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35、第三十二章

　　想起这些“往事”，阿维雅佛洛斯默默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的故人。
　　“怎么了？”看到这样的阿维雅佛洛斯，童虎温和地问着：“在想些什么？”
　　被他的话带回了神，阿维雅佛洛斯一愣，之后立刻下意识摇摇头：“没、没事…”就算想起了那段往事，她也一点都不想让童虎知道，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人…孽缘啊…暗叹着，她仰头看着明媚的天空…就不能来点乌云映衬一下她的心情吗！！哼！这样想着，她再次叹了一口气，完全忽视了眼前的童虎。
　　如此可怕的雅典娜和如此愚忠的圣斗士啊…居然真的因为一个命令在这种地方坐了这么久。摇摇头，她一点都不想了解人类这种奇异思想…作为恶魔，就算是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也绝不会做上几百年。他们只需要遵守必要的命令，绝不会完全服从甚至为了看守什么在同一个地方呆上200年…
　　等等，看守什么？…微微皱眉，阿维雅佛洛斯突然想起了之前路西法说的话，也许，这里真的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真的有那样重要的东西，恶魔们也绝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一切来守护…所以说，果然她还是不了解人类啊。
　　发现面前的阿维雅佛洛斯似乎是自顾自地想着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嘴角抽搐，童虎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明白让她回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并不耽误他上下打量这个所谓的“恶魔”，雅典娜跟他说得很明确，希望他能够回答她眼前的恶魔究竟属于善还是恶。
　　单凭样貌，阿维雅佛洛斯算不上是绝色，不过是她的气质让长相提升了一个档次…与平常人不同，明明带着远离人群的疏远，同时却也矛盾地存在着玩味…那是一种近乎看好戏或者说幸灾乐祸的神情。他敢说，如果是她不在意的人，那么无论死活她都不会在乎。
　　如果仅仅靠这一点来判断，面前的人明显是完全的恶魔没错…虽然并不表露出完全的私自和占有欲，但对任何事情不关心和这种愚弄已经展现得很明确。但让童虎不敢下决定的则是她对沙加的态度…与任何人都不同，那已经不仅仅是听话了。
　　让一个恶魔管一个自己完全看不上的人叫老师？这对于一个恶魔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他又刚好听说了她游说路西法和沙加唤醒她的事情…沙加也许是唯一一个可以阻止她的人。也就是说，她的善与恶不过是顺从着沙加罢了…而沙加，处于绝对的善。
　　这样便让事情变得很矛盾，他也并不敢下定论。不敢下定论的原因不光是因为她对沙加的顺从，更多的是他在怀疑阿维雅佛洛斯究竟能顺从沙加到哪一步？所谓恶魔一向是多变的生物，有时不过是一天时间也可以让他们改变一次想法。
　　“紫龙…”无意识地开口，童虎思考了半天最终决定将这个问题丢给沙加…当然是在阿维雅佛洛斯不在的前提下。
　　“老师，”回答着，紫龙几乎是立刻从下面的石台上跳了上来，“有什么事？”
　　淡淡地笑了一下，童虎的声音慈祥：“怎么能让客人傻站在这里…紫龙，带阿维雅佛洛斯去参观一下吧…”
　　跟随了童虎多年紫龙当然知道他这是有事要与沙加说，不过与他不同，阿维雅佛洛斯可是对这件事很不满…她知道童虎是有事要对师父说，但她最怕的是童虎在背后说她坏话。不过，既然答应了雅典娜她就不该违背童虎的意思，相反，她还应该为了提升好感度而说点好话…嗯，本来这才是她的打算，谁知道来了之后看到童虎的样子瞬间忘了个光，之后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这让她怎么可能装乖！
　　“师父…”有些幽怨地看着沙加，阿维雅佛洛斯实际上一点都不想走，她很想知道这个有200年没见过她、在现在刚见过她几分钟就看完了的童虎能说她些什么。
　　“一会就好，你跟着他去吧。”对于她的不愿意沙加看在心里，不过说实话，他在心中同样也有对眼前这恶魔的疑问等待童虎去解答，所以尽管知道她不喜欢紫龙，他还是让阿维雅佛洛斯离开了。
　　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这次却没忘了礼节，慢慢鞠了一躬：“那么老师、师父，我先走了。”
　　想了想，沙加还是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嗯，早点回来。”
　　只因为沙加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阿维雅佛洛斯一下丢掉了对离开这件事的怨念，扬起了一个笑容：“知道了。”之后回头看着有些楞掉的紫龙，得意地仰头：“走吧。”
　　有些事情她想通了，师父不是会因为一个人的话便会改变自己想法的人，就算童虎说了她的坏话那又怎样？她对师父不会变，师父对她自然也不会变。
　　阿维雅佛洛斯从不在意人类，但今天她却侧头间却见到了一个让她有些在意的人，并不是因为认识，而是因为她的神态。同样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中式红色小旗袍，扎着一个麻花辫，也不算美丽，倒是秀气、温柔得很…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紫龙，无论他站在哪里。而她看着紫龙的眼里也充满着感情…那本应该是爱慕喜欢，却不知为何剩下更多的是担忧。看看她又看了看完全没有发现的紫龙，阿维雅佛洛斯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原本圣斗士并不需要走“路”，想去山顶爬爬山壁或是直接跳上去倒也没问题…不过既然童虎说了要紫龙介绍，他便也只带着阿维雅佛洛斯走小路，感受着沿途的风景。
　　流水从脚边淌过，身边除了一条走出来的小路之外便是各式各样的树木花草…有时会有一阵微风吹过树林让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还有混合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这一切都让阿维雅佛洛斯的心情无端地好。
　　与她不同，前面的紫龙却一直是用疏离的声音慢慢介绍着这附近的景色，显得有些淡漠。如果是往日阿维雅佛洛斯也许会一如既往的讨厌面前的人，不过现在…在她真的拿到黄金圣斗士之后，她也要负责帮雅典娜建立她完全信得过的人…那一定是包括眼前这位在内的那些青铜们。
　　“停停停…”终于，在紫龙说到附近有多少座山多少条河的时候阿维雅佛洛斯有些受不了了。打断了他的话，她直白地开讲：“就省了你那些奉命行事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爽快点，有什么话就问吧…我猜你应该有不少疑问。”
　　被这样直白的问了，紫龙倒也没有任何慌张，镇定地一笑：“我自然有我的问题，不过在到达山顶之后会问的…现在不过是听老师的吩咐给你介绍一下附近景色，不愿意听便算了。”这样说着他也停下了一路的讲解，只转身默默往山上走去。
　　唔…这种镇定倒是与师父有几分相似，让人有种好相处之感。这样想着，阿维雅佛洛斯耸了耸肩跟在他身后向上爬去。
　　不知为何山顶的风比山间要大上许多，将阿维雅佛洛斯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不过那山顶的俯视让阿维雅佛洛斯这辈子也不想忘记，那就是最高处的感觉，能眺望到远处无穷无尽的山峰，不时从山间倾泻而下的瀑布，遍布满山的绿茵…感觉好极了。
　　“有话就现在说吧。”伸手将有些散乱的头发扎起来，阿维雅佛洛斯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紫龙。他一头黑发被风吹起却也不见乱，顺服地飘舞着。
　　“路西法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帮助雅典娜？”想了想，紫龙还是决定直接将想问的问出来：“明明在十二宫战斗的时候你还与我们战斗…”
　　撇嘴，阿维雅佛洛斯对他这个说法可有些不满，不过她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话，而是顿了一下，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叫紫龙是吧？”
　　“嗯。”并不着急听到她的答案，紫龙点点头。他能感觉到阿维雅佛洛斯不是在逃避只是换了种说法来解答他的疑惑。
　　对于这样理解能力强的孩子，阿维雅佛洛斯一向很喜欢。挑眉，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你知道么，有人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天平。”
　　歪头，紫龙有些不解：“天平？”
　　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了下去：“在天平上摆的会是任何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就像你们圣斗士会在天平上会摆着整个世界，会摆着雅典娜，会摆着正义，也会摆着家人、朋友和爱人…”说着她侧头看着紫龙：“而根据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天平会倒向更重要的一方。”
　　沉默着，紫龙不语，只是等待着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下去。
　　“同样，我的心里也有这样一个天平…不过与你们不同，我从不会放上什么世界和平和什么正义…在我这，只有一样会比路西法哥哥更重要…那就是师父。”这样说着，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地笑了起来：“真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这的确是真的…”
　　“嗯，”点点头，紫龙也明白了过来：“所以无论是十二宫又或是路西法，你所保护的不过是沙加而已…这样理解没错吧？”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阿维雅佛洛斯不在乎整个世界的状况却唯独在乎沙加一个人，但同样他也没有理由去反驳或教育她，“但如果整个世界都不在，他又怎么可能存在？那如果沙加是错的呢？”
　　“能不能让他存在是我的本事，而能不能让世界毁灭可不关我的事。师父错对是他的事情，听不听却是我的事情。”阿维雅佛洛斯笑眯眯，“恶魔的逻辑一向很简单…懒得跟你解释，不过就像你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师父，我也不会理解你为什么喜欢雅典娜。世界怎样与我何干？师父说好便好，说坏也就坏了…”伸了个懒腰，阿维雅佛洛斯在山崖边坐了下来：“现在你的问题问完了，是不是轮到我来问了？”
　　点点头，紫龙抿了抿嘴：“如果有问题，请吧。”
　　眼睛一转，阿维雅佛洛斯却并没有问关于雅典娜的事情：“刚刚在下面那个女孩子…她在你的天平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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