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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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古雷达不到一周，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有人跟踪我，在发现我把战乱中的活人炼成艳红的晶体后，就应该出手制止吧，可是那人竟然放任我为所欲为。被人监视的感觉真是不爽。
为了引出他，这一天，我按照往常的习惯，罩着宽大的斗篷，出门狩猎。猎物嘛，就是战乱中无数的蝼蚁。
这几年，自从运用国家炼金术师的力量把东部的伊修瓦尔兼并后，亚美斯多利斯在世界上的地位空前提高。伊修巴尔的难民流亡各地，给各个周边国家造成麻烦。在亚美斯多利斯忙于东部作战的同时，也就放松了对于西南部古雷达的戒备。古雷达自身内乱不断，亚美斯多利斯大概也有渔翁得利的想法。
「阿比盖尔，阿比盖尔……」男人跑出防空洞，在破碎的街道上左右找寻。坍塌的楼房，神色惶恐的人群，血腥镇压暴、乱的军队，找不到过去一点繁华温暖的影子。
在一片惊恐和尖叫声中，我站在其中一个藏匿在街头巷尾的炼成阵面前，把手盖上去准备启动。恰好这时，身后传来石子与鞋底摩擦的声响，然后是放缓的脚步——
「你在干什么？」稚嫩的声腔在身后响起。
我偏头向后望，宽大的斗篷边沿遮住了我的视线，勉强露出一双在来人看来漆黑一片的眼睛。
出现在视野中的人，年仅七、八，一头灰黑的短发，眸色偏棕，身上穿着邋遢破烂的连衣裙。是个小女孩。或许是跟家人走散了，才会跑到这个巷子里。
我沉默地盯着她，眼下重要的事是专心使用炼金术把这个区域的人转变成贤者之石。没空写什么木板，双手当然是老老实实地按在地上，进行炼金三步曲：理解，分解，再构成。耀眼的红芒在炼成阵启动的那刻骤然升起，联系这个区域我刻画成一个圆的全部炼成阵，它的中心就是我献上的祭品——深受内乱之苦的古雷达的人民，跟残暴的古雷达军队。通过聚集从圆周上集中到中心点的上升力，就是力量的循环=同意的力量，加上刻画上去的构筑式，毫不浪费又有效率地使用产生出来的能量，把贤者之石炼制出来。
在一瞬间，整个区域都高高地升起亮红的光芒。
被光芒所笼罩的人们，无论痛苦哀求还是四窜逃散，只要赶不及炼成阵启动的速度，就在一时之间随风分解。破碎的建筑，高耸的钟塔，平坦的桥梁，叽叽喳喳的鸟雀，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留下遍地的沙尘。视野里，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所吞噬，黄沙遍地，犹如一座失落的文明。
「你……做了什么——！！」
小女孩呆滞地望着眼前轰然倒塌的楼房跟随风消逝悲鸣的人群，惶恐难忍地尖叫起来。她紧盯着几步之遥，蹲在地上发动炼金术的黑衣人，熟悉之人的哀嚎在耳畔缠绕不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助望着红色壁障之内的人们在一瞬间变成砂砾消逝。这不是人的力量，这是恶魔啊，把父老乡亲们在一瞬间毁灭的恶魔啊！
恢复神智的小女孩左顾右盼，发现从坍塌的楼房上滚落下来的钢管，她手忙脚乱地跑过去，从地上拾起，双手握紧，向那个恶魔使劲地挥打过去。
那个恶魔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把头往旁边一偏，躲了开来。手上的动静也越发变得激烈，红色的光耀猛然炸开，放佛在回应小女孩无礼的举动。
一击不成，她毫不气垒，怒火中烧的瞳仁紧缩住目标，信赖有加地再次挥动手中的钢管，使劲全身力气重重地敲击下去。
「嗤——」
艳红的血液，在小女孩的胸前漫开，打湿了本就脏兮兮的连衣裙，化作一滩污黑的印迹。一同显露出来的还有尖锐的漆黑利爪。泛棕的瞳孔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无力地涣散开来。
「乓、乓——」手中的钢管掉落，滚落至黑衣人的脚边。
成功了。
我站起身，视线前方是浮在半空的艳红晶体。抬起双手，我把它握在手中，毕竟只有一个政区的人，炼出来的贤者之石不大，也就一本书大小。
转身，背对茫茫黄沙，我扬起头，打量着那个杀了小女孩的人。暗自可惜少了一个人为石头做贡献。
乌黑秀亮的大波浪，颜若桃花，身段丰满，凹凸有致，臀部浑圆，美丽不可方物。比卯之花队长年轻，比四枫院夜一性感，比瓶子队长的绯闻女友日世里要成熟，比假发子妖娆。总的来说，是自我长大以来见过的女人中最正点的。只见视线中，她殷红的嘴唇轻启：「把它交出来。」
这个、这个……
美丽的丹凤眼魅惑地与我的双眼对接，似乎能窥尽那眸子底下的水润玲珑。呼吸不受控制进出困难，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脸上飞舞上一抹红云。在如此尤物面前，我难以忍受胸腔中的怒吼，难耐地垂下视线，眼神飘忽。一时之间，竟忘了我说的话，她听不见：「虽然你很漂亮，也不能夺人所爱吧。」
微微抬高了视角，察觉到面前的美人面色如常好似还在等我开口，这才惊觉，马上举起斗篷里的木板：《虽然你很漂亮，但是不行。》
美人眼角微微弯下一个弧度，纤细的手指放在身前，右手附在左手之上，勾起唇角：「真的不行吗？」
《这个……》
「可以吃掉他吗，拉丝特？」流着口水的光头胖墩，以一副浑圆的身材站在美人身侧。两人这个组合用一句世人皆知的话语描绘应该就是：美女与野兽。没等拉丝特回话，他张大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两只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芒，冲着我扑了过来。
美丽的拉丝特抱手站在原地，制止那个可恶的胖墩：「格拉特尼回来，我们还需要他帮忙炼制贤者之石。」
听了美丽的拉丝特的话，我放下绘制完炼成阵准备施展的手，重新在木板上炼制出字：《你们的目的是贤者之石？》
因为我的态度一直很端正，她愉悦地跟我交谈起来：「是。凭你对贤者之石的了解，你大概听说过Homunculus。」
《人造人？》
「人造人，就是人以贤者之石为核心创造出来的人。既因为贤者之石而诞生，又必须以贤者之石为食物。不吃则能力锐减，重则死亡。」
那双迷人的眼眸翕合，仿佛在心上时时拂过，牵绕心田，令我无法言语：《难道说你们就是人造人？》
「唉……」她沉重地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右脸颊，无可奈何地细语，「并不是我们想要贤者之石，只是不能没有它。」
这、这个……最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在我面前伤心了，那说明男人无能。我既不是无能的男人，又不是不正常的男人，为美丽的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是应该的吧？
竟然需要以传说中的贤者之石为食物，竟然需要到处找寻少得可怜兮兮的贤者之石，真是太可怜了……
《那个、不嫌弃的话……》
就在我要把手中的贤者之石，递给扭动曼婉身姿上前来的拉丝特的时候——
「嘭——」
轰然倒塌的楼房上走出一群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