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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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难得坚定严肃的神情说出自己的信任之后，追命竟然真的就这样追着顾惜朝离去的方向而去，没有回头，坚定的完全不像铁手所熟悉的他。
顾惜朝感觉到追命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心底泛起的情绪竟说不上是不耐，只是不可思议到了近乎可笑的地步。
“追三爷，你到底为何还跟着我？”顾惜朝自然听见了追命最后所说的话，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烦躁的情绪，哪怕是当初得知傅晚晴深爱的是铁手，戚少商说出“顾惜朝的命太轻贱”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莫名难控的情绪。
顾惜朝并未纵马疾行，追命跟的也不费力，此时也只是足尖轻点便跃到了顾惜朝的身侧，在铁手面前那种气势竟好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侧眼看着顾惜朝的神情，用可称小心翼翼的语气轻声说道：“惜朝，我不是……”
很明显，刚才顾惜朝那毫不留情的话，追命听懂了。
“我知道！”顾惜朝却不知为何觉得这般弱势的语气异常刺耳，有些烦躁，干脆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着追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未尽之语，“你的眼睛是真的，你的话是真的，甚至就连你的心也许都是真的。”
指尖一寸寸的指过他所说道的每一处。
“可是，是真的又怎样？”顾惜朝声音毫无预兆的轻了下来，但所言的内容却更让人心冷，一如他的语气一般寒凉。
可追命到底是与一般人不同，更与顾惜朝曾经所认得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对此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你可知道我或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有一点我无心否认——顾惜朝从来不是好人。”顾惜朝却不管追命的反应究竟如何，他只是想说，便这般说了出来而已。
神捕司，正道，侠义，天下苍生，他统统不想管，仅此而已……也或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与杨清安成为朋友，因为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类。
可追命，绝不属于这一类人。
这种温暖的感觉，尝过一次，失去过一次，也就够了。
此话一出，追命却忽然镇定了下来，甚至笑得更开心了几分：“好人？惜朝，你可知道我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好人呐。”
“你为何对我这般感兴趣的原因，我不在意。”顾惜朝也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神捕司的追三爷，原来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可是……“我只知道，如果道不同，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一起走。”
“可是，如果从来都不曾一起走过，那你又怎么会知道道不同？再说了，殊途，未必不可以同归。”追命的语气渐渐轻快了起来，只是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轻佻，“惜朝，也许我也和你所想象的那般也是不同的，只是你不是发现不了，而是……不愿意看。”
“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但我仍旧敢在这里承认我在意你……可是惜朝，你敢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吗？”
顾惜朝别开眼，不再看追命那双清澈的近乎可怕的双眼，唇边笑意清浅而薄凉，却没有了平日里那种睥睨的轻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追三爷一样‘真’的，”这一点，顾惜朝从来不介意承认，“的确，如你所说的那般，我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我更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如今我只问一句——倘若有一天你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死在我手上，你待如何？”
“……我不知道——但是你必会有你的原因，抑或说，坚持。”追命却仍旧执拗的直视着顾惜朝，几乎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不过我知道，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就算不为别的，只因为不论是什么原因，惜朝，你一定不会开心。”
“哦？”顾惜朝心中一跳，却也不否认，只是似笑非笑的挑眉扫了追命一眼。
追命却忽然静了下来，但笑不语，心中暗自道——因为惜朝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呐。
顾惜朝也不是真的想要从追命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突然反身跃上马背，对着追命伸出手：“这里离京城不算近，若我没记错，追三爷应当还有伤在身吧？若是不嫌弃我这坐骑的速度比不上阁下，就上来吧。”
追命尴尬的耸了耸肩，伸手任顾惜朝把自己拉上了马背，原本侃侃而谈的潇洒在窝在顾惜朝怀里的时候竟不知道都跑到了哪去，有些不适，却没有排斥。
顾惜朝眼眸微垂，看了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的追命，又扫了一眼他微红的耳尖，意味不明的扬眉一笑，竟似是得意，一拉缰绳，马儿一声嘶鸣，毫无预兆的疾奔起来，原本努力维持着身子平衡的追命不由的整个人都靠在了顾惜朝的怀中。
“不用担心，傅宗书就算有多少阴谋诡计，终归成不了事的。”顾惜朝的声音依旧平稳，就好像之前那莫名情绪反常的人不是他一样，可顾惜朝所说出的话却让追命若有所觉的感到违和。
“你知道？”追命忍不住抬头看向顾惜朝，却莫名的发现顾惜朝眼底似有一道微蓝的光辉闪过。
“自然。我怎样知道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所知道事，比你和铁二爷所想的都多。”到底是曾经见过多次，即便是没有刻意去钻研过，可顾惜朝对于傅宗书的为人仍是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怕是连他究竟作何打算，有何布置都能猜出十之八九，“不过你不必问我，其他的，我不想说。”
只是顾惜朝并不想说出来而已……何况，还有那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戚少商在，以那人的运气，想来也是出不了大事的。
至少这样，有铁手在，傅晚晴应该不会再一次因此而送命。
追命不语，顾惜朝笑意不变，用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的语气继续说道：“怎么，难以接受？可惜，我顾惜朝就是这样的人。”
追命缓缓的摇了摇头，他倒不是怀疑，而此时听顾惜朝的语气深处带了几分戏谑，便也不急：“我是交朋友，又不是结交大侠，你不必再这样试探于我。我说了信你，自然就不会变。”
顾惜朝朗笑一声，摇了摇头：“记住你今日的话。”若不变，我自会当你做朋友。
——毕竟真心难相易，若真能有这般情谊，也算造化。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