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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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打着同学叙旧的旗号来找我。
我现在吃得很好，除了吸毒脸色会稍差些，总体无碍。
我请他吃茶，郝序章派得人一直在附近监视着，我们只好聊些不痛不痒地生活小事。
米歇尔看我从善如流地泡饮，问我可是对茶十分讲究。
我摇头，笑着把一碗乌龙茶递给他：“我现在和废人一样，根本是不学无术挨日子，这些也只不过方便伺候讨好别人罢了。”
他埋头喝茶，过了一会儿说：“虽然我不再念书，但还是会自学新知识。最近我对植物很感兴趣，着手研究一番，发觉它们和人一样，不光长得千姿百态拥有不同的名字，甚至每一种都有特殊的花语寓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你看，这个坠子就是我亲手做的。”
我坐在轮椅上探过身子，挺碍事的，米歇尔干脆直接将项链去下来递给我。
“是什么材质？玻璃吗？”我对着阳光看，像琥珀一样，里面封着一枚仙人掌的株刺。
“这是进口树脂。”米歇尔回答，看我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不痛快：“别以为很好做，就灌注我都实验了好多次，要么会出气泡，要么就是里面的东西飘起来了。”
我失笑：“干嘛不挑个好看点的？”
里面那株小小的仙人掌刺好生孤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坠子里的裂缝。
“你不觉得这很像一个安然躺在子宫里的胎儿吗？”米歇尔指着解释给我看，诗意地说。
“张牙舞爪，倒更像一个溺毙在水中的旱鸭子。”我挑眉，他涨红着脸把项链收了起来。
“不喜欢就算了，何必挖苦呢。”米歇尔撇嘴，我听后诧异地张大眼睛，试探地问：“送我？”
“嗯，不然呢？”他带着些许羞涩，捧着项链期待地看我，我点点头，他将项链重新放回在我掌心。
“为什么送我一株仙人掌刺？”我疑惑。
“因为它的花语是坚强、温暖，你是……”似乎有什么难言困扰，他话说一半就停下了。
我没在意，把那枚项链戴上。
我抬着手在颈后拧住锁扣，一边道谢：“真没想到最后竟和你成了朋友，这个……就谢谢啦。”
他抬头看我，眼含欣喜。
“手真巧呢，以后你结婚，还能做标本教孩子辨认植物。”我有感而发，但米歇尔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并不欣赏我的夸赞。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站了起来，我纳闷地瞧他。
“我去下洗手间。”他闷声道，绕过茶几。
“嗯？呃……”我想起正事，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脱离监视，于是便抓住他的手臂。
米歇尔不解地回视，我朝他挤挤眼睛：“我也去，顺道一起吧。”
他终于反应过来，推着我同往洗手间。
现住居所很大，里面的客用卫生间和公共场所里的一样，成一排分三个隔间。
我和米歇尔进去隔间外的洗手间那部分，反锁上门才敢说话。
“这个，麻烦你帮我做个鉴定。”我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塑料盒递了过去。
米歇尔接过，里面放着两个电动牙刷头。
“可是亲子鉴定？”他问，我点点头。
“郝序章好像在外面有私生子，我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调查一番。”我并不想叫郝序章爸爸，哪怕是在米歇尔面前。
“你也知道他对我有所限制，而且他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所以……”
“你骗我。”米歇尔盯住我的双眼。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毫不心虚地回看他，不过米歇尔猜得没错。根本没有什么私生子，这只不过是我拜托温眠晓从郝序章那里换下的牙刷头，至于另一把，自然是我自己的。
“因为你还不信任我。”他说，我垂下眼睫。
“我……我可能不是郝序章的儿子。”我本就没打算隐瞒，先前只是为了铺垫接下来的这些话：“而且郝序章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但每次都一样，我并非亲生。”
“所以你希望我能证明——你的确是亲生的？”米歇尔听后收好牙刷头。
“不。”我看了看洗手间的门：“不是证明我的身份，而是……而是一定要找出作假陷害我的人。”
“史无双……话虽如此，但……”他在犹豫该怎么说。
“我懂你的意思，这也是我请你帮忙的理由。”我握住米歇尔的手：“米歇尔，你说过你会帮助我的，无论是什么事什么原因，对不对？”
他轻咬嘴唇，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帮我！不管有没有人在幕后设计我，都要找出一个做了这些事的……代罪羔羊。”我在他手上施力。
米歇尔看着我不说话，我松开手，转过轮椅在洗手台洗了洗，又在烘干器上把手烘个半干。
“你也洗洗吧，省得他们怀疑。”我说，已经伸手开门。
米歇尔在我身后轻轻呼了一口气。
“史无双……和过去不同，现在我非常不希望你和我妹妹在一起。”
我顿住，回头看他：“因为我和你们（□□）成了一样的人吗？”
米歇尔苦笑：“不啊……因为我想照顾你。”
后半句他说得很轻，几乎被我拉开门的声音盖过。
但我还是听见了，可我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继续转着轮椅往前走。
前方是条艰辛的路，旅程遥远看不到光，最重要的是，为了活下去我或许要砍掉很多荆棘，甚至非要利用无辜野狗给我指路、骗取野马心甘情愿给我当坐骑。
但是我不可能找到城堡后和它们继续从前的时光，也无法承诺善待它们。因为我未来的日子，是为了和温眠晓在一起而努力的，我把我所有的爱，都交付给了他。
温眠晓，我爱你。
爱的这么无私，却又对他人那么自私。
你的爱，是不是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