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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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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血染红的夕阳，鸟尖锐的啼鸣惊醒了沉睡的森林。
“我先走？”D几近习惯地与自家恋人平静的脸对视，他可以远远的听见追兵渐进的声音。
“只有你能解除雾之结界，我和他先走也没用。”
他，指的是一旁靠着树干小憩的Giotto，暖焰的眼敛起，发出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而且，如果你不幸挂了，回去没人开门就回不了家了。”
“啊啊，真是过分的说法啊，阿诺。”
“…………”
“明明我还很担心你呢。”
“嗯？你认为我会输？”挑眉，指尖绕着银光的手铐，闪着高傲的流光。
“不，亲爱的。”D苦笑，低头亲吻恋人的发，柔软的感觉，在脸颊磨沙，“我只是担心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小白脸拐跑了。”
D的背影消散在浓雾之中，阿诺德收起复杂的眼神，耳边响起Giotto一贯冷静的声音，“为什么要把他支走？”
没有回头，“你为什么这么想？”
“恩，直觉。”
“…………”
“果然，很不好笑吗。”
“非常不好笑。”
“可是，这是实话呢。”
两张没有表情的脸。
他不会给人任何理由。
Giotto曾想过自己的死亡，他几乎已经确信自己会死在战场，撒着鲜血的荣光。
所以当那道刺眼的光芒躲闪不及的冲向自己时，他闭上了眼，满足的翘起唇。
不得已感叹世事无常。
紫色的残影挡在了身前，毫无防备的，硬生生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他终究没死，却因此领会了一种名叫‘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回忆不起当初自己如何毁灭了对方一整队的兵力，只记得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里，自己的身影宛如修罗。
一个月后，彭格列雾之守护者:D·斯佩多叛变。
同一天，是彭格列云之守护者：阿诺德的葬礼。
D挑着眉，眼里闪着残酷的光，目光的尽头是面无表情的Giotto，唇角扬起，“我质疑您的能力，您似乎连自己的守护者都没办法保护呢，彭格列。”
Giotto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留，手里的白色玫瑰躺在棺材里沉睡的人脸边，他的目光静静倾泻，“这是我的失误。”
“失误？呵呵……”
一抹亮色挡在Giotto面前隔开了两人的距离，G紧紧盯着D笑的绝望的脸，努力抑制泻出的杀气，竟让他指尖发颤，“Giotto一直为此事深深自责，你一点都不明白吗？”
他不明白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解开雾之结界，迎来的却是云之守护者战亡的噩耗。
但是这个人，还活着。
“他当然会难过，因为他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云守……”D冷冷的眯起眼，嘲讽地笑了，“和雾守。”
G瞪大了眼，喉结剧烈抖动。
D的视线刻在了G身上，仿佛能穿透他撕裂Giotto的身躯，“云守替你挡着还不够吗？还是你永远都打算躲在你的守护者身后？”
Giotto缓缓拨开了了G，表情并无波澜，冰焰一般的唇张合，“我哀悼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云守，而是因为他是阿诺德。”
表情僵在了脸上，凉气缓慢从D的脚底席卷全身，他机械地听着。
“我对密鲁菲奥雷宣战并非因为家族的尊严，而是因为，我爱他。”眼神没有任何闪烁，Giotto低下头覆上了阿诺德没有温度的唇，像是倾尽了一辈子的温柔。
没有发出声音，身后的人群表情或许惊讶，或许鄙夷，或许惋惜，或许绝望。
与我无关。
阿诺德不会给他任何理由，即使是他刻意把他支开。
他不会干涉阿诺德的任何选择，即使那是死亡。
Giotto的愤怒不容置疑地彰显，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毁灭了与彭格列实力不相上下的密鲁菲奥雷。骇人的杀气与坚决的态度一改彭格列和平为主的形象，从此广为树敌。
D从未思考过这些是为了什么，他的心里早已随着等待后的一阵剧痛，遗失了。
疯狂的想法很快被Giotto的一句话否决了。
他说：“你知道他最后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
“他说，告诉他，我爱他。”
一切从此，崩碎离析。
其实，Giotto掩藏了很多。因为这些和D无关，因为这些只属于他和他。
当他倾尽全身的火焰，持续阿诺德流失的生命的同时。
他告诉他，“他并不是第一次梦见他死在他的面前。”
因为禁止内斗，所以一直克制着，想要和强者切磋的欲望。
他告诉他，“他很高兴是为了守护而死，而不是因叛变而被肃清。”
他还说，对不起。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同样是三个字，成就谁的爱情，谁的悲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