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175、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有任何生命可以永生，阿维雅佛洛斯几乎已经忘记了人类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哪怕强大如黄金圣斗士，依旧抵不过死亡的召唤。修罗、加隆、阿鲁迪巴…他们在死前也是如同玄武这般满身鲜血吗？也如同他这般让看到的人感到心脏抽痛吗？阿维雅佛洛斯不知道，也十分不想知道。
　　“阿维雅，你…”童虎的声音细听起来微微颤抖着。
　　“我可以，但我不会救他。”在童虎的身后低头看着玄武身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阿维雅佛洛斯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是他愿意牺牲自己换取其他人的安危，我若救了他，这种事难免还会有。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结束了就真的结束了，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童虎，这件事你自己才最清楚，不是吗？”
　　沉默着，童虎只是看向玄武，后者则是淡淡一笑：“老师，她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她之前也说过了的，不会救我。”此时，太阳已然西斜，落日的阳光为他的金色圣衣镀上了一层橘红，掩盖了血液的颜色…同样，那映照在他脸庞的橘红也遮盖了他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色。
　　听着玄武认同自己的话，阿维雅佛洛斯微微皱着眉头，转过去不想去看他那样温暖的笑容。他二人不过萍水相逢，虽不知他往日是什么性格，此时的笑却像是戳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不忍去看.
　　“把握好时间留遗言吧。”强迫自己冷言冷语地说着，阿维雅佛洛斯转过身，背对着二人，眼睛却瞄向了远处想要逃走的埃吉尔。
　　抬手间一把黑色长枪已然握在了手中，下一瞬，从桥的对岸传来的是埃吉尔的呜咽声。双手狠狠地在自己脖颈处抓挠着，埃吉尔长大了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低下头，埃吉尔惨白着脸色看着从自己脖子处穿过的长枪，上面还在一滴一滴落着滚烫的鲜血…
　　跪地，埃吉尔的身体却并没能倒下，因为阿维雅佛洛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上正攥着那把贯穿了他脖子的那把长枪。手下轻轻一挑，顿时鲜红的血喷溅了一地。
　　随着那把长枪随风消散，黏着在枪上的血液也滴落在地，不过一阵一切便像是恢复成了还没发生的模样，只有那倒在地上的尸体提醒着众人刚刚那一幕血腥的存在。
　　轻而易举地斩杀了埃吉尔，阿维雅佛洛斯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好起来，相反更加沉闷了。侧头看着其余几乎所有的帕拉赛特一散干净，她轻哼一声，转身看着玄武：“这就算替你报仇了…我，走了。”说罢脚下经过了童虎和玄武身旁，面无表情地向着那被打散的Palaestra的大门而去。
　　“等、等…”谁料，身后虚弱的声音却叫住了阿维雅佛洛斯。
　　停下脚步侧过头，阿维雅佛洛斯有些不解：“你同你师父说话，应该与我并无干系了才是。”她是故意打算离开，让他把最后的时间留给童虎和那些圣斗士们。既然她做了坏人，那就该赶紧离开才是。
　　点点头，玄武挣扎着开口：“那是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前，我有事情想要求你…”说话间嘴角已经淌下了一道鲜红。
　　站在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阿维雅佛洛斯转过身，脸上一闪而过了无奈。虽然她已经猜到玄武可能会拜托她，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由童虎转述而是亲口：“说吧。”认命一样，阿维雅佛洛斯看向玄武…既然她剥夺了人活下去的权利，人家会提要求也是应该的。
　　“打倒帕拉斯…”玄武抬起头，坚定地看向了阿维雅佛洛斯：“如果你能帮助的话…咳，”话还没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眼中一闪而过了杀意，阿维雅佛洛斯郑重地点了点头：“是他们自己先找上门的…这点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到。”
　　歇了一下，玄武又再次开口：“可以…请你也保护雅典娜吗？”这一次隐隐带着希翼：“雅典娜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噗哧，”阿维雅佛洛斯勾起一个冷笑：“她有什么时候会照顾好自己了吗？”
　　看到她这样的笑，玄武微微皱起眉头：“那你…”
　　“……只这一次。”低头看着玄武，阿维雅佛洛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是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样子。就算是欺骗也好，答应了就是。
　　“还有……最后一件事。”说到这里，玄武支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却三次都没有成功，倒回了童虎的怀里。
　　微微皱眉，童虎摇摇头：“不要乱动。”随着玄武任性的举动，血流更加迅速了，在他的身下汇集成了小河。
　　“不用起来了，直接说吧。”知道他一定要说什么困难的事情，阿维雅佛洛斯摇了摇头，既然她连保护雅典娜这样的事情都答应了，其余事情也不会很麻烦。
　　这一次，玄武微微皱着眉头，盯着她许久才开口，一字一句：“我想请你替我教导年轻的圣斗士们…”
　　“噗！”年轻的圣斗士？不就是光牙他们吗？教导？阿维雅佛洛斯只觉得脸庞已经有三道黑线落下…当年星矢他们的训练已经是自己所能做的极限，为什么在这么多前代黄金圣斗士都在的情况下，他会去拜托自己这样的人去教导他们啊？！阿维雅佛洛斯完全想不通。
　　看到阿维雅佛洛斯的反应，玄武叹了一口气，好像已经看透了阿维雅佛洛斯的想法：“我只是认为，你会比前代黄金圣斗士们更适合教导他们，你教的，会是其他人永远不会教给他们的。”
　　比如保命？比如放弃雅典娜？皱着眉，阿维雅佛洛斯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玄武这个问题，许久，干脆冷着脸对童虎开口：“让一下。”
　　不明白阿维雅佛洛斯要做什么，童虎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让玄武仰趟在地上，自己则起身退到了一旁：“你要做什么？”虽然退开，他嘴上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站在玄武旁边俯视着他，阿维雅佛洛斯逆着光，眼睛却如夜晚的星星般闪烁着。她看着玄武虚弱的模样，淡淡开口：“我后悔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惊，不知道她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玄武的要求太多而后悔答应他了？又或…阿维雅佛洛斯这样的话让众人全部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在外圈被卡妙等人拦住不让跑到玄武身边的光牙等人。
　　“会安然的选择死亡是因为你根本不曾珍惜过自己的生命…在你看来，你死了就会有其他圣斗士，甚至我，再甚至新一代的那些人去取代你…在承接的中间，你究竟做到了什么？你的榜样只告诉了他们，他们只能指望下一代。”微微冷酷的话语从阿维雅佛洛斯的口中传出，让所有人都惊愕了。
　　尤其是童虎，他怔怔地看向阿维雅佛洛斯。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教导玄武时的模样，他想起自己曾告诉玄武，教出的徒弟会比自己更加厉害的这件事…那时，玄武还曾抱怨过，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强大…
　　是了，就算一代真的会比一代要更加强大，他们却要等到何年何月？想到这里童虎皱了皱眉。
　　“我告诉你，玄武。什么一代会比一代更强，全是骗人的！”严厉地说着，阿维雅佛洛斯双手环抱在肩头：“你们就该努力去做到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指望给下一代…否则，每一代都指望着自己的下一代，这传承就真的会变强了吗？要变强的，原本就是你们自己！”
　　被阿维雅佛洛斯的话说得呆住，良久，玄武才叹了口气：“现在同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不，因为我后悔轻易放你去死了。”随着这样的话，阿维雅佛洛斯周身已然浮现出了浓重的黑雾，向着玄武躺着的地方探寻而去：“除非你自己能够醒来，否则玄武，我不会替你做任何事。”冰冷却又坚定地说着，阿维雅佛洛斯挑眉：“我一向说到做到，你明白的。”
　　一旁，众人都被这发展惊呆了。明明刚刚还说不救，还在说教…现在却又打算救人？阿维雅佛洛斯究竟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阿维雅佛洛斯一向随性而行。直到黑雾包裹着玄武的身体完全消失，阿维雅佛洛斯这才收回了黑雾。此时，地面上除了一滩鲜血之外再没任何人影。
　　“他这是…”童虎扭头看着阿维雅佛洛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维雅佛洛斯使用这样的招式。
　　“在我的幻境中，我的小宇宙和空间会替他保存好身体…但是，如果他醒不过来，他的力量就会变成我的。”淡然地解释着，没有半点心虚，阿维雅佛洛斯再次扭头向桥那观望着，确定没有人肯出现这才转身向着Palaestra走去。
　　然而她忘记了，向着这个方向，会遇到的自然是光牙等人。
　　“阿维雅？！”光牙和苍摩瞪着阿维雅佛洛斯，惊愕的表情挂了满脸。
　　只要看到他们就一脸无语，阿维雅佛洛斯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就抬脚继续向前走去…现阶段她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需要很多情报。以免以为她因为不明白而再次出现玄武这样的情况。
　　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了，这么肺腑着，还没走出两步，阿维雅佛洛斯就被拦了下来。
　　“你没事吧？你究竟是怎么…”抬眼间，原来是光牙跳到了她的面前。
　　“我…”本想说我没事，话一出口却又变了：“你觉得我像是有事的样子？”阿维雅佛洛斯挑眉。
　　皱起眉头显然对她这样的态度不满，光牙立刻切了一声：“什么嘛，好像很厉害似的…”
　　所以难道她不是很厉害吗？阿维雅佛洛斯无语地看着对方，干脆抬脚走人。
　　就在他的身后，光牙的声音传来：“还好…”
　　“还好什么？”阿维雅佛洛斯侧过头。
　　“还好、还好你救了玄武大人，否则…否则…”在还好后面有一个奇异的停顿，光牙的话半路转了，显然是现在才找到的借口，就连否则后面的话都没有想全。
　　“否则如何？”反倒是阿维雅佛洛斯，最讨厌听别人的威胁，气息当场冷了几分，突然冷笑起来：“我倒是忘了，刚刚同玄武说的那番话…想必你们也听到了。既然我救了他，那么我答应他的事情也不必做了…”
　　听到阿维雅佛洛斯这样冷淡的话，光牙立刻火冒三丈：“你、你、你！你以为我们会需要你的帮忙吗？！我们自己绰绰有余！”虽然尤娜立刻想要拦下他，但话依旧是已经出口了，再收不回来。
　　“那么我说到做到。”看着光牙跳脚的样子，阿维雅佛洛斯保持着那个冷笑，却将脸转向了卡妙等人：“走了，我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互相看了看，卡妙等人的眼睛里都划过了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站在了阿维雅佛洛斯的身后。
　　向着桥那端走出几步，阿维雅佛洛斯猛然回头，背着夕阳最后的光芒，冰冷地开口：“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帮助你们圣斗士，就算是输了死光了也没我的事…我是恶魔，不是什么守护爱与和平的圣斗士…你们，别想使唤我。”
　　说罢，她快速燃烧起小宇宙，黑色的烟雾笼罩了几人，等烟雾散开时再没了他们的身影。余下童虎和其余圣斗士们互相看着，皱紧了眉。

　　所以说或从口出啊光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