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葬爱》Coco莉

18、冷漠的现实

　　走出校门的那刻，我们注定要开始面对，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刚刚工作的我们，还是被打击的差点崩溃。

　　我的身上，大概还有一千多块，这是平时我慢慢攒下的零花钱还有一些零星的稿费。营销保险，对于刚刚踏入社会还是一张白纸的我们而言，真的就如小孩子蹒跚学步般艰难。一个星期的培训，考取从业资格证。每天讲师做的最多的训练就是自信还有跌倒了重新爬起，我们的培训师名叫杜樱，是位有十五年营销经验的老手了，她的年薪现在已经过百万了，销售量连续三年创造无锡市的第一，别人跑保险的时候，她只需要坐在办公室打打电话，一切就可以搞定。看着周围学员惊羡的目光，我的眼中，是淡淡的憧憬，终有一天，那将是我们的境界。

　　人说，做保险的人起初都会被洗脑，果然如此，虽然中国境内保险确实是个很有前景的行业，但是用这样刺激神经的办法去鼓励学员，我觉得还是不明智的。杜樱不停的在重复一个事实，那就是人脉的弱势是暂时的，过完眼前的半年，一切就可以顺其自然，可是，真的如此吗？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能有几个？

　　最初，我们几个没有直接出去跑保险，而是选择了电话营销，我觉得，与其赤裸裸的跑到别人面前被拒绝，还不若打电话，那样，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难过，因为，没有面对面的较量，心理上承受的压力要小很多。当然，挫折还是有的，我记得我们最初开始打电话的时候，一个老男人直接赤裸裸的对我说：“你长的漂亮吗？漂亮我就去。”

　　倘若是我平时的心性，我肯定是摔掉电话机，狠狠对骂一番，然而这一次，我强作笑颜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如果您没有这个意愿，那么再见，祝您平安！”我还听见电话那头的追问，我已经等不及的挂断电话。看见我这样，经理陈琪直接走过来狠狠教训一顿：“小鱼，虽然做话务员，但是也是有技巧的，像你这样毫无耐心而且浮躁不堪，有怎么能拉到业务呢？小鱼，这里不是学校，是公司，你必须放下你们学生的骄傲还有自尊，干这行，只有把尊严放在脚下狠狠的踩着，才能得到结果。”说完，一身精致妆容的她跑出去签单了，保险的提成是百分之三十，一份单子带来的效益，最少也会是好几千。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因为，真的好难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莫小鱼也会把自己所谓的自尊抛下。槿比我更惨，一个男人对她说：“你不就是一卖的吗？何苦装的那么纯，我告诉你，做保险这一行，如果不牺牲自己的身体，你又怎么可能得到收获。”当槿客气的挂断电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惨白。

　　曾经，我们都是骄傲的孩子，被宠溺着的公主，如今，面对着这样的委屈，却只能默默接受，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槿，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选择放弃，找家小小的公司做文员，何苦受这种气。”我劝道。

　　“小鱼，你还记得我说过木槿花的花语吗？”槿看着我和站在一旁的苏露露。

　　“我一直记得，木槿花的花语，温柔的坚持。”我轻声说。

　　“所以，才开始，不要轻言放弃，你说呢？露露。”槿问道。

　　“是的，万事开头难，小鱼，不要难过，先熟悉了这套说话模式，等我们完全熟悉这些业务以后，我们几个一起出去跑，我们不要跟着那些所谓的前辈，他们，会让我们成长的更慢，做这行的，如果我们不能很快的适应，那么恐怕我们真的会被饿死的。”苏露露冷静的说。

　　“好，我听你们的，不再说放弃。”我点头说道。

　　一个月之后，我们什么单子都没有拉到，按照规定，实习生如果在两个月之内没有任何收获，我们就会被扫地出门了。第一个月，我们每个人只有八百块，除去我们的房租一千二，每人三百，还有水电费，网费，电话费，伙食费，我们几乎是囊中羞涩了，我笑着对苏露露说：“人们常说穷的叮当响，实际上，我们是穷的不响了。”我们两个相视苦笑着，当家才知柴米贵，终于知道钱的重要了，我叹了口气，说：“露露，没办法了，我要开始码文赚点钱了，不过，一般的稿费最迟都要两个月之后才能拿到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这个月，我们要省着点了。”

　　“可是小鱼，你白天要工作，晚上在码文，你身体吃得消吗？”露露担心的问。

　　“不要紧，每天少睡一两个小时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我的衣服你洗啊。”我笑着说。

　　“好，但是你还是要少熬夜啊。”

　　“我知道啦，去睡吧，我保证早点睡。”我笑着把她推出门外。打开笔记本，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家，我的家，就在这个城市，为了所谓的理想，我毅然离开父母，可是，我们会实现我们的理想吗？还是最终摔的遍体鳞伤的回家？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却拼命忍住，我拼命对自己说：“莫小鱼，不要哭，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周围，还有着朋友，你的朋友一直在陪着你。”手腕上的手链随着胳膊的摆动发出叮当的撞击声，吸引了我的视线。不禁伸手拂过，脑中是两个不同的影子“此生，再不相见！”是石的话语。“那我就养着你啊，跟养小猪一样，喂得白白胖胖。”是佐南的声音。倘若现在他们看见我这般落魄，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会不会心疼，看见我熬夜，石会不会有骂我。佐南从来不让我熬夜，最多是他熬夜而我则是趴在一边的办公桌上傻傻的盯着他，而最终进入梦乡，每次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的都是他的外套，现在，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好冷。莫小鱼，你果然是作孽，放弃了一切，一个人，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独自垂泪。

　　等我赶完一篇短篇发到熟悉的编辑的邮箱之后，但愿能通过，虽然暂时不能拿到现金，但是，有点期望也是好的啊，已经接近一点了，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我伸了个懒腰上床，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19岁那年冬天，莫小鱼开始工作，开始自己品尝人生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