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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Chapter 13
      “叮”电梯到层。
      殷子琉和沈怜洲一同走出电梯,沈怜洲本想径直走向6号包厢,因为殷子琉偏爱“6”这个数字,很偏爱,手机,座机,电脑密码,车牌都是以6结尾,没想到殷子琉叫住她:“2号。”
      沈怜洲皱眉。
      今天的殷子琉好奇怪。
      推开2号包厢的门,沈怜洲滞了一下。
      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里头……
      而此时徐樾想的是: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在后头……
      “进去啊。”殷子琉笑着推沈怜洲,笑得妖媚邪恶。
      沈怜洲回头死死地盯这殷子琉看了5秒,再转头时脸上一片温和。
      耍我是吧,看看谁笑到最后!
      “徐预总监,这是安凯的殷子琉殷总,认识一下。”沈怜洲把殷子琉介绍给徐樾,又转头向殷子琉道:“殷总,这是我们巴黎度假饭店市场部总监,明天正式上任,要承你多多关照了。”
      徐樾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眯眯地伸出手握住殷子琉的手,道:“幸会幸会。”
      殷子琉笑着,可笑意却上升不到眼角。
      原来是这个男人!
      殷子琉一向佩服自己的记忆力,这个男人,他昨天晚上才见过,也是昨晚让他火了的男人。巴黎度假饭店的市场部总监,明天才上任,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他殷子琉不知道,但他知道沈怜洲这个女人有些火了。
      “开席吧,桌上好说话。”殷子琉道,并抽回手。
      三人开席,菜点得非常丰盛,但好像没有一样合三人胃口。
      “徐先生年少有成,不知有没有成家啊?”殷子琉问。
      “只要遇到好的,就会考虑。”徐樾说完瞄了沈怜洲一眼。
      “沈小姐结过婚吧。”殷子琉明知故问。
      沈怜洲笑应:“是呀,不过婚后世界太麻烦,已经离了,现在单身。”
      你不如直接在头上插块牌子去街上招摇说自己是单身,人人有份好了。殷子琉气愤。
      “沈小姐原来结过婚啊,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呢?”徐樾问。
      沈怜洲淡淡地道:“再好也没徐先生好,不然干嘛离婚呢?”
      殷子琉气结,道:“沈小姐可以说得明白一点吗?让我们两位单身男士借鉴一下,以后知道怎样对待女人才可以拴住她。”
      “殷先生这话就错了,男人想栓住女人只会增加女人的逆反心理,这样一来女人一定会更加想要逃开。”沈怜洲噙着笑说道。
      “沈小姐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与上一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分开的呢?”殷子琉继续暗讽。
      沈怜洲低头抽出消毒过的筷子,曼声道:“这一点,殷先生难道不清楚?”
      殷子琉也拆开筷子,笑应:“这一点,我还真不清楚。”
      沈怜洲感到了冷却下来的气氛,哼了一声,拿起眼前的高脚杯,敬徐樾:“徐预总监,祝你步步高升。”然后一饮而尽。
      徐樾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他的高脚杯,将满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沈怜洲忽然发现徐樾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在她想喝酒时会顺她的意一口干了酒,所以她说:“再敬你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然后再殷子琉抓住她的手之前,把小手折回胸前,低头喝干。
      徐樾这次就说了一句:“沈小姐,你喝了酒以后的眼睛真漂亮。”然后又喝干了红酒。
      沈怜洲又抓起桌上的红酒准备倒时,殷子琉先她一步移走了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杯,敬徐樾道:“徐先生,这一杯我敬你,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很多事。”说完已经向已经在夹爆炒三丝吃的沈怜洲看了一眼,后者冲殷子琉一笑,明明清晰真实的人显得特别梦幻。
      徐樾同样提酒杯敬殷子琉道:“我也有事会麻烦殷总的。”
      两人同饮尽满杯的红酒。
      徐樾放下酒杯时,透过水晶玻璃杯深深地望了沈怜洲一眼。
      沈怜洲刚好看到。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沈怜洲觉得徐樾有话要对她说,而且,还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事。
      叩叩叩
      伴着敲门声进来一个上菜的小妹,端了一盘布雷诺蛋糕,迟疑很久才问:“请问,这是哪位客人点的?”
      这种私点还真是为难小妹了,一桌子的宴菜就一盘私点,还没有人告诉她这是哪个客人要的。
      沈怜洲望向殷子琉,如果她没有猜错,是他叫的吧。
      布雷诺蛋糕,法国下午茶最受欢迎甜点之一,沈怜洲最喜欢的法式甜点。
      却不想——
      “我点的。”徐樾笑道。
      小妹怔了一下,然后端着盘子走过来。
      “等等等等,给这位小姐。”徐樾指向沈怜洲。
      沈怜洲眯起了闪着光彩的眼睛,从殷子琉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在算计什么。
      小妹转身将蛋糕摆在沈怜洲面前,快步退出去。
      “多谢。”沈怜洲不客气,用小银匙舀了一勺往口中送。
      雪花慕斯加摩斯雪泡,真是好吃。
      “真好吃。”殷子琉笑着说,他的梨涡因为这种别有深意的笑深深陷在颊边,特别特别诱人,沈怜洲恨不得拿小银匙到他脸上挖下一勺来吃一口。
      “当然。”沈怜洲淡淡一笑,又向徐樾道:“徐预总监,你真是贴心,谢谢。”
      徐樾客气一笑,却说的是:“不客气。”
      随后的饭局三个人都拿捏好分寸与温度,客气而不客套地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临了走的时候在停车场殷子琉没顾沈怜洲是他带来的,自己直接开车从她面前飘过,扬长而去。而徐樾的车在殷子琉后头,开出去十几米,又折了回来。
      徐樾放下车窗,笑道:“沈美女,上车。”
      沈怜洲才不客气,反正今天已经不客气很多回了。
      车开了大概十多分钟,徐樾忽然冒出一句:“沈美女,快看看我有没有眼花?”
      “我怎么看得出来。”沈怜洲扁嘴。
      “那么,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为什么我觉得后视镜里的车好熟啊。”徐樾道。
      沈怜洲冲后视镜白了一眼,道:“因为这辆车已经跟了我们十二分钟。”
      “我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你放下来,然后对那辆奥迪车主说对不起?”徐樾笑道。
      “随你便。”沈怜洲道。
      徐樾怔了一下,道:“还是不情愿呢,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再对别人说对不起。”
      沈怜洲一脸疑惑地望着徐樾。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真让人伤心。”徐樾似笑非笑道:“曾经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在我家楼下哭着喊着要见我,说我就算变成猪头没人要了她也要嫁给我。”
      沈怜洲猝然抬头,徐樾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脑细胞开始回忆七岁的种种事件。
      那时候沈怜洲住在Y市,和外公外婆一起。因为她月份小,平常小孩六岁就上小学了可她七岁才上(那个时候小学五年制)。她在Y市最后一个幼儿园的暑假曾和一群男孩子去爬山。沈怜洲小时候不像现在一样温和恬淡,她要强得很,周围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所以她只好和男孩子玩。不过那些男孩子都嫌弃她是女孩子,是累赘,所以也不待见她。只有住在隔壁单元的徐小亮肯跟他好,和她玩。那一回她和男孩子去爬山,爬到一半没了力气却不肯回去,硬要和其他男孩子一样爬到山顶。一路上徐小亮陪她落队,陪她慢慢走,陪她一点点爬。终于到山顶了,可是太阳都回家吃饭了,她只好和徐小亮两个人郁闷地下山,尽管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郁闷为何物。更为郁闷的是,天黑了,山路不好走,她沈怜洲被石头连绊了N多跤,最后徐小亮看不下去,决定发扬雷锋精神,背她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俩连上山都难了下山怎么会不更难?更何况徐小亮才8岁,也背不动沈怜洲,还偏要逞强,结果在试背过程中一个踉跄给撞树上了。那血就直接从额头上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跟喷泉似的。两个人都给吓傻了眼,幸好大人及时找到他们俩,不然两人都得吓死,保不齐徐小亮还一命呜呼了。
      后来第二天,沈怜洲去医院探望徐小亮,徐小亮抵死不开门,说自己破了相,比猪八戒还难看。沈怜洲一时羞愧歉疚难当,边扯他抓住的门边一边喊:“徐小亮你开门,就算你变成猪头没有人要了我都嫁给你!”
      后来大人们都拿这事当笑话,害得沈怜洲小学暑假去外公外婆家都不敢出门见人了。不过后来徐小亮一家搬走了,流言渐渐散去,沈怜洲也不断长大,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过去,没人提及了。
      没想到竟然重逢。
      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尴尬重逢。
      “徐小亮,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沈怜洲又开始转移话题。
      “沈怜洲啊沈怜洲,你果然是喜新厌旧啊,有了殷子琉就忘了我这个青梅竹马了,连我的简历都看得那么粗糙,难道我没有把更名证件复印件夹在简历里?”徐樾挑眉道。
      沈怜洲想想,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复印件,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她哪里喜新厌旧了?
      “下一回说这种话之前请先考虑一下我说嫁给你的前提条件行吗?”沈怜洲淡淡开口。
      “你嫌弃我不是猪头?沈怜洲你的品味真是独特。”徐樾转移重点。
      沈怜洲别过脸,不理他。
      “沈怜洲,这个年假你回不回Y市?”
      “不知道。”
      “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不要。”
      “以后我和你一起吃午饭?”
      “不可以。”
      “那我接你上下班?”
      “不方便。”
      “沈怜洲,拒绝我很有意思?”
      “当然。”
      “原来女大十八变说的就是你。”徐樾笑嘻嘻地打趣。
      “难道还说你?”沈怜洲反问。
      徐樾摇头叹息。
      “前面停一下,我要买东西。”沈怜洲道。
      “买什么?我陪你?”徐樾打方向盘靠边。
      “买女性卫生用品,你也陪?”沈怜洲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樾。
      “我……哎呦,搞什么!”徐樾惊呼。
      徐樾方才刚要停车进位,斜下里冲出一辆车插在半个车位前,惊得徐樾忙打方向盘,踩刹车。
      沈怜洲看着那辆宝蓝色的奥迪,有些愠怒。
      殷子琉潇洒地开门,下车,甩门,然后径直走过来敲沈怜洲那一侧的车窗。
      沈怜洲下意识地紧紧拉住门把,似乎有人要把门拉走。
      “欠他很多钱?”徐樾笑着看戏。
      沈怜洲一凛。
      她何必怕他,明明就是殷子琉诓她在先,该怕的人该是殷子琉才对!
      沈怜洲开门,右脚还没有落到地上整个人就被殷子琉扯到了他的怀里。
      沈怜洲一个踉跄,栽在他的怀中,头正好埋在他的胸口。
      紧接着沈怜洲豁然抬头,深深地望进殷子琉的眼中,墨黑的眸色深得可怕。
      沈怜洲后退,臂骨却被殷子琉抓得深痛。
      沈怜洲深吸一口气,淡定道:“殷子琉先生,您有事?”
      “回家!”殷子琉冷冷地说,语气生硬,不容反驳。
      沈怜洲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很气很气,该比当日沈怜洲做了那件事之后被他发现更生气。
      “我也买东西。”沈怜洲才不怕殷子琉,可心中却又在打起了小鼓。
      殷子琉拉开她的身体,隔着车门向徐樾道:“多谢徐先生送沈小姐到这里,现在不早了,徐先生请便吧。”
      沈怜洲诧异于殷子琉连赶人都可以客气到不用“滚”字。
      徐樾倒有自己的气场,缓缓道:“殷总让人请便的时候可以把车挪进车位吗?”
      殷子琉勾了勾唇角,把车停好,再目送徐樾走人,然后才对站在身边的沈怜洲打量。
      “冷不冷?”殷子琉问,尽管语气仍是生硬,但有了回升的温度。
      沈怜洲坚定地摇头。
      “沈怜洲,你有必要吗?为了气我折腾你自己?你每年冬天都会感冒,今年好不容易是个暖冬,你还穿件秋装出来和我吃饭,你要是感冒了有谁会像我一样两天一夜不睡觉地守着你?!”殷子琉的恼怒在夜色下显得极其危险。
      沈怜洲看清了殷子琉眼中的火气,心里的怒意。
      可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沈怜洲没有一丝一毫要气他的意思,绝对没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挑这件秋装穿,但她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殷子琉所说的那种意思,而且,如果沈怜洲没有记错,这件MiNiBear的秋装是去年殷子琉买给她的。
      殷子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硬套在沈怜洲的肩上,沈怜洲皱眉,扭动身子,想要挣脱。
      “不准动。”殷子琉斥令。
      “不,我不要。”沈怜洲开始扯西装。
      正当此时,沈怜洲听见殷子琉手机响。
      殷子琉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瞄了一眼屏幕,皱眉。
      沈怜洲乘此机会扯西装。
      “不准动,我不想说第三遍。”殷子琉在说完这一句的同时按下电话接听键。但他的目光仍注视着沈怜洲,殷子琉的目光深邃,明亮的怒火显得更有杀伤力,再配上他冷峻的颊上的梨涡,深深地陷进去,让沈怜洲的心被揪了一下。
      “不行,2%已经是我的底线,告诉他,如果不接受就别再妄想和我谈别的生意……海口的那块地不会再卖,谁也不用谈……把他列入拒绝来往的客户名单,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我雇你们是干什么的,以后别拿这种事来烦我!”殷子琉果断地掐断电话,顺便关了机。
      这是沈怜洲第一次看见他当她的面处理公务,不是没听说过他的不讲情面,却不可想象他如此决绝。惹到他的人以后在他面前连提都不要再提。
      那么,她沈怜洲算什么?
      她沈怜洲惹到他殷子琉不知道有多少次,大的小的,明的暗的,数都数不清,可是,为什么殷子琉还死抓着她不放?这种情况,不是该立刻在离婚后消失在她眼前或者让她消失在他的眼前吗?
      “沈怜洲,回家!”殷子琉一字一切。
      沈怜洲故意向南走。
      奇怪的是,殷子琉连车都不开过来,随着她一同走。
      沈怜洲骤然停步,回头瞪殷子琉。
      殷子琉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有如妖邪。他不停反而像沈怜洲靠近,很近很近。
      沈怜洲不得不后退,因为再近便是不安全的暧昧距离了。
      殷子琉却先她一步靠近一步,抱住她的腰,低头俯视她,手在不经意之间溜进他的西装口袋。
      “放开我。”沈怜洲压低声音,有些愠怒。
      殷子琉一挑眉,竟是笑着,梨涡若隐若现,淡定道:“可以。”
      然后潇洒转身,并且将右手中的车钥匙抛上天,宝蓝色奥迪配合地响起启动声。
      沈怜洲黑脸。
      难怪那么快罢手,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PS: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有,这里的意思是殷子琉靠上来只是为了从披在沈怜洲身上的西装口袋里拿走车钥匙,并没有调戏沈怜洲的意思。)
      沈怜洲转身,一个人静静地走。
      走路带起的风从身边吹过,直把殷子琉西装上遗留的味道吹进沈怜洲的鼻翼,沈怜洲也是刚刚才发现,,殷子琉身上的古龙水竟是茉莉的味道,清新得妖异。(PS:闷骚的男人啊!)
      这条路离沈怜洲南区的公寓不远,走三个路口就到了。沈怜洲有些庆幸刚才叫徐樾在这里停车,否则要是过了新桥便得打的才能到南区了,哪像她现在一样,可以走回头路。
      当年沈怜洲买南区的房子时还在易洋做行销,南区那边离易洋近,而且同一个小区里有很多同事,图个方便。
      沈怜洲和殷子琉认识的时候也是在易洋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好像沈怜洲刚刚晋升公司中层,是易洋唯一一位小于30岁的女中层。公司的员工私下里窃窃议论说沈怜洲能挤下蔡士诚成为行销部的总监助理是因为张齐礼总监的关系,沈怜洲听到这种话只是静静地饮水,一笑而过。
      有些事情,她不想管也懒得去争辩。
      就算她是靠张齐礼才晋升的又如何?关系也是一种实力。
      那位被她挤下去的蔡副助倒真是有够脑残的,竟真的和她玩办公室游戏,沈怜洲讨厌花心思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所以总是不回应。
      但那一天,真是太过分了。
      公司内部例行会议上,蔡士诚用言语把她逼得退无可退,竟然拿一个刚试工不足一个月的小妹来拆她的台。直斥她庇护下属,在公司内部搞小团体,原因仅仅是因为沈怜洲帮迟到的小妹打了张卡。
      沈怜洲确实火大,但脸上仍平静得波澜不惊,向张齐礼递上一份辞呈,道:“张总监,叶晓认为公司的内部斗争实在不适合她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已经在今早递上辞呈,现在人事部应该已经在等待您签字后的辞呈了。”
      张齐礼看了一眼沈怜洲,收下辞呈,签了名,宣布散会。
      沈怜洲看到蔡士诚用怨毒的眼神瞪她,脸色僵了一下。这种神情,该是中年妇女才有的吧。
      那么,蔡士诚到底是变性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那天下午,张齐礼就叫沈怜洲到他办公室了。张齐礼一眼不发地盯了沈怜洲半天,才幽幽开口道:“怜洲,你是我教出来的,什么话也不和你绕了,说说,早上的事你哪里没有做好?”
      沈怜洲咬住下唇,不应。
      “唉,意气用事。你就是这样,平时好声好气,看上去乖乖巧巧的,真要惹了你你就不计后果地顶回去。怜洲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你可以再忍一忍,蔡士诚扎不了几天了,过一阵子他就歇了。你可倒好,还跟他在最后关头杠上,你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再说那实习生,小小的一个姑娘家,比你也小不了几岁吧,何苦让她这么早体会到社味的人情冷暖呢?你这样一做,她还得到处找一份新工作,以后见了面怎么好说话。”张齐礼说得语重心长。
      沈怜洲不吭声。
      “你这性子可得给我改改,每次我一说你你就不说话,还和当年一个样儿。以后怎么找人家嫁?有什么别窝在心里,说出来才是啊。”张齐礼想起沈怜洲以往的倔强,那个时候他一说沈怜洲的不是沈怜洲就低着头脸涨得通红不说话,现在人大了,不低头不红脸了,竟成了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地不说话了。
      “张老师,我会嫁出去的。”沈怜洲应。
      张齐礼一口水差点没给她喷出来,这丫头,真是的!
      但这句话,不久就应验了。
      那天从张齐礼办公室出来,易洋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了,沈怜洲回办公室里拿了东西,正准备走人,手机就响了,明亮的屏幕上闪着“殷子琉”三个字。
      “喂。”沈怜洲接起。
      “下班了吗?”殷子琉的声音神清气爽。
      “嗯。”沈怜洲应。
      “到易洋楼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殷子琉自然道。
      沈怜洲已经习惯了他的先斩后奏 ,所以也没有别扭,让他稍等便拿了包走出办公室。
      走过盥洗室的时候沈怜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去化个精妆。
      易洋的盥洗室应该是A市同等企业中数一数二的,因为连化妆室都有三间单间。
      沈怜洲进去时其他两间已经有人了,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随手推了下门,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刚开启盒盖,就听见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你看见了吧,沈怜洲那小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以后咱们行销部又有好戏看了。”
      “蔡胖子这个傻×,往沈怜洲身上扔炸弹,这不正撞在张齐礼枪口上么。谁不知道张齐礼和沈怜洲的关系啊,哪里光光是上下级老师学生啊,说不定以后要成公媳呢。”
      “说起来张齐礼那儿子你见过没有?长得怎么样?”
      “A市十佳青年,Etor刚出炉的,新鲜热乎着呢,看,第七名。”
      一阵翻杂志的声音。
      沈怜洲轻轻地叹一口气,什么时候她沈怜洲也成了众人口中的八卦对象了?她记得她明明一直安安分分的不是吗?
      至于张齐礼的儿子,沈怜洲有幸见过几面,比她还小两岁呢,脸长得还不错,可是不够机灵。沈怜洲想不通为什么张齐礼可以把她教得那么成功却教出一个这样的儿子,大概可以向殷沐讨教一下,看看殷子璃和殷子琉,多聪明。
      (YY收回,谈话继续)
      “嗯,长得蛮好看的,难怪能评上第七名。”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我表弟和他同系,说他就是一绣花枕头,里头一大包草。看A市十大青年,怎么都是殷子琉有看头。”
      “那是当然,想他才不过二十六七,就继承了安凯的家业,人又长得好看,头脑又聪明,想想都流口水啊。”
      “我上回在XX会所看见过他,真人不知道比这个照片帅多少。因为同桌的有一位是他们安凯的员工,还和他说了几句话,他一笑起来,那叫一个好看啊!”(无限HC中)
      沈怜洲边抹唇彩边听,想想殷子琉的笑,客气点讲是帅,不客气地讲就是妖,真的十分的妖,那梨涡陷在颊边的妖媚是说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惜,殷子琉是个奇怪的人,你明明看到他的唇角上扬,可却无法从他的眸中发现一丝笑意,而当他眼中转动着狡猾笑意时,脸色却又十分平静。
      猜测他的笑容真假,比与沈怜洲煲电话粥还困难。
      然后,沈怜洲听见一阵水声伴着开门声,那隔壁的两个人竟走掉了,走时竟没再议论纷纷。
      沈怜洲不想费精力想无聊的问题,化了妆之后退了出来。
      走到门口时偶一回头,发现隔板上有一面镜子,正好将侧门的情况照出来。
      原来如此,沈怜洲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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