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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凭空一信起波澜,始堕狼穴犹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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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开封府了,展昭赶紧收拾自己已经迷散的思绪,不然让包大人看到又要平添许多担心。
就在此时,有东西挟着淡淡的血腥气直逼面门,虽凌厉狠绝却终究失了几分力道。多年生死场上打磨过来,情知来者不善,展昭提气向后飞掠,隔空一个利落的回身,宽袖舞动,稳定身形。凌厉的眼光甩过去,却发现丈余远的地方匍匐着一个壮汉,浑身抽搐,面皮青紫,可以看出,打出这一镖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
“何人如此大胆擅闯开封?”湛卢并未出鞘,持剑者本身散发的森然气息已让人不敢直视。
壮汉撩眼看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当初南侠入庙堂而远江湖,舍了一身的英雄气概,而屈就于朝廷的担石之禄,生生折煞了多少男儿气节!今日得见,也许并非如此。江湖之上英雄相惜,往往一眼就能透入人的骨子里,仍然眸正神清、凛然清透,毫无淫威矫揉之态。
罢罢罢,人之将死何苦如此费神?想自己也曾自诩为大好男儿,接下来却要做如此下作之事,不禁苦笑连连。怎奈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燕儿,你可会怪我?
嘴角抽动出愚憨一笑,赞到“南侠果然心思细腻,身手矫捷。小小把戏不过是班门弄斧了!”还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出。“你怎么样?”展昭连忙紧走几步上前,眉目间难掩心焦之色。
“咳咳……咳……只是,我如有心加害,区区单衣又能遮挡什么?”话语间眼神忽明忽暗,不断瞟向展昭。
展昭闻言也不遮掩,摊开衣袖查看手中物什,只见掌心大一方白玉老鼠,活灵活现,憨态可掬。奇异的却是,通透莹润的白玉表面泛着莹莹淡绿,又似乎有浊色烟雾缭绕的样子,包裹这东西的大红衣袖也隐约成淡紫色。“有毒!”展昭心下骇然,不禁望向伏在地上的大汉。
“白玉堂在哪,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心中的不安不断膨胀,湛卢铿锵出鞘,直逼对方咽喉。
自己清楚的记得,前年清明回乡祭拜父兄,途径江南堆翠阁,恰遇主家清仓理货,有套白玉雕琢成的十二生肖已经被卖的七零八落,只剩这只白老鼠傻乎乎的趴在案头上,不觉莞尔。于是顺便买了下来,回头转送给了白玉堂。还记得白五爷当时的表情,那真真叫一个……精彩绝伦!
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只有陷空岛五鼠和月华。那么又是谁能拿这么个小小玩笑大做文章?单是这份无孔不入和心机就不能掉以轻心!
“展南侠勿怪,咳咳……,只是,我这一身的毒气,想把东西……干干净净带到,已是不能。”说罢,以头触地便再无力抬起。
展昭上下打量两眼,湛卢归窍,欺身上前,似要查看大汉的伤势。
“勿动!”来人喘息到,接下来断断续续的碎语,却让展昭越听越心惊。
江南青虎寒潭跃,此人竟是南派拳中颇有名气的韩青虎,说来还与撤地鼠韩彰颇有渊源,素与陷空岛五义交好。近来欲往茉花村会好友丁兆兰,行至城南卧山,恰好遇到锦毛鼠白玉堂与一伙蒙面人大动干戈。对方红靴白袍,花面罩脸,矫捷而狰狞。
韩青虎上前相助,本来以二人的本事,不见得会落下风。无奈明枪易躲,暗箭终究难防,君子还是吃了小人的亏!蒙面人手中使的是清一色黝黑□□,打斗中却可长可短,变化莫测,折断则紫气弥漫,毒性特别厉害。想这一虎一鼠就是吃了这哑巴亏!
“白少侠为助我逃脱现在生死不明……他交给我这物什,说是无论是陷空岛……开封府,都识得,速救……”
“……宫…要踏平陷空岛,开封…速救…”
竟是咽了最后一口气。
展昭强敛悲悯的眸光,顷刻间便有了计较。
安置好韩青虎尸身,将此事向包大人略道一二,便飞马直奔陷空岛。四大校尉留卫开封,随后包大人会奏明圣上,调集精干兵士随后便到。一是时间紧迫,二来…未免牵扯太多,江湖事本也由江湖人解决的好。
不是不疑有他,只是千百事中哪怕只有一件确有其事,也不应怕累及自身而有分毫懈怠。
然而,世上的事,奸诈之人骗的多是老实人,而能骗过聪明人的往往状似愚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