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6、第六章

　　还有什么都不了解就一腔热血跟她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艾奥里亚，让阿维雅佛洛斯每次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既不敢说实话，又懒得说假话，最后只能支吾地回答着是然后逃跑一样离开。
　　还有每次都想吓她却每次都被她无视的迪斯马斯克。阿维雅佛洛斯记得她盯着满墙满地的人脸恍若无物目视前方走过，就算有死尸的脸就要贴到她脸上，她也只是伸手把脸挡开，之后淡定地向满脸失望的迪斯马斯克行礼，离开。
　　还有最早以前就经常跟她搭话的白羊座圣斗士穆先生，他也是即沙加之后第二个知道她想混吃等死的人，因为她偶尔一次说漏嘴了。
　　还有比艾奥里亚还要热情的金牛座圣斗士阿鲁迪巴，她从来都是躲着走…
　　还有死忠雅典娜的山羊宫黄金圣斗士修罗，懒得跟他辩论的阿维雅佛洛斯也是经常躲着他走…
　　当然，还有几乎没跟她说过话，但是夏天偶尔会送她几个小冰块的水瓶座圣斗士卡妙。
　　虽然不知道他们对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态度，但是阿维雅佛洛斯还是将他们一一记住。
　　阿维雅佛洛斯早就忘了第一次见各位黄金圣斗士是什么时候，因为她从来不记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呢，因为经常路过十二宫，又经常被教皇召见，每年又都是最后一名…这样算下来，她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而这样响亮的名声也引起了黄金们的注意，当然，虽说是嘲笑，但是他们从来不会真的鄙视阿维雅佛洛斯。
　　阿维雅佛洛斯懒得去想他们为什么不会鄙视她这个永远最后一名，不过就算是表面被嘲笑，她也并不觉得难受，她知道那就是各位黄金圣斗士的性格。
　　各位黄金圣斗士大人也不可能一下就成为黄金圣斗士或者一下长成那么大，他们也有小的时候，或者说，年少轻狂的时候。某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天天路过，但是成绩每次都是全圣域最后一名，他们自然要想起调侃几句。
　　并不是每一个黄金都想沙加一样从小就那么老成的。比如说米罗。
　　大约是没人陪他们说话憋得慌所以只好从她这里找乐子，阿维雅佛洛斯这样理解。
　　不过她知道，各位黄金圣斗士们没有一点恶意，所以她也并不回避他们。反正自己混吃混喝的，就当听他们两句废话让他们舒心，算是自己交个混吃混喝的费用。
　　不过这只是阿维雅佛洛斯自己的想法，从不往外说，若是黄金圣斗士们知道她在听他们说话时是这种想法，只怕早就想把她拖出去砍成十八段了。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阿维雅佛洛斯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这一觉并不安稳，她梦到了她潜在的小宇宙。那是一股充满着黑色的小宇宙，那雾一样化不开的黑暗笼罩、束缚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是一股怨恨，她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的情感现在却紧紧包围着她，让阿维雅佛洛斯更加不安，却没法挣脱。
　　阿维雅佛洛斯记不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这个梦，而这个梦现在清晰得就像是现实。但同时，她又很清楚那不是事实，因为黑色的小宇宙早在很久以前被自己完全控制住了，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显露。
　　最终，阿维雅佛洛斯在全身冷汗中醒来，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天和漫天繁星。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她甚至觉得明天就可能出事。
　　阿维雅佛洛斯感觉着她压制住的半边小宇宙，那压制已经不明显了，甚至隐隐有透出的迹象，这让一向不管不顾的阿维雅佛洛斯心中一凛。
　　这样的状况是她从未曾想到的，多少年来她内心的那半小宇宙也从未不安分过，今日却像是少了一层什么，变得极为不稳定。
　　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思考了半天，阿维雅佛洛斯少见地有了烦恼。对她来说，她根本不想离开，但是按照她对整个圣域的了解，她一旦不能压制这半边小宇宙，大约也就是她该去死的时候了。
　　纠结了能有半个钟头，她突然笑了，对着星空，比这些年任何一次笑容都要灿烂：“我这是在犯什么傻…”对啊，该去死不是很好？连混吃混喝都省了，从碌碌无为地活着直接跳到了终极目标睡一个永远的好觉，阿维雅佛洛斯觉得自己刚才为这件事头痛简直是不可思议。大概是潜意识觉得在这里混吃混喝很开心所以不愿意离开吧？她摇摇头，再次躺下。
　　“在想什么，笑地那么开心。”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吓了阿维雅佛洛斯一大跳，一扭头，是身着黄金圣衣的沙加。
　　“师父。”阿维雅佛洛斯勾起笑容：“只是在想其实死也没什么不好。”
　　打坐时突然感到她并不安稳就出来看看，没想到能够看到阿维雅佛洛斯如此夸张的笑容，沙加低头“看”向阿维雅佛洛斯，突然觉得她的气息中多了些什么，她自己并没有感觉，但是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是伤感和无奈：“怎么会想到这。”
　　“哦…就是……从混吃等死直接跳跃到睡一个永远的好觉，没什么不好的。”阿维雅佛洛斯依旧带着那个笑容，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有从气息上才能感觉出她的悲伤。
　　沉默了一下，沙加伸手放在她的头顶：“死不是终结，只是逃避而已。”
　　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阿维雅佛洛斯抬头看着他：“我知道的，只是觉得如果事情最后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会想不开。”
　　“还没见你为什么想不开，”沙加浅笑着摇摇头：“你不关心别人，更不关心自己。”
　　撇嘴，阿维雅佛洛斯不大乐意：“我也有关心师父的诶…”
　　“我的话你明白。”沙加不想跟她兜圈子：“你是该用些心思在自己身上。不能永远混下去。”
　　这下轮到阿维雅佛洛斯不解了：“为什么不能永远混下去？”
　　“因为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沙加正色起来：“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如何。”
　　“……”那一瞬的冲动想让阿维雅佛洛斯说跟随沙加一起，但是理智最终控制她不让她说出口。装作看开，阿维雅佛洛斯伸手拉住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如果师父不在了啊…继续混吃等死，又有何不可？”
　　“其实师父也很想问我吧？为什么从小就这种心态。”不等沙加说话，阿维雅佛洛斯自顾自的说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愿，我也是。我不需要生活的意义，也没有一定要活着的理由。有师父在是一样，没有师父在，我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什么。”
　　被阿维雅佛洛斯拽住手，沙加坐在了她的旁边，听她继续念叨下去：“这样无所事事，最后会被打入畜生道的吧？唔…不过掌管死亡的不是哈迪斯么…那么就是不停推石头的？还是永远吃不饱的？…”阿维雅佛洛斯说着，心中宁静：“据说第八狱关着的都是圣斗士…呐，师父，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就去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