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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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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医院走廊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忍俊不禁地看着那个俊俏的少年被父亲打得上蹿下跳的,惨叫声在清冷的医院里显得有些可怜。
“咳,我说俊祈啊,小浠他也不是故意的,况且,这是医院……影响不好……“程词的父亲也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敛了笑帮苏浠解围,看看手里的报告,左手臂脱臼,软组织挫伤,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调皮捣蛋的是苏浠,受伤地却是另有其人呢?
“回家再好好收拾你这个臭小子,音音才来我们家几天就把人家弄得遍体鳞伤的!”苏浠一言不发地回瞪着他父亲,一副倔强地样子,鼻子吭哧吭哧地出着气。
这头小倔牛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这脾气,真不知道像谁!
幸好陆梵音的左手并不是骨折,所以稍微固定了一下医生就让她回家了。晚餐的时候苏浠没有下来吃饭,据说是因为被他爸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打屁股伤了他的‘男性自尊’所以打算绝食一顿。长长的桃木餐桌因为少了他的叽叽喳喳,更显得冷清,陆梵音拒绝了苏妈妈要喂她的好意,自己用勺子一口一口地舀着饭放进自己的嘴里。
叶淓叹了口气,皱着眉看向脸色还铁青的苏俊祈,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陆梵音垂了眼睑,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素白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透明。
这里的人都待她很好,礼貌又客气。叔叔婶婶很体贴,从来不问及她爸爸妈妈的事,是真真正正地将她当成了一个大人来对待了,并尊重着的。
她羡慕苏浠,他是能将自己内心的所以想法在第一时间表达出来,这表达该是一种离经叛道并激烈张狂的色彩。他的每个神色无不将唯吾独尊表现地淋漓尽致。
他可以像任性就任性,想撒娇就撒娇,对人颐气指使却人人丝毫人不起厌恶。
这恰好是她也许永远做不到的。
这颗心是在真真切切地诉说着憧憬了的。
窗外的风肆意地撩起窗帘的流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苏浠的房间门口了,叔叔婶婶都已经去休息,只有楼梯口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她敲了一会门无人回应,拧了拧门把发现门没有锁。屋子里黑洞洞的一片,只有窗外的路灯映进来的几束微光,被子小山一样地拱起一个小包,陆梵音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但是他依旧没有把头伸出来,陆梵音一手掀了被子,一个毛茸茸的头埋在枕头里。估计他以为是婶婶,在闹别扭呢。
陆梵音把夹在臂弯里的零食一样一样地放在他的头旁边,声音又柔又细地说:“你饿么?”苏浠一激灵,别了头看她,从轮廓上依稀明白了来人是谁。“陆……梵音?”
“嗯,给你。”
苏浠接了她递过来的草莓派,坐起来撕开了包装。因为嘴上有伤只能用两根指头捻了一点一点地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用余光瞄陆梵音,亮晶晶的眸子像新剥出来的石榴子儿。
“你的手……”他看看她用夹板固定起来的左手,心里愧疚,可是嘴上却别扭。
“已经没关系了。”黑暗里他没有看见她嘴角的笑。
苏浠咳了几声,快速又别扭地说了句,我会负责的。
见陆梵音没有反应因为是她没有听清楚,苏浠红了耳根粗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反正他也从老头那听说了,陆梵音将来是要给他做老婆的,早负责晚负责还不是都一样。
陆梵音明显对于负责一词了解地比苏浠来得多,从鼻子里冒出几声压抑又奇怪的声音,勉强可以算是笑声。
苏浠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问:“你笑什么。”
“你说什么呀。”她的语气总是带着微微的鼻音,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娇软,承自她的母亲。尾音总是带着点撒娇讨饶的意味。可是偏偏她又习惯板了一张俏脸一本正经地说话,古怪又娇憨。
“以后你就是少爷我的人,我会罩着你的。要是你的手残废了,我就养你一辈子。”他说得一派认真,信誓旦旦地样子却让陆梵音咯咯地笑起来,不那么像个小大人了。
“小孩儿。”
“你说谁小孩儿,陆梵音,我可比你大。”苏浠鼓起脸发现陆梵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头顶的眼神,语气一下就弱了下去。不爱喝牛奶,挑食,不爱运动,即使在发育比较慢的男孩子中他的个头也矮了同龄的程词他们一截,再加上容貌盛人一等,常常被人家认成是女孩。比起陆梵音也矮了小半个头。
“没你高我也比你大,哼。”
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常常受伤还说要罩着她,还真是任性啊……陆梵音叹气,未来的日子,想必会很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