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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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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少有相谈的时间,要不就匆匆见一面,要不匆匆做了,要不就是拖家带口忙于拌嘴。说来奇怪,为什么每次在床上的默契都是契合无比呢?呃……想不通……作者也想不通。
这回因为酒精的缘故,两人之间的话多了起来。土方给银时说大政奉还的事,说将军被囚禁、近藤被抓后他准备遣散真选组时,山崎抱着他的腿怎么也不肯走,后来还是跟他约定说“去去就回”,山崎这才松的手。
“他们……还想着回来。”土方低声地开口,目视前方,镇定如初。他的背脊如同落进他视线里的那棵松树,高大挺拔,笔直坚韧。
“而我,要保护的……只有这些。”他将平放在身侧的村麻纱拿起,拔出,看着上面锋利的刀面。一瞬间刀光与月光相辉映,折射在银时不禁看呆了的脸上,让他眯了眯眼睛。
也许是喝不惯辣口酒,所以银时的喉咙一阵难受。他的双颊染上了绯红,注意力也有点不集中,估计是醉了。可是都醉成那样,他仍捧着脸,幽幽地注视着土方。被隐在夜色里的他,简直就像蠢蠢欲动的吸血鬼,因为那双猩红色的眸更加渗人。
“笨死了,明明不是主角,逞什么能啊。”他大着嘴巴小声道。
最后在各说各话的同时,两人都睡着了。他们之间隔着的酒瓶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了后边,以至于本来的界限模糊了,像他们彼此吸引的体温。月光下的银时咂巴着嘴,一个摇晃就倒在土方肩上,找着更舒服的地方蹭了蹭毛绒绒的脑袋,手也伸出一把环住。比起他来,土方显得迟钝。他眨了眨醉醺醺的眼睛看着霸占他肩的天然卷,还有像抱枕头一样抱着自己的动作。
他侧过身子,想看清楚这个男人一些,结果哼哧了一声,也被醉酒之神给打败了。
一看到羽林织就能想到成堆的骸骨,像是天生绑定在一起的,缠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银时不是个爱幻想的青春期少年了,所以他不会做春梦,其他的梦倒是很多,变着法儿地侵入他的睡眠,让他睡个觉比打一架还累——
「但我最近没多少空,以后……大概也没有……」
「阻止他们……」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而我,要保护的……只有这些。」
一幕又一幕画面做成SWF飘过他的脑海,接着定格成他站在战场的身影进入时空隧道,遇到了漫天的樱花。樱花飞舞的时刻,整个世间仿佛都是粉色的海洋,突然就能让观赏者松一口气,展开一抹微笑。他踩着落在地面的花瓣一步一步地行走,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心想能到哪去。
他只是低头了一会儿,再抬首就见樱花林的那边隐隐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慢慢地回过头来,一身素装,长发过眼,双手覆于背后,仿佛随着樱花而来下一秒也会随着樱花而逝。那人张开口,做了一个口型。
明明离得这么远,银时却听清楚了。
「银时……」
很想追上去,可是双脚如同灌了铅般,试了好几次,试得他都冒汗了。
「银时……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你觉得谁比较痛苦呢?」那人说完这一句,笑了,笑得轻轻缓缓、虚无飘渺,比那些樱花还要淡雅。
“老师……”
「你是个好孩子呢,银时……」
那人的身影被樱花林吞没了,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他心下一惊,突然伸手拨刀,划开了视线里的一切。结果瞬间黑暗笼罩,把他整个人都困在了原地,他皱眉,没有忽略鼻尖的一阵酸。
全身都像被上了枷锁,无比的沉重。他使劲地喘着气,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汗。那些汗完全没有经过他这个主人的同意,源源不断地窜出来,简直就像是在看他笑话……
他蓦地睁眼,愣愣地看着头顶躲在云层里朝他扮鬼脸的太阳,大概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活动着胳膊,发现自己以一种糟糕的大字型方式躺在地板上,而土方正倚着门柱好好地打着咕噜。咕噜声非常细微,他要竖起耳朵屏起心神才能听见。
他坐起身,有点失神。
土方被银时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一只眼,瞥见对方正在胡乱揉着头发。眼角余光扫了扫被随意摆在一旁的酒瓶,他扶额,低声道,“怪不得觉得头好痛。”
“噗噗多串君的酒量真差!”
“喂,明明是你先醉的吧!”
“什么嘛,你醉的时候阿银我还在院子里跨栏哦。”
“放P!就你这个运动白痴还会跨栏?”
银时瞪眼,自尊心碎了一地。他磨蹭着,慢吞吞朝土方而去。“我的运动神经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垂下眼睑说话,土方只能看到那张一开一启的唇。估计是刚睡醒的缘故,并没有被血色充斥,而是有种淡淡的浅白,有种难言的性感。土方扶额的手一僵,听到了脉搏剧烈跳动的声音。
“呐,多串君快回答啦。”
“说……说什么?”
银时已经欺上前来了,他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搭在土方的肩,身体则向前倾。从土方的角度能看到他翘起的屁股,还有匀称的略显瘦削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土方的眼睛好像粘上了502胶水,死死地盯着银时嘴边勾起的笑容。
“混蛋,你想干……干什么……”他差点咬上了舌头。
银时借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撑起身体,唇微微扫过他的脸侧,停在耳边,无声地咬着字符说,“干你。”像在挠痒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可明知道是故意仍旧抵挡不住,有一阵电流倏地穿透全身,土方险些因为坐不稳撞上柱子。
土方心里自然有一番打算,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养精蓄锐,才能在紧张局势发挥超常的水平。虽然在江户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混日子,但该决策的时候还是有好好决策的。不然他就愧担上“真选组副长”这个头衔了。他摸出裤袋里的烟盒和蛋黄酱打火机,弹出香烟,点上,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
烟味的上升隔开了刚才古怪的气氛。正准备进攻的银时原地一顿,默不作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