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识》云琢

5、那些年

　　徐子杨一手拥住苏墨，一手从她的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把苏墨轻轻放在主卧的床上。
　　他抬眼四顾，一切如旧。
　　不同于客厅的淡色系布置，卧室里更像一个孩子的童话王国。浅绿色的地毯配着白色的墙壁，像是一方草地，墙上零星地画着些草、树、花，延伸向远方。正对着窗户的一面墙上盛开着大片的黄色郁金香，那是自己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因为这个品种的郁金香是墨墨唯一喜欢的花。
　　她对女孩子钟爱的花并不感冒，她说她喜欢树的高大草的坚韧，可是独独这黄色的郁金香，她却十分喜爱。当时的笔触还太稚嫩。只是，花语是不变的。
　　徐子杨似乎看到了过去，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低头看已经睡着的苏墨，她今天实在喝高了，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排剪影，淡蓝色的礼服衬着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散在床上。
　　徐子杨闭闭眼，已经三年不见了。他不自觉地蹲下身，手摩挲着她的睡颜。她过得不快乐吗？
　　“为什么要走……”苏墨喃喃道，一滴眼泪正流到徐子杨的手上。徐子杨手一抖，脸上现出一股子悲伤，他轻轻地拭去苏墨脸上的泪水，无奈地低语：“还是忘不掉他么？”
　　随意坐在地板上，仰头便望见天花板上的《星空》，他仿佛看到小小的她也是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山间小路上奔跑，在树林草地里笑闹，耳边甚至隐约是她泉水一样的笑声，清澈，明亮。
　　你还是希望睁开眼睛便能看到他吗？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像以前一样快乐？
　　到底要怎么样？

　　苏墨早上醒来后悔得肠子都清了。她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现在头重脚轻两眼浮肿嗓子干哑她还怎么上班？！哦，今天周日，不用上班。
　　撑着头到浴室梳洗了一番，苏墨套了身家居服准备敷个面膜睡回笼觉。出来后闻到阵阵饭菜香，苏墨慢半拍想到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冲到客厅就看到徐子杨系着围裙在摆放碗筷。他闻声抬起头，冲她笑笑，扬手：“来吃饭。”
　　苏墨皱眉，“你不应该在这里。”
　　徐子杨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低头解开围裙，拿起外套：“你好好吃饭，我走了。”
　　苏墨鼻子一酸，心里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却也只是偏过头，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
　　徐子杨开门的手一僵，没有回头，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没有和她在一起。”顿了一下，“也不可能。”
　　听到关门声，苏墨才缓缓走到饭桌前坐下。
　　清炒莴笋，皮蛋豆腐，只是两个小菜，一碗米粥。碗筷只摆了一副。桌子上还放了一杯凉白开。
　　苏墨端起杯子一股气喝完，觉得舒服多了。
　　沙发上摆着两个礼物盒。苏墨一一打开。俞晴送了一条裙子，杂志上的新款，是她喜欢的米色。另外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附一张某人的便签“我和梁子不分彼此，就一份礼物了，墨，生日快乐！”苏墨忍不住微笑，要不要到处秀恩爱啊。
　　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她对自己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