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月誹血》韹悠月

26、《第九章中》所謂江湖新秀

　　右手整著被自家兄長狠狠一拉，韓青瑤皺了皺鼻頭尷尬地一笑，小聲地抱怨著，「我只不過是好奇嘛…　…」
　　「就這麼對本座感興趣？」邪魅地勾起唇瓣，明明被遮掩了大半的面容，可這一笑還是讓韓青瑤失了神。
　　黑衣少年這一句話就是直接承認了他是九宵殿之主的身份，眾人的眼底紛紛掠過不同的光芒，再細看又都歸於平靜，他們都是江湖大家出身的孩子，都很清楚九宵殿的勢力，眾人趕緊向御蒼問好。
　　「無須多禮。」
　　他們本就沒有想說御蒼真會有所回話，可聽那如凝血般的血煞冰錐似的聲線，還是讓在場的幾位小姑娘宛如墜入冰潭之中。
　　季語嫣見韓青瑤一副被嚇著的模樣不由得上前接話，「殿主真是好風采，果真比傳言中還要出色。」
　　因戴著面具只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顎與那性感的薄唇，半邊的側臉隱在陰影再加上漫天的燈火把御蒼邪魅的氣質烘托出來，那魅惑人心的湝一勾，瞬間勾去了夜市眾多女性的心，可卻不包含韓青瑤與季語嫣這一群女性。
　　暗暗搓著自己的雙臂，白荷心想這九宵之主果真名不虛傳，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的威勢，就不知他的武功是否也如傳言中那般不可預測？！
　　御蒼並不回話，神色冷淡似乎不想與這一群人多談，而站立在一旁的鳳夙夜依舊噙著那一抹淡然的笑，站在這一黑一白出色的少年面前，他們這一群江湖新秀、世家出身的少爺小姐們硬生生地在兩人風采之下失了色。
　　尷尬無聲的氣氛在這吵雜喧嘩的鬧市裡顯得無比突兀，首先最受不了這種氣氛的韓青瑤一手緊抓著韓翊的衣服，另一手悄悄握上季語嫣的手，季語嫣首當其衝地承受著御蒼的威壓，面色蒼白無力地回握韓青瑤。
　　「蒼。」
　　彷彿就像是一滴水沒入水面上盪出漣漪，鳳夙夜輕輕的一聲叫喚打破了沉悶的冰冷氣氛，血煞之氣蕩然無存宛若一道清風吹拂而過，鳳夙夜那清冷的嗓音聽在韓青瑤幾人的耳裡簡直就是天籟！
　　收了氣勢的御蒼冷冷一瞥，微微翹起的嘴角似是在嘲諷著他們的不自量力，這讓夏嵐等幾個比較傲氣的青年都無法接受，可在歐陽映凡的一個眼神下硬是憋了回去。
　　「讓殿主見笑了，還望殿主別與我們計較。」
　　「本座在爾等的心中就是這般小氣之人？」看似無情的薄唇拉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深邃的夜瞳倒映不出任何色彩，黑得彷彿把人心無聲無息地吸進那無邊的黑夜之中，明明是好聽的嗓音卻有著冰冷的聲線，讓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無形的威壓。
　　除卻一人沒被徽滞䦃褐械镍P夙夜看著那幾位臉色頓時一白的模樣，心中瞭然，他出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用膳吧！」
　　聽鳳夙夜這般說，御蒼唇邊如血凝的笑花戴上了些許溫度，說：「走，我帶你去湘月閣。」
　　湘月閣在各國大鎮幾乎都有它的蹤影，沒人知道它是從何地發跡，更沒人知曉它幕後的老闆是何人，但是能在各地開幕這麼大一間又不失華麗的餐館並結合異想天開的娛樂活動，這讓湘月閣在很短的時間內在各國快速地發展了起來，無人不知湘月閣精美的食物、華麗的格局、美麗的服務生，還有那好玩的遊戲。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是湘月閣最基本的格局，裡頭清香宜人，琴音裊裊，每一位去過的人都對湘月閣讚不絕口，歐陽映凡等人也是在湘月閣定了一個院落，聽御蒼要帶鳳夙夜去湘月閣用餐，他溫和一笑，問道：「既然九霄之主要與明月公子去湘月閣用餐，我等也在湘月閣定了一個院落，九霄之主如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我們一同用膳？」
　　「蒼不喜與他人太過親近，多謝歐陽公子的好意了。」
　　歐陽映凡沒有想到會是鳳夙夜接話，再聽明月公子單喚九霄之主名諱便知這兩人真如傳聞那般親近，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明月公子太過客氣了，是我等太過唐突，既然公子與殿主要去湘月閣用餐想必應也是住在湘月閣內，那只好改日在約，望公子與殿主能賞個臉色。」
　　在這江湖中無人不知明月公子不喜與他人接觸，就連各派相約的飯局也不見得會去上幾次，如今這幾位可說是接下來的江湖各家當家的青年們聯合向明月公子相邀，至於那位在一旁散發著冷氣的黑衣少年，他們則是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
　　「歐陽公子等人既然在遼水縣，想必也是赴天嵩山莊之邀，多得是時候一同用膳。」
　　這客套的一句話的潛台詞便是要他們在這一個月內別來煩他們，這對他們幾個本就不喜在江湖中有莫須有盛名的明月公子更是在心中不悅了起來。
　　想他們名家之後，武功都有小成，雖不是一鳴驚人但也不容他人忽視，如今卻被這憑空冒出來的九霄殿之主這般忽視著實讓他們面子很難下來。
　　眼看著鳳夙夜與御蒼兩人相偕而去的背影，夏嵐冷哼出聲，「這九霄之主的架子可真是大了些。」
　　歐陽映凡眼眸掠過不明的光線，他拍了拍夏嵐的肩膀道：「九霄殿在這江湖中亦正亦邪，世人很難將其定位，他們所做之事全憑喜好，雖那少年看似年幼，但憑氣勢上來看不可小覷，既然能與明月公子成為好友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那人走路毫無聲息，想必輕功也是不差。」韓翊接著說道。
　　「哥。」韓青瑤自韓翊身後出來，怯生生的模樣讓很少看見她這般模樣的眾人覺得這小女孩終於也有些女孩家的樣子了。
　　被御蒼那冷冷的一眼所嚇到的韓青瑤還沒走出那無形的威壓，她淚眼婆娑地說：「好恐怖…那九霄之主給人的感覺實在是…　…」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韓青瑤緊緊抓著自家兄長的衣袖，任由韓翊那寬厚的大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早不是跟妳說過別輕易去招惹九霄殿之人嗎？！特別是那不知來歷的九霄之主。」
　　忍不住擁住韓翊的手臂，她嘟起紅唇反駁道：「那一日在客棧見到他，一點也不像傳聞中所說的樣子，我怎麼知道會是這樣啊…　…」一回想起方才御蒼那邪魅的模樣，韓青瑤冷得全身發抖。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亂插話。」
　　「哥！」她是來尋求安慰的，可不是要讓韓翊來念她的，自出了家門這兩個多月來她的耳朵都快要長繭了，她明明記得自家的兄長是個不多話的人，怎麼這一趟出來後比老媽子還會念？
　　「好了，瑤妹妹這個性你又不是不瞭解，經過這一次我想瑤妹妹也會乖一些的，嗯？」季語嫣迮裂诳冢鄄鬓D，霎那間的風華讓人目不轉睛。
　　「的確是需要該斥，別忘了此次天嵩山莊所邀請的人士眾多，並不是人人會忌於名劍山莊，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映帆說的是，青瑤妹妹妳還是安份點好。」
　　「歐陽大哥，夏哥哥，你們怎麼又聯合起來欺負我了？」韓青瑤瞠大了雙眼，她只不過是好奇，有必要一句接著一句訓她嗎？
　　「我們這是為妳好。」摸了摸韓青瑤的髮頂，韓翊在內心裡嘆氣，何時這小妹能夠消停一些，那九霄殿之主是她能夠招惹得嗎？
　　不懂那些長兄們心中的彎彎繞繞，韓青瑤摸摸了自己的肚皮，扁著一張嘴，說：「我餓了，我也想去湘月閣吃飯。」來的途中韓青瑤便聽不少人說遼水縣的湘月閣不同於她家附近的湘月閣，聽說每一間的湘月閣都會依照地方人文地理創造出不同的精緻料理，她老早就想好好地給它吃一頓了！
　　「瞧妳這張小饞嘴。」季語嫣輕點還賴在韓翊身上的韓青瑤的鼻頭。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回湘月閣吧！」
　　歐陽映凡給人的感覺總是溫和有禮，他這話讓剛才經歷了冰冷寒霜的眾人彷彿被一襲春風拂過，像是終於回到了人間一般紛紛露出了幾分真心的笑容。
　　溫柔的白荷望向身邊眾人，說：「歐陽公子說得是，眾人就回湘月閣歇息吧！」
　　逛完熱鬧的夜市，眾人再調笑下回到了湘月閣。

　　待續...

　　Ｂｙ韹　　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