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10、生日

　　那个女生留着才齐耳的短发，眉若柳条，眼睛不如方才那个女生大，但眼中光芒四射，充溢着坚忍自强，她鼻子微挺，不算太高，但小巧可爱，嘴唇很薄，微微泛白，似乎吹弹可破。她的脸色也很苍白，似乎有些软弱，但眼里的寒意很重，快将人冰冻，让人不忍久视。她穿着很简单，丝毫看不出身材，但他料想一定是好的。“雪作肌肤玉为魂”，他不禁联想到这句诗。这个女子有着一种忧郁的气质，美得让人心疼。

　　“沈良川，你在干吗？”看他盯着那个女生发呆，副会长用节目单猛拍了一下他的头，台上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他回过神：“不用演了。”

　　众人惊恐，苜蓿开口问：“为什么？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

　　沈良川暗悔自己说话太不清楚，忙补充道：“你们直接通过了。中间那位男同学，及你，还有最右边那位女同学请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于是大家散了，凄月走过去绕到苜蓿那边站住了，明明离枫要近一些的。现在苜蓿站在中间。沈良川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他分明看到那个男生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那个女生的。

　　“我想请你们当这次晚会的主持人，不知道愿不愿意？”

　　“我们三个吗？”苜蓿有些兴奋了。

　　“不是，当然还有我和希雨。”

　　“我不愿意。”凄月开口了，她的声音和他想象中一样冷漠，可是音质很好，如果带感情的话应该很柔美动听，绝不会亚于那个女生。

　　“能告诉我原因吗？”

　　“第一，我没做过也没兴趣；第二，主持人要两对就够了，我不想搅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

　　他笑了，真是个要强又有个性的女生。

　　“既然凄月不同意，我也不想当主持人。”那个男生也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懒散，可是很具磁性，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那……你们都不同意，我也不要了吧？”

　　“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楚凄月。”

　　“我叫田苜蓿。”

　　“林竹枫。”三人一一报完。

　　“你不正常吗？”副会长再次越权用手拍会长的头，“明明已经选了主持人了，你这个高年级的欺负学弟学妹是不是？还是你整他们玩呢！”

　　三人只看到有打斗，但听不见他们嘀咕什么。只是对这种打不还手的精神……

　　“希雨，不要老在外人面前打我，搞得我满没面子。”会长小声申述，然后咳了一下，对三人说：“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记得来彩排，找舞台的位置。”

　　“希雨，他们三个都满有名气的，听说总是年级的前三名，我们后继有人了！”会长一脸喜庆的样子。

　　“你今天不正常了啊！预演也不用吗？”

　　“凭他们三个，就算不演，站在台上也能热场啊。”

　　“好象也对，那个林竹枫好帅啊！”希雨一脸花痴样。

　　“何希雨同学，请你严肃一点，我们继续工作。”

　　副会长转过头窃笑，她就是想惹他吃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很可爱。

　　临近晚会了要去台上先试好台位，凄月和川以及希雨有些接触。川长得不算太出众，但是个笑容灿烂的阳光男孩，而且领导能力超强，他一抬手，肯定能招一大伙人。他的周身都充斥着很强的磁场，很有吸引力。希雨长得也只是端正但不算美女，可是性格开朗，有些暴力倾向但温柔隐约可见，而且心思细腻，对什么都很细心。她和苜蓿很投机的样子，可是总不忘了去关心凄月，只是凄月不太理人。

　　十二月二十四日早晨，凄月桌上出现一朵花的同时，枫破门而入，他迟到了。肖俊飞离开后。枫递给她一份礼物。

　　她抬头：“什么？”

　　“妈织给你的围巾。”他就是为了等礼品店开门替他包礼物才迟到了。

　　同学们一听，奇怪了，枫的妈妈和凄月的母亲，难道是一个人？

　　“替我谢谢阿姨。”凄月的语气里又有了一点温度。

　　“好的，”枫坐下后才又回过头说，“生日快乐。”他第一次说这句话，说完回过头就脸红了。

　　当天苜蓿收到很多礼物，凄月收到的都扔掉了没人再敢送，枫做得更绝，就是不收礼物。

　　下午有节目的同学就都到了后台集合，川和希雨忙得不可开交。由于凄月他们演的是英国贵族，衣服难免古英化，是晚礼服式的长裙。

　　苜蓿刚从更衣室出来大家就围过去了，她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确实非常漂亮。枫在等凄月出来，没有过去，他已经换好衣服，平添了几分帅气。苜蓿被围着不方便过去找他。

　　凄月推门出来，低头看着裙摆，打五岁以后，一年一次吧，过年时在母亲家里要穿，只是更正式。枫看着她就笑了。她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白色不衬皮肤，可是衬她恰到好处，更给人一种高洁之感。

　　“凄月，妈让我拍下你穿裙子的样子。”枫拿出微型相机。

　　“哦。”凄月没有反对。

　　“不能笑一下吗？”

　　凄月不答话，枫只好拍了。苜蓿在那边看到他们，想过来又过不来。

　　“呀，你带相机了的啊，快，你们站到一起，我给你们拍张合影。”川兴高采烈地说。

　　凄月反而走开了，她根本不喜欢照相。

　　“会长，能帮我和枫拍一张吗？”苜蓿终于走出来了。

　　“没问题。”

　　苜蓿挽着枫笑得很开心，凄月看他们拍到第三张了想到林母的交代，走过去说：“枫，能和你照张合影吗？”

　　枫一改刚才无聊的神色，走到她身边对川说：“麻烦了。”

　　还未等他转身，川就按了一次快门，因为他看到枫的眼睛闪了一下，很明亮的样子。等到他转过身看着镜头，还是荒芜，难道是错觉？

　　其他人也想着要拍照，川正忙得乐不可支，希雨突然冒出来，用话筒猛砸了他一下：“你在干什么！要上场了！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枫，帮我和希雨拍一张。”他递过相机，把手环在希雨肩上，枫很快按下快门。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打了。

　　“会长是不是在追……”有人打趣道。

　　“是啊，可是人家不领情。”他不无感伤地说，又被打一次。

　　“别口无遮拦，只会教坏了他们。”

　　川拿过枫的相机，“我去洗照片吧，多洗几张每人发一张。”

　　希雨把他拖出去后不久晚会顺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