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祖宗。

2、为了钱，啥都干

　　宋欢喜双手环胸靠着门框。
　　房内，梁修远赤着胳膊穿着短裤，手上拿着吹风机在面前的人吹头发。
　　而他跟前的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体型微胖，五官漂亮，半干的黄棕色头发被梁修远抓在手里。
　　她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宋欢喜，惊恐不已。
　　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作戏！
　　宋欢喜迈步进去，一屁股坐到床上，朝两人挑起下巴。
　　“宋欢喜你做什么！”梁修远把吹风机往床上一砸，“谁让你来的？”
　　嗯？难道不是应该她问，谁让这个女人来的么？
　　宋欢喜看着梁修远，他没穿上衣，胳膊和腰腹的肌肉很吸睛。
　　身材倒是不错，只是这人太烂了。
　　“我做什么……”宋欢喜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捏着钥匙，“我来还钥匙。”
　　她眼圈还因为刚哭过而有些泛红，语气却已经只有淡漠和嘲讽。
　　“你，先给我出去！”宋欢喜瞥了眼只穿了件梨色吊带裙的女子，“不然，我请你嚼玻璃！”
　　女子的脸色变了变，伸手抓住梁修远的胳膊，用眼神向他求助，可怜巴巴的。
　　“你看他没用，他的头都被我砸过。”宋欢喜挑了挑眉，“所以，出去！”
　　梁修远愤懑地皱紧眉，抚了抚女子的头发，安抚道：“去吧，披肩衣服，沙发上等我。”
　　女子瞪了宋欢喜一眼，很不服气地出去了。
　　她刚才趁梁修远洗澡的时候，用他的手机给宋欢喜发了几张照片，无非就是想喧宾夺主。
　　没想到宋欢喜不仅没哭没闹，反而拎着酒瓶过来了。
　　她失算了，不知道宋欢喜竟然有这里的钥匙。
　　人出去后，宋欢喜手指转着钥匙扣：“梁修远，我说过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可以。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要什么，而她也承诺过，等她二十岁那天。
　　可他还是忍耐不了了。
　　这房间里还弥散着沐浴液跟洗发水的味道。
　　再多，便是刚才那女子身上的廉价香水味。
　　“梁修远，不说话，是理亏，还是憋着想打我？”宋欢喜拿起手边一支小香水晃了晃，透明玻璃瓶里装着淡粉色的香水，“但你应该知道，只要你碰我一下，我会跟你拼命！”
　　宋欢喜也对香水有想法，但那些高级货，她没钱买。
　　其他廉价的，她又宁愿不买。
　　所以她身上从来都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永远只会是洗衣液的自然香。
　　梁修远当然清楚宋欢喜这人是有多难缠，当初他们就是不打不相识，他的头被宋欢喜砸了一酒瓶。
　　当时养尊处优惯了的他觉得宋欢喜身上的反肋太得劲了，现在倒觉得这反肋有些扎人。
　　“你想怎么样？”梁修远随手抓了一件T恤套到身上。
　　宋欢喜看他警惕的样子，忽然觉得鼻酸。
　　她把香水瓶放回去，望着梁修远也不说话，直到眼圈发红。
　　梁修远瞬间意识到事情太严重了。
　　平常随便怎么折腾都不吭声的宋欢喜，要哭了。
　　“欢喜……”梁修远把宋欢喜拉过来，顺手夺了她手上的酒瓶扔到一旁，“好了，这里的钥匙就你有。”
　　渣男！
　　宋欢喜看着他，眼底凝起的水珠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今天我出去住，你把住宿费报了。”宋欢喜侧身把胳膊从梁修远手里撤出来，“在我回来前，把这里收拾干净点，不要有任何恶心的味道！”
　　梁修远暗松了口气，指了指床头的黑色GUCCI钱包：“要多少自己拿。”
　　旋即，她重新把酒瓶拿起，头也不回走出卧室，瞥了眼对面她平常住的次卧，仍旧是锁好的，没人进去过，宋欢喜脸色才稍稍缓和。
　　她转身穿过走廊几步跨到沙发前。
　　刚才那姑娘披着薄外套正在沙发上坐着欣赏她的脚趾，见宋欢喜出来立马紧张起来，脚趾都抠到一起了。
　　宋欢喜手一扬，毫不犹豫把酒瓶砸到女孩面前的茶几上。
　　瞬间，酒瓶稀碎，女孩尖叫。
　　茶几上，地上，全是玻璃渣。
　　但再狼藉，也不如这女孩脸上的表情糟糕，她看宋欢喜的眼神跟看到魔鬼一样。
　　……
　　出了门，新鲜空气扑面的瞬间，宋欢喜捏着一把钞票，终于绷不住，重重叹息一声，想缓解下心口的闷，却毫无作用。
　　她不想再回来，但她无处可去。
　　在街边呆愣很久，宋欢喜决定返回画室。
　　要她拿钱开房，她真舍不得。
　　即便这钱是梁修远的。
　　宋欢喜在画室待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一早，蒋三口打来电话把她吵醒。
　　“欢喜，我实在找不到比你更靠谱的人帮我这个忙了。”
　　宋欢喜从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木头椅子上起来，捶了捶酸痛的肩颈：“说。”
　　外面太阳都出来了，还好今天周一，画室不会来人。
　　这是艺术中心，一般是周末和晚上来学画画的人最多。
　　周一反而没人来。
　　宋欢喜在这里学画画，同时兼职打扫卫生，负责整理用具，顺便学画画练手艺，所以她有这里的钥匙。
　　这里挺好，她免费学艺，还能有钱赚。
　　唯一不足的是不管住。
　　若是管住，宋欢喜哪里会容忍梁修远在她的世界如此造次。
　　她不就图他管吃管住？
　　“我那个表弟你记得吧，昨晚见过的。”
　　“我不带小孩。”宋欢喜知道蒋三口绝对是要去谈恋爱了，想把表弟这个累赘甩开，所以她直接拒绝。
　　“五百。”
　　“你们在哪？我这就打车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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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手里钱够多，宋欢喜就可以自己租房子，不用再受钟玊的气。
　　所以，现在她什么买卖都肯干，只要能赚钱。
　　打车到蒋三口的指定“接货地点”，宋欢喜根本没看到蒋三口。
　　只有小表弟一个人双手插兜，板正地站在一家超市门口。
　　嗯？他竟然这么高？
　　昨晚他坐着，她看不出他的身高。
　　现在小P孩就站在她面前，这长腿也太优越了。
　　“嘿，小P孩！”宋欢喜付钱下车跑过去，挑眉，“你哥呢？把货送到就跑路了？怎么，怕被警察抓？”
　　宋欢喜看了眼四周，还是没看到蒋三口的人影。
　　“我有名字，钟玊。”钟玊站在宋欢喜面前，个头竟然还比宋欢喜冒出不少，“马上十五岁了，不是五岁。”
　　宋欢喜有些惊诧这孩子昨晚一晚上也没吭声，这会儿头一句话就把她噎得死死的。
　　她上下打量他，除了优越的身高，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之外，这家伙的脸型和五官也太赞了吧！
　　尤其皮肤，比她水嫩比她白，让人嫉妒啊！
　　不过，宋欢喜还是没被钟玊的外表迷失心智，她“嘁”了一声：“哦，原来不是哑巴。”
　　钟玊抬眼看了一眼宋欢喜，眉眼清冽，眼神带着跟长相和年纪不符的透彻。
　　他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不用管我，我有别的事要做，到晚上我自然会去找蒋三口。”
　　“哎哎？”宋欢喜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开口把要走的钟玊叫住，“就这么走了？这怎么行，我拿了钱就得办事，就得顾着你。再说了，你自己单超，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表哥交代！走！小P孩，必须跟我走！”
　　宋欢喜说着，拽住钟玊的胳膊拖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钟玊推进车子后座。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给钟玊任反抗的机会。
　　“师傅，去画具市场。”
　　宋欢喜今天得帮画室采购一些东西，本来可以自己速战速决，现在不得不为了几百块钱带这个小P孩一起，一会儿还得解决他的午饭晚饭。
　　这么想想，成本还真高。
　　宋欢喜斜了一眼旁边抿着嘴漠不关心，甚至没有因为被她强行推上车而有任何情绪和反应。
　　这……不是哑巴的木头人？
　　“木头人”侧着脸看窗外。
　　宋欢喜盯了几秒，他侧脸的棱角已经清晰分明，不像是大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轮廓还不够明显不够五官也不够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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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空气清新很多。
　　宋欢喜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对面好几辆机车朝她飞驰过来。
　　她皱起眉，本能地嫌弃这些黄毛小子，也不知道一个个不去学校待着，整天骑着机车搞什么无聊的事情。
　　“现在十点多，我们买完东西送画室去，然后再吃饭。”宋欢喜扫了眼一眼不发的钟玊，发现他并不是很感兴趣，甚至脸上没有别的表情，“那你有想吃的吗？现在想想，我们一会儿直接过去吃。午饭晚饭不超过一百就行！不然我就亏了！”
　　“无所谓。”钟玊似乎对吃饭不感兴趣，反而眼睛一直随着那几辆机车。
　　“喂，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宋欢喜在钟玊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宋欢喜要骂人的话还没出口，钟玊直接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