有她的无奈吧……沈清茶，似乎比自己更了解她，更能照顾好她……枫想到头痛，想到心痛，想到无力，说：“田苜蓿，你觉得，我可以，给她幸福？可以吗？我配得上她吗？”

　　和沈清茶比，枫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

　　“枫……你怎么……这样问！我觉得只有你可以啊！”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沈清茶……”

　　“可是，我认识你啊！”

　　“那不一样。”枫抬头看着天花板，以手作枕躺着，闭了眼。

　　“有点自信吧，我认识的枫可不是这样的哦！”苜蓿笑了。

　　“因为……”

　　“太在乎她。”苜蓿接口说。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到了天亮。凄月起床洗漱时从后面看着他们，第一次想到，如果不是那次莫名的任性，也许他们会走到一起，也许，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不是现在这个处境了。

　　而且，他们俩，从背影看，很相配呢。

　　“吃早餐。”凄月在厨房里叫了声，枫到厨房端早饭时见她还在忙，问了句：“还在做什么，吃早餐吧。”

　　“你们先吃吧，我帮迟煮醒酒汤，一会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叫了迟……

　　枫莫名的心酸了一下，吃面时一直回头看，果然，凄月端着碗进了他的房间，枫感觉自己坐不住了。

　　“你吃醋了？”苜蓿笑了，忽而也心酸了，枫对他喜欢的人，真的……“那我过去了。”苜蓿进去把凄月换出来，不一会迟也起来了，吃过早餐就走了。枫联系了一下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商量了日期再练球。只是凄月，坐在沙发上一直玩她哥的手机，好久，才打电话给沈清茶。

　　“我过去帮你，替我准备住的地方。”凄月想该避开一段时间，“我今天就过去。”不知道怎么对他说，收好东西做了饭还在想。

　　“林竹枫，我想，有些事要想一想，出去住几天，我回来时，想看到一个健康的你。”凄月把纸条贴在门上，开了门出去，没有回头看。枫站在走道里看着她出去才过去揭下留言，她想好好想想什么呢，他也该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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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

　　“在哪？”

　　“公司门口。”

　　“那向左看。”

　　凄月挂了电话，向他走过去。沈清茶笑着，低头吻她的额头，带她进去。他要她还没进门就让所有人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意义，让那些人不可以欺负她。

　　他能做的，也仅此这些。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朝一日……会伤害她。

　　“你就住我那吧，沈曼不在。”清茶让她坐到自己旁边说。其实这个解释更加让人觉得奇异……沈曼不在家，不就意味着他是一个人……

　　“哦。最近没出什么大事吧？”

　　“嗯，还算顺利。”也不防备她看什么，就在她面前处理公事。

　　“沈曼在路奇那边，应该没事。”

　　“我知道。”清茶继续看着电脑上的内部资料。

　　“是啊，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包括……从刚开始认识我，你就知道我选的路是错的对吗？”

　　“嗯。”清茶没有否认，看了她一眼，她一脸淡漠，并无责备，“因为是你的人生，你不自己走一趟是不会甘心的，也未必肯听我讲。”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不想继续刚才的问题。总是对他瞒不住任何话。

　　“如果你愿意，可以陪我见客，那样我就可以偷闲了。”他说的是实话，他那个女秘书工作能力虽然强，但是每次会客总是要自己帮腔，无法从容处理，又不会喝酒，更不会推卸，他只好一路帮到底。虽然他酒量好，但是不代表他是酒鬼。他并不喜欢喝酒。

　　“我现在不是没事做？我练打字吧，以后帮你打合同。”凄月想到什么，微微笑了。

　　“嗯，我把手提电脑给你用，以后帮你买一台，你先用着。”说着喊人进来添了副桌椅，把自己的笔记本放过去弄好。

　　“不用买了，你总对我那么好，你妹妹误会了。”凄月一边打字一边说。

　　“那样也好。”清茶笑着说。

　　时间过得平淡如水，可是你会觉得很恬淡安逸，因为他在你身边，你就是觉得……心绪宁静。

　　“饿了吗？吃午饭，一起去吧？”

　　“没人约你吗？”

　　“本来是推说有约的，刚好你来了，可以约你吗？”清茶看她今天心情蛮好的，话还算多。

　　“嗯，我得想想。”凄月停下来做沉思状。

　　“走吧。”清茶拉起她的手就走，“今天心情很好啊。”出了门又放开了，他不该那么随意碰她的，真是被她的反常弄昏头了。可凄月伸手拉他的手，小声说：“他们都说我是你女朋友呢，而且，牵着你感觉很有安全感。”

　　“你不会真想当我女朋友吧？”清茶开玩笑说。

　　“不是，只是，我想我哥哥了。”凄月浅浅的一笑。清茶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太大反应。凄月看了他的反应，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