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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婖瑜无语问苍天！她一向自认是最无欲无求的穿越女了，能有个安稳的住处，每天一日三餐吃饱喝足，那就足够了。
可是——老天你为何一再挑战我的底线？难道我的要求还不够低吗？
她自认做不到拿着现代那些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在古代招摇撞骗，以求风生水起，万众瞩目。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主角，尤其是，在她身边还有个美名传遍河南道的谢婖福。
婖瑜更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与主角一同抢男人，而最终披上‘恶毒’外衣的配角。
她不过就是个路人，一个只要不饿死就万事大吉的路人。
可是老天，我已经没底线了，你为何还要来一趟趟的挑战我的下限？婖瑜满脸苦闷的在心底怒吼着，难道她还装得不像个古人吗
再多的怨恨，再深的苦闷终成不了解决事情的法子，没有人能比婖瑜更清楚四房是处在怎样一个糟糕的境地，其间的因素并不是她一人就能扭转改变的，更何况，她一直深信，人生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难题与曲折，她不可能承担起所有人要走的路。
“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夜深人静时，一向没心没肺一沾枕头就睡的婖瑜，在这八年里，头一回，破天荒的失眠了。
铺平纸张，轻倚在案头，几下沉思，忽而，提笔凝神，龙飞凤舞，游走于案头间。
为了能更好的在米虫这条康庄大道上大步迈进着，婖瑜觉得，四房绝对有必要提升一下他们在社会上以及谢家老宅里的地位。
而现在的重中之重，当务之急就是能给她家四个兄弟找个教授知识的先生或是一所不错的学堂。
今夜睡不着的注定不止婖瑜一人，大房的事情早已成了河南府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谈了。
而这其中更是有一些知根知底的人，趁着这股势头，大肆传扬着他们所知的‘谢家不为人知的辛秘事’。
谢仪还未进家门就先被家中的发妻甩了面子，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刘氏抓着衣襟痛骂着，不仅面子，连里子都被扒了个精光。
老太太不愿接手这茬，愣是在老太爷眼皮子地下玩了出‘遁地逃走’，弄的他是半点招都没。
最后，还是在几位族亲家太太的辅助下，老太爷亲自让几个婆子架着大太太刘氏进了屋，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当着全族以及全河南府的人的面，同意了沈氏以及她所出的子女进家门，好在很多事情早在十天半月前刘氏都已经费心费力的安排好了，这才使得后头几十桌的迎归宴勉勉强强凑上了。
国人本就讲究热闹，无论是在婚礼还是葬礼上，办的体不体面倒在其次，若是来人少，又或是冷冷清清的，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所有人，这家人没人缘，而且财力不行。
没人缘，说明人品不好，不值得结交，而财力不行是更是一种直白的露底。
“这谢仪怎么会一人娶两妻？”在几条街外就听到这边锣鼓阵阵，正闲来无事的龙恒一个打听，才知道这是谢家大老爷谢仪迎归升职双喜临门。因着他前些日子从兄长耳中不经意间听到过这个名字，既然现在能有机会一见真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在看到谢家老太爷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把谢仪的外室迎进家门这一举动后，他深感不解。
自古以来，无论是历朝历代，还是在本朝，‘一人娶两妻’足以视为重罪，若是为官者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光是这罪名就够那些当官的喝上一壶的。
为何在此地，谢家居然毫不避讳的把人迎进了门！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外来的。”站在龙恒身旁，一位上了年纪的深衣男子看着谢家颜色脱落的谢家匾额，接上了话茬，“谢家这宅子还是太祖爷在打天下时候，当时作为守城门的谢家老祖同城外太祖爷的一支先头部队搭上了话，在队伍攻城门时，谢家老祖给偷偷开了城门，太祖爷这才不费一兵一卒的打下了河南府。”语气中不难得出，他对谢家人是及其不屑的态度。
“后来，当太祖爷得了天下后，为了表彰谢家老祖的英勇之举，这才特特赐了这座宅子还有这上头挂着的匾额。”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太祖爷名声大噪，为而后攻下都城奠定了监视的基础。
只是，至今为止，多少对着前朝有深厚情感的名家大儒，在提起谢家时都不约而同的用上了‘卖国贼’一词。
“打那之后，谢家的嫡系都在这儿居住着，而嫡长子则成为谢家下一任的族长，接手谢家的田产，家财，还有这个御赐的宅子。”
“这些我刚才都听别人说过了。”见又是一番谢家老祖的发家史，龙恒已经听过不少版本的，或讽刺不屑，或嫉妒眼红，反正各式各样心态的人都有，而他们所叙述的故事，剔去浮夸过分的部分，剩下的大都大同小异。
“可剩下的你一定不知道”不高兴被打断的中年男子，得意的让龙恒凑进些，又压低着嗓音，故弄玄虚的说道：“你一定猜不到，其实现在住在里头的，并非谢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族长。”
“哦？”终于有点不一样的消息了，龙恒故作好奇配合着中年男子想要炫耀一番的心态，而中年男子也极为满意少年的表现，“现在的谢家老太爷，其实当时并不是嫡长子，在他上头，其实还有一位兄长，名唤谢璋。谢璋这人极有才干，当时从父辈手中接过族长之位后，谢家一时间到了鼎盛时期，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谢琏，也就是刚才你见到的谢家老太爷，他则是个平庸的。但好在兄长仁慈，一直长到谢琏娶妻生子，他都一直由兄长照料着住在老宅。”
“那后来呢？”见多了兄弟争产，各种明争暗斗的少年，脑海里不自觉的补出了谢琏为谋夺家产，而谋害了当时的族长谢璋。
“少年，莫急，莫急”中年男子悠悠的晃了晃手，反而更慢了些：“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场瘟疫接连夺去了谢璋几个儿孙的性命，就连即将娶妻过门的小儿子也没能挺过去。”
“这样一来，谢璋这一枝岂不就后继无人了？”儿孙相继而亡，甚至连一个也不曾留下，这事无论放到世间哪一家，都是最为沉重的痛楚。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是谢璋自己也动起了过继的心思，只这事情又有了回转的余地，那家与他小儿子定下婚约的女方，几次三番登门拜访，最终谢璋颔首，由谢琏的长子谢仪娶堂嫂先氏过门。”成婚在即，男方逝去，那位未过门的新娘子哪怕是用尽一生，也摘不去‘克夫’的坏名声了。
“这是.......两头大！”他虽曾听过有这个风俗，但却不曾真真切切见过。
两头大，是同族里若有两支只有一个儿子，那这唯一的儿子将会一兼祧起同姓两支，他会先后迎娶两个女人进门，而这两位妻在地位上并无大小之分，因为她们并不属于男人的同一个后院，两个女人皆为正妻，因为她们之间是妯娌的关系。
“没想到你也懂！”中年男子不免对面前这位看上去年龄不大，却极有气派的少年刮目相看。
‘两头大’极其少见，若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面临断子绝孙的境地，怕是谁也不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正是这个法子，毕竟若是过继，自然会想着能选个亲近的子侄，只是当时是的谢璋放眼望去，谢琏的几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而另一方面也不忍心让先氏守一辈子的寡，这才几下一合计，想了这么个‘借种’的法子。”
“莫不是先氏没能诞下子嗣？”‘两头大’并不是个聪明的法子，但龙恒能明白，这是谢璋当时最好的选择了。
“哎，生了，在同一年，先氏与刘氏前脚跟后脚的生下了两位小公子，可谁也没想到，先氏的孩子生来就是个疯的，眼见着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谢璋当下就去了，而谢琏这一支这才打着孩子生父的名义，登堂入室，大大小小一家子占据了这老宅子。”毕竟相对于其他人，族里长辈们更相信，和孩子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们能更好的照料那个孩子。
剩下的事情，不待这位知晓谢家众多秘闻的中年男子说完，龙恒就已然明白了，“所以刚才被迎进谢家大门的，其实不是谢仪这一支媳妇，而是谢仪为谢璋那一脉延续香火，而续娶的妻子。”这样说来，倒也不难明白，为何谢家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接新太太进门，为何大庭广众下，却并未有人出来阻止。
对于常人，这自然不和规矩，然，放到了本就兼祧两族的谢仪身上，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到了这里，龙恒不由得暗叹“果真是个忧心忡忡的大孝子啊。”能为了迎娶大官的庶女，真可谓是费劲心思。
只是这话，真的是夸谢仪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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