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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美丽的家园 ...

  •   罗兰德·奥尼尔拿回被没收的魔杖,踉踉跄跄地走出法庭。
      他努力使自己不再去回想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张虚伪的脸——他无比希望那张脸上的鼻子能变得看起来像断过三次而不是两次,遗憾的是他似乎不会有在这一过程中出力的机会。
      就在刚刚,在审判室里,那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道貌岸然的中年巫师还在轻描淡写地对着整个法庭讨论着罗兰德的罪名。“我并不认为有哪一条法令适合为奥尼尔的罪行下个定义,事实上,奥尼尔最大的过错就在于他不幸地被格林德沃所蛊惑,而这是许多比他年龄长、经验丰富的巫师都无法避免的。我们应该庆幸的是,即使奥尼尔被蛊惑,他没有做出过激的、需要负法律责任的错事。也许我们的法庭适合讨论比对年轻人的思想教育更严肃的话题——尽管我承认自己对这位年轻人本应受到思想教育的缺失负有一定责任。”令人恼火的是,高背椅上坐着的巫师们纷纷对这套伪善的话表示赞同,甚至还有数位女巫开口,“别总是这样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阿不思。”罗兰德看不出自己这位曾经的变形学教授在已有银丝夹杂于赤褐色长发之间的年纪仍具如斯魅力。
      罗兰德更气自己。在审判长问他是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为曾参与反人类的暴行而忏悔时,他答了是。他知道,这样背弃了自己曾经的信仰,辜负了对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官们,但他不敢想象要自己一辈子背负那样沉重的罪名将会带来的痛苦。
      于是,在邓布利多“让小奥尼尔在他满二十岁的第一天里享受新生命中的明媚春光吧”一句话说完后得到的几声轻笑中,罗兰德得到了释放。
      对了,这一天正好是罗兰德的第20个生日。即使罗兰德不得不从客观上与数个麻瓜名人(比如阿道夫希特勒,愿麻瓜的神灵保佑他的困兽犹斗)分享他的生日,但他仍爱这个日子。不过今年的这一天,罗兰德实在无法高兴起来——毕竟他正是在这一天背弃了一直以来坚守着的信仰。以及,他不愿去想自己会有为前变形学教授送上的这份名为自由的寿礼感激涕零的想法,尽管他心里的确有这种苗头。
      审判室所处的这座麻瓜城市刚刚被美军攻占,麻瓜的盟军都愿意把它叫做“伟大的解放”。在四月明媚的阳光下,麻瓜们眼眶里含着泪水,拥抱彼此,感慨战争的结束和彼此的幸存。这场景看上去幸福得刺眼。
      愿你们怀着感恩的心被美国接管——或许再被苏联占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罗兰德满怀恶意地想。
      城里满是断壁残垣。数月来盟国战机的连番轰炸早使这座曾经美丽的古城满目疮痍,近日来美德双方麻瓜军队在城中的激战更是对城市的毁灭雪上加霜。
      然而已经有不少麻瓜妇女开始重整自己的家园了。战争在她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她们的动作并不因此显得更加迟钝缓慢。
      罗兰德感觉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他对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即使刨除主观因素,他也不愿意被人看见这样走在麻瓜街道上。对于这里的麻瓜们来说,看到一个四肢健全的麻瓜男子(而且显然不是美国大兵)在街上游荡绝对是件不同寻常的事。而且,一头耀眼红发的罗兰德本身就比普通人更易受关注,他可不想被美国人请去临时指挥部盘问身份,再顺便调查一下法西斯思想倾向的问题。
      罗兰德惊讶于这些麻瓜的信心与希望,他真的觉得,对于当地居民来说情况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在整个国家都面临末日的背景下,这些居民仍能保有这样的心态简直是奇迹。
      两个美国大兵肩并肩走在街道上,恰与变色龙一样的罗兰德擦身而过而毫无察觉。其中一个正对着他的同伴讨论着刚刚在一户德国居民家中见到的景象。“重建家园?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的。你注意到刚刚那户人家在地下室桌子上放着什么吗?那是一瓶鲜花。对于一个处在如此困厄境地仍不忘追求美好事物的民族,我相信他们日后一定会有光辉的成就!”
      罗兰德虽然不喜欢那个美国人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不由觉得,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家园……他的家园在哪里呢?他自从十一岁那年离开家乡去母亲的母校霍格沃茨上学起,已经九年没回过家了。这九年里,他在学校时与同学院、不同学院同学打架斗殴、寻滋生事,辍学后渴望证明自己的他又去投奔格林德沃,跟着一群黑巫师东奔西跑,却从未想过回家看看。
      对故土的深深眷恋毕竟是扎根在整个民族人们心中的啊。罗兰德回想着翡翠岛上翡翠岛上那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场,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思乡之情了。他抽出魔杖,指着地上一片破瓦:“门托斯!”
      这篇战后的废墟里闪过一道奇妙的蓝光。
      终于回家了!罗兰德睁开眼睛,揉了揉被勾得生疼的肚脐眼。草场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马粪味,但罗兰德觉得这种味道格外温馨。
      罗兰德沿着田间阡陌一步步走向他记忆中家的方向,九年了,周围的一切虽看起来已有些陌生,但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他解除了幻身咒,感受着自头顶涌下的那股暖流。
      “罗兰德?罗兰德奥尼尔?!”
      罗兰德循着声音望去,他辨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容貌,那是他的堂妹。“凯丝?”
      有着和罗兰德一样耀眼的红发的少女凯瑟琳·奥尼尔飞奔过来,紧紧抱着罗兰德。“天主啊,真没想到能再次看见你!九年了,整个世界都在变!还好,你的长相没变太大,还是那一副我们奥尼尔家的蠢样子……对了,罗尔,生日快乐!我正想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罗兰德和堂妹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微笑着交谈。
      凯瑟琳絮絮叨叨地向她的堂兄盘问近年来的生活:“你到底过得怎么样,罗尔?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所叫霍格沃茨的中学,虽然是格洛丽亚婶母的母校,但那毕竟是英国佬的地盘……十一岁就去国外留学,一定很痛苦!”
      罗兰德飞快地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嘴上慢条斯理地说:“那个学校还不错,我也认识了很多友好的人。英国佬平时还不错,只是那里的食物实在不对我胃口……”他当然不愿意和自己可爱的堂妹说他在斯莱特林学院和那些纯血统的蠢货搞得有多不愉快,最终决定英式黑暗料理是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凯瑟琳果然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难怪英国佬们的性格都那么讨厌!我就说嘛,在家里缺少美食的滋润,出门在外怎么可能有个好心情!对了,你这次回家来,还会总是往国外跑吗?”
      “当然不!你堂哥以后就安心待在翡翠岛安家立业啦!外面的世界再美好,也比不上心中的天堂……”从此像个傻得可爱的麻瓜一样在家乡安安稳稳地给家人挣面包和土豆也不错。想着未来生活的幸福图景,他不禁笑出了声。
      去他什么更伟大的利益,还不如更伟大的食物呢!(Fuck the greater good, I’d prefer the greater foo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更美丽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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