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26、第二十四章

　　广场正对着的是一个白色的二层小洋房，原来为镇长所居，而现在则似乎已经变成了路西法的临时住所。曾经阳光透过白云洒在屋顶上，让整个洋房闪现出一种明媚，可惜，现在看起来却阴森的不得了。
　　大厅处窗户紧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人倒在沙发的另一端…当然，尸体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味道，阿维雅佛洛斯也就并未再看过去。
　　古朴的楼梯在她的脚下发出了“咯吱”的声音，看起来随时会塌掉。
　　二人的终点，却是二楼走廊的尽头。
　　轻轻敲敲门，艾力格通报着：“路西法大人，人已经带来了。”说罢便转身退下，也不管路西法是不是要阿维雅佛洛斯进去。
　　而阿维雅佛洛斯也完全不管这些，伸手便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门的对面是沙发，沙发对面是一个小小的办公桌，可以看出这里原本便是会客室。此时，正有一个人背对阿维雅佛洛斯站在沙发旁的窗前，看着下面的水池。浅蓝得仿佛白色的中长发微显凌乱，身着黑色西服，从背影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不过其中倒也带着让人无法亵渎的气势。
　　“啊…连你也要跟别西卜一样对待我么，路西法哥哥。”对着路西法，阿维雅佛洛斯着实有些无奈：“还是说打算宰了我报仇雪恨？那可就麻烦了…”
　　沉默着，背对着她的路西法没有回答任何事情，只是慢慢的转过身，变成面对着她。碎发自然地铺在额前却并不挡住眼睛，天蓝色的眸子中仿佛藏匿了整个世界在其中，同样浅色的眉毛并不高挑也并不粗而是英挺，睫毛细长浓密，唇色却是淡粉…整个人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不过浑身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则让人不敢靠近分毫，不是杀气而是傲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并非凡人。
　　一瞬间别开眼睛不去跟路西法对视，阿维雅佛洛斯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大大咧咧地直奔沙发之后坐了下去，仰头看着天花板：“不打算说什么么？路西法哥哥。”
　　“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好久不见？”深沉的声音传来，不急不缓，亦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就像别西卜那样啊，什么不配见到你啊，胆小怕事啊，连自己的能力都忘记啊…之类的，不说么？”她明明抬头看着天花板，余光却不停瞟着路西法。声音明明轻松，其实却带着十足的试探和心虚。
　　缓缓向她走了过来，路西法双手按住沙发背，使得阿维雅佛洛斯仰着头也不得不正对着他的脸。突然，他淡淡的笑了起来：“无论何时你都有资格跟我站在一起，欢迎回来，贝利尔。”
　　立刻低下头不再看他，阿维雅佛洛斯的心中的水仿佛被一瞬间打乱了：“我就知道…每次都这样…路西法哥哥你…”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最后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着委屈：“哪有你这样每次都放纵我的…”
　　“呵，”直起身，他的笑容让之前坚冰一样的气质瞬间缓和了下来，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你果然变了不少。”
　　气结，阿维雅佛洛斯一愣：“我…哪有？”
　　“好似…原来连谢谢都不曾说过一句吧？”路西法仿佛一个温柔的大哥哥，眼神清冽而又平静，转身坐在了阿维雅佛洛斯旁边，就像在跟小妹妹谈心。
　　“诶是么？！”一下子直起身来，阿维雅佛洛斯努力回想着，最终哀叹：“好像是诶…”面对着路西法，她始终有着心虚，又在路西法的宽容下被放大了好几倍。
　　并不回答，路西法带着笑容看着她。
　　撇撇嘴，她试着转移话题：“除了别西卜…其他的人在哪里…”
　　“依旧在封印中…但，我已经有办法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路西法的神色是完全的自信，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够打乱他的计划。漂亮的眸子即使在显得黑暗无比的房间中也绽放着夺目的光芒。
　　“这次来，有什么事？”声音一转，路西法讲起了正题：“如果是为了整个世界的话，那大可不必担心…毕竟我们也要一直再此生存，对毁灭世界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爱好。”
　　沉默了一下，阿维雅佛洛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头一歪，她盯着路西法的眸子：“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复活的这件事。就连帮我忙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是你。”
　　缓缓收起笑容，路西法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不过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大概…不是吧。”阿维雅佛洛斯笑容有些苦涩，“你怕我泄漏秘密给圣斗士，以至于不能出其不意的袭击雅典娜…”
　　一只手在下巴来回摩挲着，他侧头看着阿维雅佛洛斯：“你说得也对…毕竟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低头抿抿嘴，阿维雅佛洛斯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路西法哥哥…我想跟你要几个人。”
　　“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圣斗士？”路西法挑眉，对阿维雅佛洛斯的心思看得通透。
　　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阿维雅佛洛斯叹了口气：“你的复仇…只针对雅典娜不好么？”
　　听到她这句话路西法却有些惊讶，他可没想到阿维雅佛洛斯居然会说这些。不再看她，路西法沉思着：“如果说你想保护整个世界那是不可能的…大概，是报复雅典娜会连带的那些人吧…还是圣斗士…吧？”说着，路西法眼中划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再叹一口气，阿维雅佛洛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愧是跟她相处时间最久的路西法，她想的都被完全看透。这样，她只能点点头。
　　突然凑到阿维雅佛洛斯耳边，路西法的声音诡异的低了下来：“就算用这样极端的方法，你也不希望他们死么？”
　　“一般吧，”撇头，阿维雅佛洛斯忽视了他的诡异：“只是不想看见而已…”
　　“那，那么麻烦的事情我又为何要去做？”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路西法浅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深了下去。
　　“是么…我知道了…”起身，阿维雅佛洛斯打算离开：“那么随意吧…我…还是离开好了。”
　　抬手去开门，阿维雅佛洛斯这才发现不知为何门关得很紧，她的一下居然没有拉开。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向后转去：“路西法哥哥…”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她一转身立刻撞上了路西法的胸口，顿时向后退了一步，靠上了门。
　　“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罪魁祸首不是雅典娜吗…让你轮回着，连我们都几乎忘记…”流水一般的说出，路西法身上散发出了让阿维雅佛洛斯动弹不得的气势：“你甚至忘了我们恶魔的作风…居然向雅典娜屈膝了么…”
　　“……路西法哥哥…”张开嘴，阿维雅佛洛斯却无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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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懂…贝利尔…”轻轻拥住她，路西法的声音却是冰冷：“不如，让我来实现你的梦想如何？…”
　　想要推开，阿维雅佛洛斯却被路西法紧紧地禁锢在了怀中。她有些害怕地挣扎起来，却推不开路西法：“路西法哥哥…我……”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明明温柔如水，路西法的眼神却凌厉地仿佛能在阿维雅佛洛斯的身上开个洞：“忘了仇恨，只想要永远的沉睡…”
　　猛然瞪大了眼睛，阿维雅佛洛斯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你怎么…知道…”
　　“无论我如何知道…我给你这一次机会…”勾唇，路西法伸手抚摸着阿维雅佛洛斯的头发：“原谅你所有的罪过，包容你，满足你，让你没有痛苦的永远睡下去…这样，不好吗？”
　　停止了挣扎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路西法，阿维雅佛洛斯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复仇的疯狂…而在那眸子的最深处，依旧有着情感…和绝望。
　　“放心好了…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满足…”路西法的声音悠长，“现在…放心的睡吧。”
　　“不…我的愿望…”猛地摇头，阿维雅佛洛斯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明明眼睛已经缓缓地闭起来，她却得不到应有的安宁…
　　“果然还是抱歉…雅典娜，应该已经知道你复活的事情了吧…”阿维雅佛洛斯缓缓地倒下，路西法却忘了扶她，让她独自摔在了地上。

　　此时，遥远的圣域。
　　“此事我知道了…去吧，沙加…那件事就拜托你了…”微风吹起雅典娜漂亮的紫发在空中飞舞着，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手握着权杖，她转过身去，眺望着远方。
　　大殿的下方，沙加单膝跪地：“是。”
　　说着，他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在朝阳的照射下，沙加的面庞没有半分犹豫和迷惘，只有坚定。
　　阿维雅佛洛斯并没有阻止他将这一切告诉雅典娜，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将一切告诉雅典娜…无论路西法究竟想对她或者对雅典娜如何，他们都会会阻止他。
　　阿维雅，再等等。

　　瞳孔瞬间收放，路西法默默地蹲下，将一不小心脱手的阿维雅佛洛斯捡起：“你就这样在意人类么……哼…”轻笑着，他将屋门打开。
　　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拉开大门，路西法将自己曝露在浓雾之中，门外，是四个单膝跪地的圣魔天使。
　　将阿维雅佛洛斯轻轻放下，立刻有银色的烟雾从地下冒出，缓缓缠绕上了阿维雅佛洛斯的身体，最终将她包裹…
　　当烟雾散去，显现出的是一个完美的水晶棺。没有一丝裂痕的棺壁完美地展现着里面的一切。被封在其中的阿维雅佛洛斯安静地躺在其中，双眼紧闭，两手相叠放在小腹上，头发飘散，其中两绺头发不经意划过嘴角…再加上水晶棺的折射，更显得她多了几分游离世外的飘渺。
　　“这是…”别西卜有些惊讶。
　　“这是背叛者的下场…”伸手搂过水晶棺，路西法笑着将额头顶在水晶棺上，仿若阿维雅佛洛斯能够听到一般，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温柔得让人颤栗。
　　将水晶棺放下转过身，他立刻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冰冷的笑容挂在嘴角，眼神深邃，眉目间带着毁灭一切的张狂。
　　看着单膝跪地的四个人，路西法灰色的翅膀瞬间从身后瞬间展开：“向雅典娜报复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