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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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飞静静的看着面前他从不曾见过从容，孤桀之外神情的顾惜朝忽然笑了出来：“他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这一年多以来，多谢了。”
王小石离京，苏梦枕身体一直不好，白愁飞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偏偏白愁飞又知道杨清安如今处于修炼的紧要关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闭死关，因此不愿扰他心神，万一有个万一……
好在顾惜朝在闲余之时偶尔会帮他处理些问题，或是一同讨论些对策，不过顾惜朝和白愁飞二人都有一种无言的默契——没有让其他人得知顾惜朝竟然在金风细雨楼中插了一手，而沉渊阁竟然和白愁飞有所关联。
……
不过这些事情，杨清安和杨浅宁兄妹是否清楚，顾惜朝和白愁飞二人就不甚明了了，毕竟这一年多以来，杨清安是愈发的深居简出，若不是还关注着京城局势，偶尔也能见上一面，怕是白愁飞都会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意外。至于杨浅宁……金盛煌一案之后这一年多以来，根本不曾回过沉渊阁。
“不必。毕竟顾某有何打算，白副楼主心中应当也是相当清楚的。”顾惜朝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因为会面的地点是在金风细雨楼的秘密据点，亦是被白愁飞心腹所掌控的地方，再加上每次顾惜朝前来都避开的所有人——纵使有人知道白愁飞在此会见他人，也不会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以他此时显得很是悠然，“说到底，我并不如何信任你，正如你本不信任我一样。那么与正事无关之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抬眼欲看天色估算一下时间，可紧接着顾惜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他竟然忘了，既然是隐秘之处，又怎么会看得清外界的天空？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也不多留你了。”白愁飞会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管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是无礼——左右他与顾惜朝的相处，要事还算计来算计去，处处小心的话，就太累了。
只不过，白愁飞不经意间看向顾惜朝的眼神却难免有几分惋惜，可是从一开始直到现在，他也都不曾说过什么招揽顾惜朝的话。
这不仅是因为白愁飞和顾惜朝都险种了然对方与自己的相似，也因为他看得出来顾惜朝志不在此，但最重要的原因却并不是这些。
顾惜朝果然并没有因白愁飞这般说话而有任何不舒服，只是顺势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待到即将出门之时，才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微微侧身扫了白愁飞一眼：“希望这不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白愁飞的决定他无心去质疑，不过却不妨碍他知道投靠蔡京究竟会有多大风险，甚至可以说没有人会理解他吧。
顾惜朝亦是清楚曾经那段经历之中，白愁飞是为何而死的。只是不知道，那时白愁飞认蔡京做义父，会不会和这里白愁飞的理由一样呢？
白愁飞看着顾惜朝的背影，眸色微微暗了几分。随即起身掸了掸衣摆，从另一个入口走了出去，却不自觉间掩去了眼底微微泛起的怅然——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宁鸣而生，不默而死。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但想飞，也不过是只有那高不胜寒的地方，才有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罢了。
顾惜朝却不管白愁飞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而起了野心。他只是很欣赏白愁飞那般性子——虽然如果没有杨清安在，他和白愁飞怕是不可能这般平和的相处，甚至还走到了一条道上。
不过虽然不关心原因，但顾惜朝的心中却还在反复推演着两人之前的谋划是否有所遗漏之处——要知道虽然蔡京不除不可，但若要为此而搭上一个白愁飞，未免不太划算。人都说江湖事江湖了，偏偏这朝堂之事却总牵累江湖中人。
满怀心事的走回较之一年前大变样了的小屋，顾惜朝不用抬眼便看见了追命唉声叹气的趴在屋前的石桌上，一脸纠结的不知在想什么，脚步微微一顿，也没有掩饰脚步声的意思，径直走到追命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果不其然看见追命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可回过头后原本满眼的不悦与戒备却统统化作了一片喜悦：“惜朝，你回来啦。”
在追命的面前，顾惜朝早已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反倒略带几分笑意与调侃的伸手拍了拍追命的肩膀：“嗯，回来了。倒是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居然连江湖中人必有的防范心都不见踪影了。
“还不是二师兄。”提到铁手，就算是追命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无奈，“独孤伊人死后，他沉郁了许久，虽然后面看起来似乎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但实际上怎么回事，惜朝你也看得出来吧？”
顾惜朝会意，却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他人是无法插手的，可追命却是神捕司中和铁手最为亲近的那一人，置身事外难以做到，追命自己也不会乐意。
只是，顾惜朝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曾想到，即便对傅晚晴都能狠心拒绝的铁手，竟然会栽在那名毒女的身上。情之一字，果然难以预计。
“逝者已矣，铁手虽然受到了影响，但总有一天能走出来的。”顾惜朝想了想，还是开口宽慰追命道，“他的性子我不是很清楚，但你应该知道，也该相信他。”
“我知道二师兄迟早能走出来，可是……惜朝，如今京中一点也不太平。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相争也就罢了，迷天盟的残余势力亦是不甘平凡，偏偏他们又都算是江湖势力，官府不便插手……”
追命话还没说完，顾惜朝便扬眉笑了起来，伸手揉乱了他一向直顺的头发：“这种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也说了那是江湖势力，朝堂该如何应对自有人操心。何况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掌权的，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不能做，更会把握做事的度。”
说完，顾惜朝便转身向房间走去，他知道，追命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因此也不担心。
追命抓了抓被揉乱的头发，看着顾惜朝背影的眼神中又透出了和之前极为相似的苦恼——他哪里只是再为二师兄的事烦恼啊……话说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惜朝还是没有察觉到的意思？
甚至……就连直接说明喜欢他，都会被认为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要不然……还是去问问大师兄吧。
追命想着没什么底气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却不知道真正察觉不出来的，究竟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