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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白奚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汤勺一下一下的敲着碗的边缘,短促的铛铛声在静腻的房子中响起,白奚环顾着四周,眼睛扫过的地方会出现两个或三个人影,他们说着话,笑着

      眼泪不一会就蓄满了眼睛,模糊了就赶紧擦掉一直到看到门那边,两个白色的身影一大一小,大的穿着白色体恤衫蹲着,正在往他对面的小孩的包里装书,小的扭动着身体似乎有些着急,嘴里还在说着什么,然后大的笑着揉了下他的头抱起他打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什么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开门进来的白宏臻

      再次看到白宏臻,白奚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搜索着有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我要桐爸爸”

      “上去呆着”白宏臻明显的心情不好,嘴里还有浓浓的酒味

      白奚看着白宏臻,紧紧的咬着牙齿,手里的汤勺一下比一下重的戳在碗里“我.要.桐.爸.爸”

      白宏臻眯起眼睛,原本好看的丹凤眼因为布满血丝而显得恐怖异常“我再说一次,滚回你的房间”

      “我要桐爸爸”白奚转过头不再看白宏臻,眼睛盯着手里被他上下戳的勺子

      白宏臻看着白奚不停的戳着碗,铛铛铛一声一声的,就像催命一样,催命,白宏臻像想到了什么,手里拎着的装着啤酒瓶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很大的响声,白奚依然没有转头,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我要桐爸爸,我要桐爸爸

      白宏臻握紧了拳,思绪已经不太清楚,耳边不停的响起“至少照顾他到18岁这句话和当初就说不要生他,那时候打掉就好了。”

      那个“打”字不停的在白宏臻的脑海里放大,像无情的网,笼罩着他的思绪并且越捏越紧,是的,那时候如果自己坚持一点,在那个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打掉他的话,奚桐就不会有事了,可是奚桐说要照顾他到18岁,自己答应了的,那…..那…那就打好了,只打几下,好不好

      白宏臻缓慢的走近白奚,因为白奚低着头他只能看到白奚的头顶,头发乱糟糟的中间顶着一个小小的螺旋向四周扩散开来,白宏臻的手抬起,轻轻的放在白奚的头发上,然后用力的往后扯去,逼迫着白奚的头抬起来

      头抬起的方向,白奚正好可以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副全家福,似乎注意到白奚的目光,白宏臻转头看了一眼,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使着更大的劲抓着白奚的头发用力的往上提,然后向后摔去,看也没看白奚一眼转身就走向那个挂照片的地方,一把摘下白奚的照片泄愤似地扔在地上

      白奚的头皮发麻的疼,四肢都疼,唯一的想法就是好想桐爸爸,桐爸爸在的话他们就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的了

      白奚撑着手臂缓慢的爬起来,他走到白宏臻身边用着以前对着奚桐撒娇的方法拉着白宏臻的袖子

      “我们去找桐爸爸好不好,我们像以前一样”

      “他死了”

      “我不信”……“我们去吧,去找桐爸爸好不好”

      白宏臻提着白奚的手臂向外面走去,白奚的脚尖将将可以顶到地上,他就这样被拉上了车

      路上的行人由多减少,树却由少渐多了起来,车驶进一个满是墓地的地方停下,不等白奚开门,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了,一只大手伸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然后一路拖到一个墓碑前,白奚看到那个墓碑上奚桐的照片怔在那儿

      一大一小只是那样站着,小的的胳膊还被提在大的手中

      “我……我们在这建个房子吧”白奚扭过头看向白宏臻“我们像以前一样住在一起”

      “……”

      “……”

      白宏臻看着墓碑上奚桐的照片,那样的笑容,那样让人动容,为什么就离开了呢,墓碑修的再好,墓地选的再好,终究是见不到真人的

      “也许,我们可以不在这建房子,而又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白宏臻没有看白奚,白奚也没有看白宏臻,两人都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会有些疼”白宏臻说的云淡风轻

      “我不怕”这次白奚是看着白宏臻的

      白宏臻放下一直抓着的白奚的胳膊,白奚的胳膊立刻垂了下来,有些麻木和使不上力,两个人不知道又站了多久,白宏臻才转身离去,白奚也就跌跌撞撞的跟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一直到那个墓一直变小,最后隐藏在别的墓碑之后。

      上来的时候因为被白宏臻拉着,所以没感觉到这条路是有多难走,这个墓园是在山顶的一片空白地上,除了这一片空白之地,整个山就都是树了,也许是为了配合大自然,这个山上没有一点修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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