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21、第十九章

　　“别动。”那个人轻声说着，将阿维雅佛洛斯的头压在肩头处，让她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但那声音清冽却又不失霸道，中间甚至夹杂着杀气，居然让阿维雅佛洛斯真的就不敢再乱动。
　　事实是，在那个人带着阿维雅佛洛斯离开的瞬间，拉着绳子的小混混已经断了一只手，倒在地上鲜血流淌。剩下的几个人也看呆了，但是他们已经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扶起自己的同伴。
　　“人类…依旧这样不知廉耻。”轻轻的叹息声从那个人口中发出，之后，阿维雅佛洛斯一下子感觉到了能够让她汗毛炸立的力量，但那一瞬间很奇特，她变得不再想要试图挣脱。
　　也就是那一个瞬间，几个小混混纷纷倒地。但是，抱着阿维雅佛洛斯的人并没有就这样收手，而是搂紧了阿维雅佛洛斯，向着空荡荡的路口，声音冷得像是冰锥一般：“出来，胆敢胆妨碍我的人只有一死！”
　　随着他的话语，另一个小宇宙展露了出来，而这个小宇宙的出现也让阿维雅佛洛斯松了一口气，是沙加。
　　“他们错不至死。”沉静地叙述着，沙加的身影出现在几个混混身后，与平时不同，他的小宇宙提升到了相当的高度，不过依旧平稳地燃烧着。
　　“呵，区区圣斗士，本就与我天差地别，还为了这些小人出头么？”那人的语气冲充满了不屑：“还是你没看见他们做得蠢事…”
　　微风轻轻拂动沙加的长发，他并没有理会那个人，甚至连一点对上的意思都没有。径自抬起手对着阿维雅佛洛斯，沙加轻叹一声：“阿维雅，走了。”
　　被无视显然让那个神秘的人更加愤怒了，随之而来的是让阿维雅佛洛斯都感到不可抵抗的压迫感。不过在下一秒，压迫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接着，那个人松手放开了阿维雅佛洛斯：“有趣…圣斗士居然会来找……她的么。”声音中充满了玩味，但是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转身走开，在不到一秒间消失在阿维雅佛洛斯面前：“那就让我再观望一阵吧…有趣的圣斗士。”
　　直到确定那个人真的离开，阿维雅佛洛斯才皱着眉头转身，转头就看到同样皱眉的沙加。
　　“他是谁？”沙加问道。他知道那个人绝不好对付，能力甚至在他之上。只是没听过地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物，更不会是哪里的神祗…不过看在他也是救阿维雅佛洛斯的样子上，大概不是什么坏人。
　　说是这样，但一想起那个人的残忍手段沙加就不禁皱起眉头，如果不是他当了一下，那几个人定会被砍成好几段。沙加本身虽然也想要惩罚他们，但是他却不至于为了这事而打算杀人甚至分尸。
　　摇摇头，一边的阿维雅佛洛斯缓缓走到沙加边上确保自己在师父的保护范围内，陷入了沉思。与沙加想法不同，她不觉得那个人是见义勇为，就连他过激的行为也一样。那种霸气和自傲让她有一瞬间的熟悉感，可同样，在她熟悉的人当中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力量上给她这样大的压迫感。
　　敢这样说话又比师父还要强的人…她脑子里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但随着人影的浮现，她并未觉得轻松，反倒是更加紧张了些。对于阿维雅佛洛斯，她宁可她的感觉是错的，也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
　　好在，那个神秘的人后来再没有出现在二人身前，阿维雅佛洛斯也就逐渐将其当成了一个小插曲。
　　又过了没几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帕米尔高原。

　　也许只有跟贵鬼在一起的时候阿维雅佛洛斯才会变成一副斤斤计较的小孩子性格。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贵鬼从来不在乎她到底是谁，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朋友而已。
　　不过，在与贵鬼“和睦相处”的同时，阿维雅佛洛斯也无法忘记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不知为何那个人总给她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自己的故人…想到这里阿维雅佛洛斯坐在悬崖上看着下方草原，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拖油瓶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啊。”从后面猛地一敲阿维雅佛洛斯的脑袋，贵鬼毫不在乎地干脆挂在她的后背上，双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被他猛地扑上来的力气向下一带，阿维雅佛洛斯差点没从悬崖上掉下去。立刻回过头不客气的给了贵鬼一个爆栗，她抿着嘴唇怒气值满满：“玩命呢你？！再往前一步咱俩就都下去了……绝对会摔成肉馅……嗯？我好像忘了你有瞬移…”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股危险的味道勾起了唇角：“贵、鬼，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真想弄死我…”
　　“……”被阿维雅佛洛斯的眼神看得整个人一个机灵，他迅速地放开了手，退后两步伸手挠头，一副无辜的样子，笑容僵硬，巨大的汗滴顺着额角落下：“怎么可能嘛，根本就是你想多了！”
　　看他被自己吓到，阿维雅佛洛斯继续勾着唇角，起身向贵鬼的方向逼近了一步，声音更加缓慢了些：“而且…我好像听到刚刚有人叫我…拖油瓶小姐？”歪着头，她眯起眼睛笑了，缓慢地活动着手腕，又将贵鬼向后逼退：“看来…你是太久没被人收拾过了。”
　　在贵鬼的眼中，现在的阿维雅佛洛斯整个人都已经被黑色所覆盖，身边还在不停往外散发着杀气，阴笑不止的，就差手里拿个菜刀了，典型地一副要把他往死收拾的表现。贵鬼记忆犹新，每当她收拾他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
　　再也保持不住淡定，贵鬼瞬间转身，眼泪顺着眼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比草原上跑得最快的疯狗还快，声音出奇得清亮：“救命嘤嘤嘤阿维雅杀人了啊啊啊啊…”此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完全没有追他的意思，阿维雅佛洛斯只是得意地看着他跑走的背影。而贵鬼，只顾着看身后的阿维雅佛洛斯却完全没有看向自己的前方，不出阿维雅佛洛斯所料，咚得一声实实在在地撞在了穆的圣衣上。
　　这下，贵鬼的眼泪果真似山上的小溪欢快的落下了。
　　下意识将贵鬼搂过来，穆低头仔细地端详着他，直到确定他没什么大伤，之后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他那顽劣的徒弟顾头不顾腚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阿维雅，别吓唬他。”从穆的身边径直走向阿维雅佛洛斯身边，沙加拉过阿维雅佛洛斯同样，声音平稳：“他还小，你的力量并不适合展现给他。”
　　很明显，沙加以为她动了小宇宙才将贵鬼吓成这样。
　　“噗”一声喷了出来，阿维雅佛洛斯笑得差点趴在地上，岔气到肚子疼。刚刚那几下子，她可是一点力量都没用，如果硬要说，那不过是一种叫做气场的东西，但吓唬小孩尤为管用。
　　“阿维雅…”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沙加却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阿维雅佛洛斯说她现在的形象简直像是疯子，只能轻声提醒：“注意点。”
　　意识到沙加略有些受不了，阿维雅佛洛斯终于想要收起她夸张的笑，却在面部肌肉的作用下让整个笑变得比哭笑交加，喜感得不得了。
　　看了她一眼，沙加最终抚额：“算了。”再看下去她毁形象的样子，只怕他都会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你居然是骗我！”还没等穆说什么，贵鬼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啊啊啊，该死的拖油瓶阿维雅佛洛斯！！！！”被整了一顿的他当真是满脸通红。穆和沙加不懂却不代表他不明白，阿维雅佛洛斯那个嘲笑到死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根本没生气，反而是在恶整他。
　　立时变回正常的阿维雅佛洛斯，但她的表情中却还藏着掩不住的得意：“我说什么了么？好像是你自己以为我会去追你的吧…跑得像被猫追得老鼠…诶呦呦…那个快呀！”一想到贵鬼刚才的姿势，阿维雅佛洛斯又忍不住喷了。
　　伸手抚摸着阿维雅佛洛斯的头，沙加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你也太欺负他，阿维雅。”轻轻摇头这样说着，但他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生气和埋怨，甚至连他都感觉不到他的声音中只有无奈和一丝小小的宠溺。
　　穆却把这些全部收紧了眼中。
　　这次变成了贵鬼追逐阿维雅佛洛斯，却见阿维雅佛洛斯逃跑中不时回头夸张地做着欠抽的动作和鬼脸，惹得贵鬼更加气势汹汹，发誓要将被吓的这局讨回来。
　　“许久没见过贵鬼这样疯的模样了。”穆意有所指。
　　看着互相追逐的两人，沙加淡淡得勾起了唇角：“终究还是小孩。”这句话，他说的却是阿维雅佛洛斯和贵鬼两个人。
　　“你笑了。”看着打闹的两人同样失笑，穆却轻轻摇了摇头：“我记得原来可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你这样动容。”
　　“穆，我不是神。”这是沙加给穆的回答：“虽然被成为最接近神的男人，但这不代表我没有正常的情感。”这些话从他口中流畅的说出，完全没有过脑子。当反应过来，却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辩解：“阿维雅是我从小带大，自然会关心。”
　　“哦？可我好像没问你和阿维雅佛洛斯的事情…”侧过头，穆的笑容中多了一丝促狭：“怎么，这可算是不打自招？”
　　“…”一时词穷，沙加扭过头“紧盯”着穆，直到他被盯得发毛，挥手推开两步。“我不过是说你对她的关心似乎与其他人不同…我说，你该不会喜欢上了她…”说到喜欢，穆神色却正经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但沙加…无论如何别忘了她是恶魔…恶魔和人类的思想总是不同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看着阿维雅佛洛斯的眼睛也深邃了些。
　　沉默了一下，沙加开口，眉眼间看不出半点心虚，却也完全不带任何感情：“你想多了，我不会去喜欢谁，对阿维雅不过是照顾。”而穆的后半句，他则回答得更加高深些：“恶魔么…她就是不放心才会同意让我跟随…而我也想知道恶魔和人类之间究竟有何区别。”
　　“你是说…恶魔不一定是恶的存在？”穆有些差异，完全想象不到这话会是从沙加口中说出。
　　“我并非这个意思。”沙加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现在的我还无法判断…”
　　并没有接下去，穆和沙加同时看着远处打闹的二人，陷入了沉默。
　　而仿佛是感觉到沙加的“注视”，被追着的阿维雅佛洛斯突然回过头，向沙加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