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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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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口供,我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问对面的警员:“我父亲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吗?”他诈我,或仅是讥讽:“被人害死的,我以为你知道。”
“就被电死在浴室,和一个16岁的小孩子。”警员拿圆珠笔弹簧戳向桌面,挑眉看我:“真稀奇,你父亲平常就这样吗?”
我不说话,他激我:“倒真是□□,放平常儿子身上吓都吓死了,你倒是镇定。”
“你有证据说我是□□吗?”我掀起眼皮冷飕飕看他。
“哟呵,还嘴硬。”他不服气地环抱肩膀:“别忘了这里是警察局,你还是个嫌疑犯。”
“证据确凿?还是权限真的如此大?那你就别问我啊,直接把我铐起来抓监狱里呀。”我撇嘴冷笑:“那么多人在场不怀疑,凭什么只怀疑我?我又不在案发现场……”
“嚣张什么!”那警员左手拍桌,瞪视我。
“谁说只审问你一个人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也正在另外房间喝茶呢,其他的人也都在,整个郝宅的人都不能放过,事情没了解前谁都有嫌疑!”
我不屑轻哼。
“说来你们家不是□□怎么这么有钱?不怕仇人雇那么多保镖做什么?为什么房子出入有探测器?你又和米歇尔和奕大喜什么关系?都老实交代!”他一句接着一句,我不耐烦道:“我要见温眠晓。”
“闭嘴!你以为自己在哪儿呢?”他在纸上记下我现在的穿着,突然视线停在我手背上,眯起眼睛来:“不是说睡觉吗?梦里有蚊子咬你?下这么大劲抓自己?”
我随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瞬间咬紧下唇,他凑近我,直盯入我眼睛。
“小张!”
片刻后那人推着转椅退后,扭头唤自己同事:“你带他去做个尿检,我怀疑他吸毒。”
被叫做小张的警员立刻走过来,我抬眼看他俩,并不畏惧,硬声道:“我要见温眠晓。”
“不可能。”边说边推小张,催促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
但他话说了一半停住了,因为我站起身将左手探入抽屉缝隙,然后右手猛然拉开抽屉又大力关合回去。
几乎要击碎手骨,我不知疼痛一样连着来回撞了三下,拿抽屉挤压着自己的左手。
“疯了!疯了!”那警员嚷嚷,小张眼疾手快一脚把我踹开。
我连人带抽屉翻倒在地上,身上散落着抽屉中的文具和零食。
我坐起来,一手冒血,狼似地盯着他们。
“我要见温眠晓。”我重复。
他们被异举骇到,又没证据拘留我,只好送我进诊疗室。
我被包扎,伤口见骨,有路过的警员咋舌,但我不为所动。
他们不再审我,也并不让我见温眠晓。
我仿佛雪塑,坐在病床上万年一个姿势。
我听见有人说:“或许真是被冤枉,不是说死者是他父亲吗?你看他多么难过,竟然自残。”
“你懂什么?犯人都是狡诈地。”
“可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我堂弟都比他还大几岁……”
“你这个人就是好打抱不平,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怜他什么?说不定他犯得命案多不可数,你不刚也说了,□□的儿子,能有什么好?”
“也对哦,人都会受环境影响,说不定小时候和我们一样迎着国旗宣誓‘时刻准备着……’,大了大了就潜移默化和老家儿一样成败类了。不过可真够硬地,什么都问不出来。”
“现在硬有什么用?早晚被我们抓到小辫子,一样送监狱。”
“说不定没被我们找到证据,就给内部解决了,就和他爸一样……”那人挤眉弄眼。
“谁是温眠晓?”又多了人加入,他们嘀嘀咕咕。
“一同带来的嫌疑犯,他父亲的手下。”
“你们知道吗?他老家儿有那种癖好……那个叫温眠晓的长成那个样,说不定也是。”
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但又气又悲,竟簌簌地落下泪来。
这一下雪化了一般,要把整个自个儿给融掉一样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