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星星在跳舞

4、004 青萍 x2

　　活尔夫家的饼房

　　「老爸，那个混蛋……」
　　「小丫头怎么啦！」阿瑟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笑呵呵地喝啤酒。呼！真凉快！青萍是他最小的孩子，他的五个女儿已经离开流星街，在外面结婚生子。
　　「她……没有人比她更可恶的了，简直是恶魔的化身！」青萍一边和面团，一边咬牙切齿地控诉：「她要我去做采购做跑腿都算了，还要我一大清早带着手下把大包小包的东西亲自送去妓院街，任务完成了还不让离开，她把我一个人留下来直到天黑……现在谣言满天飞……唉！好想撞墙……老爸，你儿子是新晋管家，初级高富帅，今年才十五岁，前途无可限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却莫名奇妙地『被破处』了……」
　　「哈哈哈！很不错的艳遇呢！小丫头有没有给你加油打气啊？」
　　有！「她又一次让我体会到什么叫比死更难受。」青萍一拳打在面团上。「她把我当下女来使，做饭打扫缝衣服补屋顶哉花种草没完没了……还要我教那个叫什么米的干扁女孩做饭，妈的！她竟然悄悄下毒，还以为我不知道！冰雅这女魔头的饭菜是我做的，简直是陷害！」
　　「小丫头怎么了？」
　　青萍一脸便秘，说：「她说：『很好吃！』然后吃光了。」
　　「哈哈哈！」
　　「为了安全着想，老爸你赶快退休离开流星街吧！」带他走吧。
　　「活尔夫家嫡系的主仆都会在流星街终老，这是几百年来的约定。」阿瑟说：「我想看着小丫头慢慢长大出嫁呢！」
　　「老爸……」她嫁不出的。青萍心里保证。「揍敌客可不是傻瓜，更换新娘又不是没发生过。」得罪杀手一家，女魔头很快会就回到魔界。
　　「呵呵！算起来日子还漫长，小丫头才六岁多……」
　　「啊！？」青萍怪叫：「我比她大九年？」
　　「不然你以为呢？」
　　「她看起来比我小几岁而已。」怎么看都超过十岁啊！而且那么白嫩高挑，又会装模作样，气死人不偿命……
　　「小丫头说她是喝魔兽的奶长大，从小比同龄的人长得快。」
　　「原来……」她真是女魔头。
　　「小丫头其实蛮可怜，虽然贵族出身，但出生不久便被丢进兽窝，后来又被丢进杀手营，跟那个出名变态的长离学艺。本族的杀手三级试从六岁，十二岁和十八岁开考，多数人和你一样推迟三年才去应考，但小丫头生日当天就考过关了，现在是职业杀手呢。」
　　「老爸，看来你的儿子早晚会死在她手上。」青萍把面团包裹好，等待发酵，而他的心，正在发凉。「我记得差不多在一个月前，主屋由我来当值守夜，那晚雾气特别浓重。那家伙……她竟然可以在我的圆中隐身，要不是我捕捉到那一抹不寻常的白影……」
　　阿瑟安慰他。「小丫头和你都是刺杀系，但你是主控制，她主闪击，在速度和隐藏方面她比较有优势，但近身交手你比她强，单就等级压制你已经差不多完胜了。」
　　「老爸，你的分析……」让他想哭……以大欺小才能赢她！？
　　「老夫人近来问起你伤势如何？话说回来，那天晚上，你和小丫头打了？」
　　「……」青萍涨红脸，嘴角抽搐。「我……只是……摔倒了。」当时，他追踪到药池门外，发现没有上锁，便向房内使出「定身」，然后闪身而入，却错愕地看到壹丝不挂的爱丽斯站在药池畔，身上还滴着水珠。他的眼泛金光，鼻血奔流而下，她羞恼地叫他出去，解除「定身」，不久，叫他进来，狠狠地毒打一顿。
　　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阿瑟呵呵地问：「几天之后呢？」
　　青萍顿时脸色发青，说：「又……摔倒了。」受伤后的第三天他还卧在床上，全身包着纱布动弹不得，忽然一个笑容灿烂的白衣小女孩站在床边，用乌溜溜的匕首割他的纱布，又一层层的抓下来。他发现自已四肢麻木，口不能言，瞪大一双快要喷火的大眼，激动不已。
　　小女孩跟他说，她是来帮他疗伤的，他很快就会生龙活虎。
　　他心里怒吼：滚！
　　小女孩在他身上插针，长长短短，或疏或密……他气到吐血，老二起来反抗，瞬间被插得像仙人掌……他气昏了……又苏醒过来，惊见小女孩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笑瞇瞇地盯着他，纯洁得像天使，耀眼得像阳光。他在剎那激出煞气，闪身劈向她，她嘻嘻一笑瞬间转移，木椅立即粉碎，如此追逐，房间被他打成废虚。小女孩大笑开怀，叫他来追她捉她，她奔出门口，忽然哭得凄惨……
　　青萍你个大混蛋！爱丽斯大叫。
　　他整个人都傻了！
　　走道上，诡异冷清。
　　小女孩投进爱丽斯怀中低泣不止……
　　爱丽斯脸红脖子赤，忿怒地散发煞气……
　　他感到寒风「嗖嗖」而过……他低头一看，浑身青肿，针痕渗血，爪痕纵横交错，惨烈程度蔚为壮观，重点是……他仍然壹丝不挂……
　　爱丽斯大骂他变态！人渣！
　　他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未上前，已被煞气打飞，飞出一个优美的弧形。
　　爱丽斯抱着女孩离开，他躺在地上吐血。
　　活尔夫家是女人天下。女王般的老夫人御用管家爱丽斯从此对他不屑一顾，他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比当年嗑药去参加杀手考试还要难受。几天之后，，那个恶魔般的白衣小女孩在老夫人身边出现，他暗暗咬牙，想直接扑倒她，撕碎，做成肉包子，为民除害。
　　老夫人说：「她是冰雅，青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她的直属管家……」
　　剎那间，鬼哭神号，日月无光，寒气攻心。他隐约看到冰雅眩目的笑脸，她向他走过来，像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失去知觉……
　　饼房内，青萍忧郁了，他与阿瑟对坐，阿瑟一边喝啤酒，一边吃果仁，乐呵呵地聊起他的小丫头想吃鲜花馅饼，但老夫人认为流星街的花朵不适合食用，便指派人员外出采购，听得青萍七窍生烟，他腹诽：「这家伙把毒药当糖吃的好不好！」
　　「大丫头也很喜欢吃馅饼，第一次见到她时才这么一丁点儿，现在已经是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阿瑟说：「最近大丫头很少来，小丫头说你俩在玩躲猫猫。怎么了？闹蹩扭？」
　　「老爸！我……」不想提起这个女人！只认死理，不听解释，完全无法沟通。
　　「老夫人想帮大丫头牵红线呢！」
　　「什么？」
　　「先定婚，过两三年出嫁，你意思如何？」
　　「啊？」
　　「你不是一直暗恋人家吗？」
　　「谁啊？」
　　「大丫头……」
　　青萍低吟：「我才不要娶爱丽斯这苯女人。」
　　「大丫头……」
　　「老爸！」青萍怒道：「这女人年纪大，气力大，性格像蛮牛！我怎会喜欢她？」
　　「呃……大丫头……」
　　「老爸……我说了啊！打死也不娶她！」
　　「我是来帮冰雅小姐送东西的。」爱丽斯站在门口，云淡风轻。
　　青萍目定口呆，僵成人像。
　　爱丽斯又说：「刚才冰雅小姐来了管事部，而你不在，她托我把清单交给你，让你准备好一切，明天早上七时到玉米屋。」她说完，把清单放在桌上，和阿瑟道别后离开，而青萍还没回魂。
　　青萍忽然一个冷颤，茫茫然环顾四周，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