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哭》玄妙真人

3、黎国轶事

　　黎国境内，繁华的朱雀街有一家有名的酒楼，名唤听风楼，只是这家酒楼与别家不同，它之所以有名不因吃食，不因茶酒，只道是那有名的疯老头的说书精彩之极，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头百姓都评价道：“疯老头的说书，乃是精彩绝伦，旷古绝今。”这一日，听风楼依然座无虚席，疯老头今日要说的是“三打白骨精”。

　　此时听风楼内一片寂静，原来那鼎鼎大名的疯老头一派闲适之姿走进世人的视野，头发斑白，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韵，若不是疯老头已在平安城说书说了五六载，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说书的老者，看台下已然沸腾，疯老头微笑的鞠一躬然后道“多谢各位客官捧场，闲话不多说上一回我们说道孙悟空三岛求方，观世音甘泉救活树。

　　却说这三藏师徒，次日天明，收拾前进师徒别了上路，早见一座高山。三藏道：“徒弟，前面有山险峻，恐马不能前，大家须仔细仔细。”行者道：“师父放心，我等自然理会。”好猴王，他在那马前，横担着棒，剖开山路，上了高崖，看不尽，待得行了一日三藏道：“悟空你去化些斋来，行了这一日，想是大家这肚中都饥了。”悟空道：“这里四下无人，恐不好化斋。”怎知三藏微怒，行者无赖，只得纵祥云而去。却说山高必有怪，岭峻必生精，此话果然不假，荒野里本不该有人，那悟能却见一美貌女子朝他们走来，于是动了凡心，有道是事极反常必有妖，这貌美女子原是那白骨精变的，这却瞒不过火眼金睛的孙行者去，于是挚铁棒，向那白骨精打去。

　　“好”说到精彩处下面一片叫好声。

　　“哼，这老头儿越发会唬人了，天天说也不知烦。”一雅间内清雅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戏谑自言自语道。这人通身着白衣，松散的白衣让其风流之气更甚，俊逸的脸自是不言而喻，神色怡然更添几分邪气，唇微勾起时浑然天成的邪气转为邪魅。台上台下正热闹的欢，此人却兀自闭了眼，不知是假寐还是真寐。等他再睁眼时，故事已近结束。只听得台上疯老头一句“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众人意犹未尽，想邀疯老头打听一二，疯老头也一一委婉回绝，众人也知不过徒劳，便罢了。

　　只是今日疯老头并没有回了自己的住处而是径直来到二楼一雅间，看到的就是刚刚那个风华恐无双的男子。
　　那人未抬头却道：“每次都让我久等啊。”

　　疯老头笑道：“你这小子，等等我这师叔怎的了？”

　　“你是谁师叔，不过是个不知打哪冒出的老头还是疯老头子。”

　　“嘿，好歹我是你师傅的故交，让你唤我一声师叔也是该的，不过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你道我愿意回来，还不是我师父瞎操心，这才急急的招了我回来，照我说既然这三国愿意打，就让他们打好了，水越混才好玩嘛，再说那东西真存在假存在还是问题，这么急的都想要，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疯老头心下想就是要越乱才好。久远的记忆浮现在脑海，疯老头眼里闪过一缕伤痛，然后转瞬即失问道：“那你此次回来是所谓何事？”白衣男子状似无意的说道：“听说三国之一找到了那东西的线索了，其他二国自然也都得到风声，估计不日三国的人都会一拥而上。师傅嘛也叫我跟去看看，我是对那东西没甚兴趣，不过倒对那什么族的传说有点好奇，就跟去看看好了，路过这里也顺道来看看你这老头是不是还是十年如一日啊，没想到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说着耸耸肩，表示对疯老头很无奈。

　　疯老头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找到了那东西的线索，那么是不是他们已经……不会那人必会护好的一切的，于是有些急切的问道：“那么这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他们真找到了什么吗？”

　　“这次应该是真的，据我得到的情报有人虽被断了一条胳膊却没死反被送出来。具体我也就不清楚了。”

　　白衣男子见疯老头陷入沉思笑道问：“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今日这么关心这些事。”

　　疯老头理清思绪便道：“没有，我不过也是好奇罢了，若精彩我的下个故事又有了。”

　　白衣男子狐疑的看着他，眼里精光快速闪过，仿似察觉到什么却不点破，转而戏谑道：“既然你感兴趣不如和我一路去？这几年你一直呆在这儿也不嫌烦。”

　　疯老头背对白衣男子望向窗外某个方向定定的道：“我要在这里守着等一个人，所以不会离开的。”

　　白衣男子听出疯老头话里的凄凉，早就知道这师叔心里必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去，也许还会是件大事呢。虽如是想却玩笑道：“不会是要等我那不乐意嫁你的师叔娘吧，原来你也是个痴情的老头。”

　　疯老头素知他是个没正经的，也不再与他纠缠“既然此次三国虎视眈眈，你此行也多加小心罢。”

　　“啰嗦，好了我走了。”话落，雅间里就只剩下疯老头一人。

　　疯老头站在窗边久久望着某个方向，他必须要在这里等着，这是他之所以还活着的唯一信念，这十几年来，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也就这一个信念了。那些旧事，那些故人，不知现在如何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他一样还活在这世上，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来了，但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来了，可他也必须在这里等着，无论多少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