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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怕,我留不住你 ...

  •   周五下班,姚默喜去超市买了白羽爱吃的排骨,白羽最近在忙公司里的事情,已经有一周没好好在家吃顿饭了,在姚默喜下班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天终于忙完了,让姚默喜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他。姚默喜想起电话内容就笑,明明当初看着是多成熟的一个人,现在却会三不五时地说些孩子气儿的话。
      晚饭时,白羽守着那盘红烧排骨吃的心满意足。姚默喜很骄傲。
      吃完饭,白羽体贴地主动要求洗完,姚默喜要帮忙,却被他退了出来,说:“我一年也难得做几次家务,老张约咱们明天去爬山,我答应了,你趁这会儿去准备一下吧。”
      姚默喜听着挺期待的,白羽工作太忙,很少能完整休几个假日,连带着她也很少出去。这次有个机会出去玩玩,倒是让人挺开心的。
      第二天早上白羽开车带姚默喜去了本市一座挺有名的山。到哪里的时候老张他们正等着他俩,几个人都是白羽的高中同学,大学是各奔东西,毕业了又齐齐回来了。感情一直很好,姚默喜同他们也很熟,老张看见她就开玩笑说:“嫂子,我都有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啊,感情白羽一忙,你就不爱搭理我了啊”。
      姚默喜也不辩解,只淡淡的说:“我怎么记得白羽说某人为了躲相亲躲得焦头烂额的,我就是找,人家也未必有时间搭理我啊”。众人听了这话都笑得不怀好意。老张憋红了脸说了一句:“靠!白羽你他妈又出卖我”。
      老张全名张笑天,33岁了也没混着个媳妇儿,家里急了三天两头给他安排相亲,相了几年,媳妇儿没找着,相亲相吐了。自此再不肯相亲,天天跟家里打对抗赛。
      爬山的时候,白羽背着俩人的水和食物,一步一回头的照看着身后的姚默喜。姚默喜体力不好,结婚后白羽就托关系给她找了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轻轻松松地方便她照顾家里。就是运动量少的不行,爬山爬得气喘吁吁的。隔一会就得休息一下,白羽就陪她磨蹭在后面,时不时照顾她喝点水。老张看见就骂他:“结婚都那么多年,还这么黏黏糊糊的,腻歪不腻歪啊”
      白羽依旧云淡风轻的:“我照顾自己媳妇有什么腻歪的,某些人想照顾都没得照顾。”
      一句话说的老张吱哇乱叫:“谁说老子没人照顾的?小绿,快过来让老子照顾照顾。”
      吴绿在前面回头骂他:“滚吧你,我才不要你照顾。”
      吴绿也是白羽高中同学,个子娇小挺俏丽个姑娘,不知道为什么31了也没结婚。跟老张是朋友圈里的万年光棍。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姚默喜累的话都说不出了,累归累,心情还是挺好的,边休息边看老张他们打嘴仗,笑得牙不见眼。
      下山的时候,姚默喜脚一软摔倒了,亏的磕在一块石头上没滚下山去,但是腿上磕青了有一大块。白羽看了就把身上的背包给了老张,自己则背起姚默喜往山下走。
      姚默喜趴在白羽背上,看着白羽鬓角上留下的汗珠,挺愧疚地说:“老公,我连累你了。”
      俩人刚结婚时就约定在外称呼“老公”“媳妇”,后来叫的多了就无所谓了。
      白羽安慰她:“你是我媳妇儿,你连累我,我心甘情愿啊”
      姚默喜的心里顿时熨帖了,贴在白羽背上闭上了眼睛,听着白羽沉重有力的心跳声,鼻尖是白羽身上的气息。心里想着:看看这对话,这气氛,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啊,真他妈像!
      回去后姚默喜因为腿伤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天姚默喜正逛超市,突然身后有人叫他名字。她回头一看,居然是高中时的班长,路航。
      姚默喜这孩子高中时就是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性格,也不怎么讨人喜欢,自然没什么兴趣相投的朋友,唯有跟路航接触多一些,两个人因为学习上的事情经常在一起。高中毕业时路航跟她告白,说:“姚默喜,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路航性格稳妥不轻浮,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姚默喜不爱说话做事仔细,看着也文静秀气。连老师心里都认同了他们是一对。
      但是姚默喜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咱俩挺合适的,可是,路航,我心里有一粒沙,他让我看不见你”。
      路航一听就知道姚默喜心里有人,也没多做强求,只是俩个人上了大学之后,联系就慢慢少了。这次偶遇,俩人都挺惊喜的,刚好都没什么事情,就去了附近的咖啡厅叙旧。
      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聊着高中时的往事。时间过得飞快,直到白羽打来电话问姚默喜晚上吃些什么,姚默喜才意识到已经快到了晚饭时间。
      路航看着姚默喜接完了电话,笑着问她:“他是你心里的那粒沙吗?”
      姚默喜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是,就是他。”
      不光白羽有秘密,姚默喜也有秘密。“姚默喜暗恋白羽”就是她的秘密。
      白羽不知道,姚默喜14岁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白羽17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姚默喜当时初一,上的是初中高中联合制的学校。因为成绩好每天晚上要留在学校的奥数班补习。那天白羽被他的初中班主任抓壮丁来给奥数班的孩子辅导。所以刚刚好,姚默喜碰见了白羽。17岁白羽多好看啊,俊眉星目的,过了变声期的嗓音干净的一塌糊涂。姚默喜看着他脑袋都不会转弯了,白羽就好脾气地一点一点给她讲题。但姚默喜只能看到夕阳透过窗子,给白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辉。
      那一秒,姚默喜无师自通地心动了。
      可是,自从那天起,姚默喜再没看到过白羽,她吞吞吐吐地对奥数班老师旁敲侧击,才知道白羽的名字。后来有一天,校门口的公告栏上张贴了白羽获得奥数一等奖的海报。她才终于找到了他,高一9班,她记了大半年,后来是高二9班、高三9班、再后来,就是本市最好的大学——H大。他们之间差了三年,姚默喜就默默地跟着白羽的步伐。姚默喜大一时,大四的白羽和同学合伙开了个公司,很少回到学校。姚默喜等了四年,考研时毫不犹豫地选了本校的商学院。毕业了就到白羽的公司应征。上天成全她,她成了白羽的助理。她满心的满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直到她发现了白羽的秘密,然后她嫁给了他。
      看着白羽抱着那个男人的那一秒,姚默喜听到心里有个什么地方塌陷了。可是还是那么的不想放弃。她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眼泪却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心里是无休止的疼。第二天,白羽只看到了她的淡定,却没看到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她哭了一夜。
      即便这样,她还是舍不下、放不下。所以她答应了白羽的求婚。一个女人,若是不爱你,怎么会明知你永远不可能爱上她,还肯把后半生交给你。
      结婚五年,偶尔也会有类似他背她下山时,类似爱情的瞬间。这样,姚默喜就心满意足了。至少,他在她身边。
      那天在山上,吴绿问她:“你怎么能装得那么幸福?”吴绿早就知道白羽是GAY,甚至,她不结婚,也是为了白羽。姚默喜和白羽结婚的一个月后,吴绿就把白羽的故事告诉了姚默喜。姚默喜笑得淡然,接纳一切。吴绿不甘心地咄咄逼人:“你就愿意跟他这样过下去?他明明不爱你。”姚默喜回答的不急不缓:“怎么过日子还不是过,我现在过的就挺舒心啊,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山上,姚默喜没有理会吴绿挑衅,吴绿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姚默喜下山时心神不宁,摔倒在岩石上。
      吴绿说:“陈子初马上要回来了,我倒想看看,你还装不装的下去!”
      陈子初,白羽唯一真正爱的人,也是那天,姚默喜看到白羽抱着的那个男人。
      陈子初要回来了。
      趴在白羽背上的时候,姚默喜心里想着“白羽,我多怕,我留不住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怕,我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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