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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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的伤其实不重，但由于有些无所事事，追命又坚持，顾惜朝还是好好的休息到了杨清安回来，沉渊阁重新开业之时才又一次走进了汴京城。
但这，并不意味着顾惜朝就对如今的局势，以及逆水寒一案之后的发展一无所知，至少只要他想知道，追命都会一点一点的记好，在专门跑到顾惜朝那个简陋的小屋来说给他听，顺便再趁机在小屋中赖上一夜……说来也有趣，追命回老楼的时候如今可是远远小于在小屋过夜的时间。
只是，每当想到这一点，顾惜朝都有些无奈，就连心情也忍不住复杂起来……这种无来由的信任似乎有些像当初的戚少商，可顾惜朝又隐隐感觉到其中应该有着什么不同。
但如今的他，却并不想再一次辜负这般信任。
因此，在得知傅晚晴受铁手之托救治药人，却在傅宗书事败之后黯然离去之后，顾惜朝便彻底的将前尘抛开，不再关注这些已经离他很远的事情。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顾惜朝不想多事，事情却未必肯放过他，因此，在沉渊阁见到那个穿着一身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那人之时，顾惜朝没有惊讶，准确的说，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顾惜朝……”戚少商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惜朝伏案整理着账本头也不抬一下的模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声唤道。
可谁知顾惜朝这一次虽然有了反应，却只是眼皮微抬毫不在意的扫了他一眼：“原来是九现神龙戚大侠……哦，如今似乎应该叫戚捕头了，不知此来有何见教？”说来顾惜朝心里其实也新鲜，毕竟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不曾见过戚少商穿捕快服的模样，如今看来倒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啊。
“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
“不然呢？”对于戚少商此时的纠结，顾惜朝一旦联想到曾经的自己便会感到几分莫明的尴尬，因此语气中也添了几分不耐，放下笔，毫不客气的直视着戚少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连云寨的几位当家？除了现在还跟在你身边准备要走的两个，剩下的如今的死活似乎与我无关。毁诺城？若我没记错，它如今还在西北立得好好的。雷家庄，神威镖局还是你其他的那些朋友？似乎就连铁手这一次的暂时辞官也与在下无关吧？”
顾惜朝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戚少商在沉渊阁一晃一上午的悠闲，以及那持续到如今的欲言又止的神态，于是相当干脆的决定一次说个明白。
戚少商无言以对，他也知道那些事情在这里并没有发生，但他仍旧想不开。哪怕是当初听到顾惜朝死讯的时候，他也没能想明白过。甚至到如今，每一次想到顾惜朝，他的心依旧会恨得发疼，想要抓住他狠狠地问个明白……纵然那些刺人的答案他早已烂熟于心。
或者说，戚少商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从那张一向刻薄的嘴里，听到怎样的回答。
——可他就是放不下。
顾惜朝却不想管戚少商心里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反正该说的，他已经说明白了，而戚少商那种拗到极致让人头疼的性子，他也不是没领略过，犯不着去自找苦吃。
至于戚少商是不是为了息红泪又一次选择和赫连春水一同离去而感到失落……那与顾惜朝何干？
见戚少商无话可说，顾惜朝又一次低下头去，只是这一回，他那一双凌厉飞扬的眉头却悄悄的蹙在了一起——铁手还是离开了神捕司，虽然这一回是因为愧疚而暗中护送傅晚晴平安离去；息红泪依旧选择了赫连春水，虽然这和戚少商莫名的放任不无关系。一切似乎变了许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顾惜朝想着，忽然叹了口气，同时扬手一挥，柜台上方摆放着的一个小纸包便冲着大门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何况……
戚少商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便看见一个白色中略带炽红的身影从身后窜了出来，接住了顾惜朝随手抛来的纸包，随即顾惜朝清清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意外地带几分笑意：“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白衣人落地，笑意苒苒的点了点头，一边手指灵巧的拆着纸包，一边回身看向戚少商笑着打了个招呼：“戚大哥，你也在啊？”只是，一向清澈的眼眸中却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了几分探究之意。让戚少商莫名的觉得，自己似乎侵入了什么……属于他的领地？
摇了摇头，将这份错觉甩了出去，戚少商却失了继续与顾惜朝“叙旧”的意思，友善的冲追命点了点头：“路过，顺带来看看老朋友……这便要走了。”说着，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等等。”出人意料，顾惜朝却在这般关头忽然开口，“戚大侠，只要是我想要的，依旧会不择手段去夺取，而你若是阻我，我仍会毫不犹豫的取你性命。”有些事，其实依旧没变。戚少商的侠义，顾惜朝仍旧不会赞同；而顾惜朝坚持，戚少商也不会懂。
戚少商的呼吸微微一窒，却克制着没有停顿，更没有回头的离去。顾惜朝即便是不用抬头也猜得出戚少商的反应，摇了摇头，脸上带出了几分不屑的轻讽，可谁知下一刻，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便凑到了顾惜朝的面前，嘴角还沾了几粒点心渣：“惜朝，有人一直在……”
话没说完，追命便被嘴角微微抽搐的顾惜朝塞了一张手帕：“没关系，他们如今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来，而打烊之后店就不归我管了。随他们去吧。”当然，顾惜朝并没有说，若是那些人晚上来的话，更是不自量力。
追命胡乱的用顾惜朝递来的手帕擦了下嘴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看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不太顺眼，但既然顾惜朝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吧。
反正——动脑子什么的，一向轮不到他。
顾惜朝看追命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似笑非笑的扯过那张只不过几个呼吸，便被追命揉成一团的手帕，像是随手一般把追命的嘴擦干净，才嫌弃一般的把那张“功成身退”的手帕丢回了追命的怀里。
而追命虽然在走神，却还是习惯性的将之收入怀中，换了个姿势，用手托着脸颊，继续看着顾惜朝出神。
——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脸，惜朝看起来就那么漂亮呢……？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