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八章 封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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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不说话？”她唠叨完后看着我疑惑的说，“你今天好不对劲啊，魂飞了？”
我淡然一笑摇头。
下意识的举起左臂挽了挽袖口，整条胳膊上的刀伤和掐痕跃然于眼前，让人心惊。Monica大惊失色拉过我的胳膊：“你疯了，别胡闹了！”
我抽回胳膊：“胡闹么，我这种人不就应该体无完肤么？”
她举起手狠打了我一个耳光：“放屁！你看你现在这个颓废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这种人怎么了，就算是乞丐都有他活着的意义，你在这抱怨伤害自己给谁看，文凯凌不会同情你，因为你不自爱！”
她的一耳光打得我大脑“嗡”的一声混沌不堪，鼻腔里酸涩的难受，心里更是苦不堪言——Monica，她打我，我最惊惶不安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居然打我！人生是灰色的，没有半点光亮，举目看向天空，星星也是暗淡无光的。唉，我是造了什么孽，我心中所牵挂的人，都要伤害我......
绝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希望。希望永远只能是希望，如同我常说的今天只能是今天。
伸出手捂着麻木胀痛的脸颊笑：“我不自爱......所以她不爱我也是应该......”
Monica也愣住了，立刻伸过手来想要摸摸我的脸颊：“对不起，我也是刚跟男朋友吵完架一时气急所以......”
我挡开她的手，带着泪光冷冷地说：“不必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转身，天上恰好的下起了大雨，Monica在身后大喊我的名字，但也最终被雨声所遮掩，不再有声音。
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我身上，像是远方的钟，飘渺的奏鸣着颓丧。像是在嘲弄我的愚不可及，嘲弄着我的依赖和不安，嘲弄着我痴情而破败的心。
Monica打在脸上的伤像一种烙印，提示着我现在孤苦无依。脸颊火辣辣的，加上雨滴冰凉的冲刷更加疼痛，我跌跌撞撞的慢行在雨里，彷徨着，迷惘着。远方不知道是谁打着伞在等我，是凯凌么？还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后者吧，是了。
凯凌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她的。
追悔已是来不及，我所希望的平安日子又在哪里呢？
我从没有刻意地伤害任何人，所有的辛酸和痛苦大多数都埋没在心里。我怕麻烦别人所以尽量的退避逃离，怕失去所以卑躬屈膝，可我得到了什么？背叛和不理解，抛弃和责难。如果我心中好人的标杆下场是如此惨淡，那我宁愿不要！
伸出双手，任雨水顺着指缝流下，我改变不了的何止是人心，更是命运。
红色的指甲油已经褪去大半，残留的红在夜晚仍触目惊心，像她的血，即使看不见，但永远也洗不掉。因为那是我的罪孽。
一步，两步，三步......
我的眼前浮现着过去种种片段，我与文凯凌相识，相恋直到相互怨恨，到我动手杀了她，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我闭上眼睛想要逃避，可脑海中那些循环播放的录影怎样都挥之不去。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想要哭尽所有的心酸和委屈。
慢慢的，凯凌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回响。她在一遍一遍深情地说：“我爱你，我绝对不辜负你。”
眼前景色渐次模糊——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缘故。
之后她又在重复着说：“我从没爱过你，我想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
心如刀绞，好像裂开了极大的口子一般撕扯着回忆，我无力去处理。
再然后是她嘲弄般的告诉我：“你是个废物，我当初怎么看上你了......”
不！不！求你，求你别再说下去了！
“你杀了我，骆望歆，你后悔了，你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她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嗤笑着，就在我眼前，保持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距离。
眼前的雨水汇成一汪细流，在我看来那都是暗红色的血，慢慢流向我，向我示威，告诉我我有多么蠢，有多么可笑。
“啊！”我忍无可忍，一脚狠狠的踩到那流向我的血，疼痛尽化成满心的恨意——是谁造成我现在这样痛苦，是文凯凌！
是谁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和希冀，是文凯凌！
是谁让我几乎切断了与别人的联系，是文凯凌！
是谁让我每天活在歉疚和梦魇中，是文凯凌！
文凯凌！文凯凌！
磨掉了我的棱角，拔掉了我身上的刺，之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不管我身上早已鲜血淋漓。
控制着我的人生，操纵着我的喜乐，玩弄我的感情，仗着我的爱为所欲为！
她是主犯，其他人是帮凶，都在威胁着我要听话，不然就会抛弃我，离开我。大家都一样，从不顾我的想法和感受让我随波逐流......
痴情和真心有什么用，还不如别的男人三言两语的胡话和床上的翻滚！歉疚和自知之明有什么用，就连一直称之为最好朋友的人也可以在你脸上狠狠的掴上一记耳光！
那些被人所赞扬的品质即使我都有了仍然留不住人心，所以，我够了！
不！我不能再这样过着唯唯诺诺被人操控的日子！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自暴自弃！我要拾回我的棱角我的刺，我要改变，我要报复！
从今以后背弃我的人，伤害我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既然我已经罪无可恕，就让未来替我裁决和惩罚，让我堕落在自己的手上，所谓的赎罪，不过是自己作死的节奏罢了。
还有，我要让文凯凌看见，即使我再不堪也有人愿意与我共度一生，这是一场赌，我不会输。狠了狠心我站起来，雨早已经停了。世界没有因为这场雨而有任何不同，只有我自己明白，原来的骆望歆，已经死在那场大雨里了。现在站起身的是一个封了心的机器，毫无感情可言。
这不是他们任何人要的，却是我要的。我是有罪的，但他们就干净了么？大家都一样生而带着原罪，所以没有资格评判我。
决绝的走向家的方向，直接到地下室揭开暗红色的布幕盯着她的脸，左嘴角邪魅上扬：“文凯凌，你看着，游戏，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八章 封心（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