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107、第一百零三章

　　比之前在平地边要粗了好几倍的闪电从乌云中落了下来，强烈的光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也看不到别的，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巨大的雷声紧接而来，耳边除了雷声以外再没任何声音…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倾塌了，就算所有人都强撑起小宇宙也快要抵挡不住这股可怕的力量。
　　等一切都停止的时候，失明也开始逐渐散去让人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整个宫殿已经倾塌得连柱子都不剩，累积起来的废墟几乎有好几个人高，他们都只还差少许就会被压在废墟下了。即便能够看清东西，耳旁似乎依然回响着那炸雷的声音。
　　“这…究竟是…”出乎意料的一切让沙加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废墟，脸色煞白。
　　起身站在他身后同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神，卡妙先开口了：“恶魔纵然强大却也不能随便弑神，越是强大的神祗就有越强大的保护。雅典娜作为12主神之一，获得的是宙斯的保护…”
　　“你是说…这闪电是…可之前海皇…”沙加愣住了。
　　“波塞冬不过是被封印…这也是为什么雅典娜每次只将哈迪斯封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算是神，也需要接受弑神的惩罚。”相对于沙加的样子，撒加冷静了许多：“但我想阿维雅佛洛斯应该不致死。”
　　点点头，加隆表示认同：“毕竟那家伙不是恶魔么，弑神习惯了的，雅典娜也没真正死得不能复活…”不过越是这样说，沙加的神情就越是僵硬。雅典娜并非是真正死亡都会招来这样可怕的雷击，没人能够想到如果雅典娜真的死了将会如何。
　　“那些神都是自私的…只怕如果是哈迪斯动手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责罚。”加隆侧头，神色有些冷漠：“那些神能想的只是维护他们的尊严吧？…如果是神与神的争斗反倒好说，可被恶魔这样轻易的斩杀…”
　　并没有接他们的话，沙加紧紧握住了拳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无暇去想他们说的话，无暇去想所谓的神，无暇去想叹息之墙，甚至无暇想到雅典娜的安危…自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揪心的感觉，比雅典娜被哈迪斯的三叉戟指着时更加剧烈，几乎夺走了他的神智。
　　根本不管他们所说的一切，米罗直接向废墟上走去：“随你们怎么说，我先过去看看…”
　　终于回过神来，沙加抬手一把拉住了米罗，没有任何表情：“让我来。”
　　“不…我想沙加你最好先不要过去的好。”挡在沙加面前，穆看着几人高的废墟轻轻摇了摇头：“或许阿维雅已经…”
　　“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徒弟。自该我去。”坚定地说着，沙加想也不想便绕过了穆，几步就跳上了废墟。看着沙加的动作，所有人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再有异议。毕竟阿维雅佛洛斯是他的徒弟，他自该有资格最先过去，就算看到的是遗体。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沿着废墟一路向前走去，不时在未坍塌完毕的石板上跳过，沙加的眼前逐渐出现了那个所谓人类不可能通过的叹息之墙…
　　不愧是叹息之墙，它依然耸立，只是从中间开始裂开，一直到底部的时候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洞的后面却是扭曲的次元。
　　没时间看墙后的一切，沙加落在了大坑的中间，地面已经只剩下了泥土，散落的柱子和石板依旧着着火，散发出一股焦糊。
　　站在中间向四周望着，这俨然已经是另外一个地狱。一时没能看到阿维雅佛洛斯的身影，就连沙加也开始焦急了起来，眉头紧皱。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碎石掉落的声音，向上看去，叹息之墙碎裂的部分，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影，浑身散发着的黑雾几乎包裹了全身：“怎么，师父在找我吗？”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俏皮，让沙加听得清清楚楚。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沙加两步跳到了阿维雅佛洛斯旁边，在阿维雅佛洛斯还没反应过来时抬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不想放开阿维雅佛洛斯，只是不想让她再付出这样多…她不是圣斗士，没有必要。
　　从来没受过这样待遇的阿维雅佛洛斯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笑了起来：“抱歉，让你担心了。”被阿维雅佛洛斯的话叫醒，沙加又将她拉开，从上到下仔细审视着。
　　这样小心翼翼地动作让阿维雅佛洛斯忍俊不禁：“没事啦师父…你想，我可是恶魔啊，生生承受过的闪电都比这个要厉害得多…”
　　终于平静了下来，沙加却还是不肯放开她：“阿维雅…你刚刚去哪了？”
　　神色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悲伤，阿维雅佛洛斯随即歪头笑起来：“你也看到墙被劈开…我只是被打到了那个次元里，找回来花了一阵子。”
　　放下心来，沙加沉默，不再说什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呐，师父，你别以为墙没了就很好过去…那异次元人类几乎还是不可能通过的，不过，我有办法哦。”阿维雅佛洛斯也不等沙加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血虽然不如雅典娜管用，但也不会差到哪去的…”说完，她抬起手指了指沙加的胸前，那里还残留着一道暗红。
　　“你受伤了？”沙加说出的却是这句。
　　赶紧摇摇头，阿维雅佛洛斯摊开手扬起无辜地笑：“只是为了给你们血而已啦…”之后她挣开了沙加，看着沙加身后…瞬、星矢跟其他黄金圣斗士也已经赶到。
　　“瞬和星矢不需要，他们有女神的血。”一边说着，黑雾一边托着她飘过其余黄金圣斗士，黑雾淡淡地挡住了她的面目，但声音依旧清晰：“你们啊，若不是我提醒，估计就要直接跑到墙后去了吧？…光顾着担忧雅典娜，不知道想想自己。”明明比他们都小，阿维雅佛洛斯用得却是教育一样的口吻：“以后做事都多动动脑子…连下一步都不想，光凭运气是不可能成功的。”
　　转过身看着阿维雅佛洛斯，沙加并不上前也不阻止。而阿维雅佛洛斯则将手挨个拂过黄金圣斗士的胸口，留下一道浅红。
　　“没时间了，快去吧。”感觉到了什么，阿维雅佛洛斯侧头看向墙的另一边。
　　众人不动，只是看着她发呆。
　　“愣什么？费这么大劲不就是不想让雅典娜死吗？”冷哼一声，阿维雅佛洛斯一副生气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不会带你们去的，我不是神也不是保护雅典娜的圣斗士，那个地方不欢迎我…”
　　沉默了许久，撒加别开了头，转身向墙的地方走去：“…谢谢。”
　　随后就算再担心阿维雅佛洛斯，圣斗士们也知道雅典娜的时间不多，一个一个经过她的身边向墙后走去。
　　最后一个是沙加，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抬手摸了摸阿维雅佛洛斯的头：“在这等我。”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乖乖地笑着，转身靠住了墙。
　　就在沙加即将踏入叹息之墙的时候，阿维雅佛洛斯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带着些深意地开口：“师父…下次…换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回头看着阿维雅佛洛斯，沙加看到她黑发飘飘，看着自己的眼神如同请求一般，不禁抬起头淡笑起来：“你是我沙加的徒弟，我自然会保护你…阿维雅，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说完，他带着那个笑容踏向了墙后的那个次元。
　　沙加的身影消失在了阿维雅佛洛斯的面前，阿维雅佛洛斯却依旧执着地盯着他消失的地方不肯挪开眼睛，直到很久以后，她淡淡地笑起来，四周的黑雾逐渐散开了……
　　雅典娜，这次是我赢了。

　　通往极乐净土的异次元中，沙加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踏实，心脏抽搐着疼…是自己想多了吗？为什么觉得鼻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又想想是因为阿维雅佛洛斯的血，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慢慢落到他的身旁，阿布罗迪原本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住了，上下打量着沙加，微微皱起了眉头：“沙加，阿维雅她…给了你这么多血吗？”
　　微微低下头，沙加看到自己胸前原本只是一道的血痕逐渐散开，居然变成了一片殷虹的血迹…此时血已微干，泛着紫色。看着这些，他的心咯噔一声，不自主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同样差异地看着沙加，之后阿布罗迪脸色变得惨白，明白了什么。沉默许久，他向沙加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们没问题的。”
　　抿住嘴唇，沙加并不说话，明明面上面无表情，眼中却透着愤怒、担忧、焦虑等等…
　　在阿布罗迪的再三催促下沙加才回过神来，只来得及微微点头便转身向着叹息之墙冲了回去…
　　雅典娜有青铜圣斗士们，有其他黄金圣斗士们…可阿维雅佛洛斯的身边有谁？
　　待沙加回到叹息之墙外，附近已经没了阿维雅佛洛斯的身影，在他眼中的只有墙上一道深深的血印，在阿维雅佛洛斯刚刚靠着的位置，之后地上的血滴一直延续到叹息之墙外，消失了。
　　发了疯一般，沙加在墙内墙外找了一圈又一圈，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阿维雅佛洛斯的身影…小宇宙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再没半点人影…除了地上的血痕再也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