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楚落卿怀》宁予锦

12、伴读

　　乾隆二十四年秋，乾隆率臣下前往木兰围场围猎，皇子中随行者唯有五阿哥一人。
　　“啪——”坤宁宫中，皇后摔了手中的杯子，而地上已经有了一地的碎片了。
　　宁楚格叹口气，上前扶住已经正在发怒的皇后，眼神示意奶娘把吓得有些发抖永璟抱下去，道：“皇额娘，您别生气了。”
　　皇后看着永瑆永璂还有宁楚格，一肚子的不满：“额娘怎么可能不生气！你十二弟是嫡子，十一养在我身边也算半个嫡子，皇上出去围猎竟然越过他们！”
　　永璂眨眨眼：“皇额娘，您别这样，我们也不想去围猎，我们还小啦。”
　　永瑆站在永璂身旁，用力地点头：“就是就是，围猎有什么好的，那么累，还不如留在宫中研究书画呢。”
　　皇后看着永瑆永璂，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皇上，他们那么懂事，你怎么就不喜欢他们呢，缓缓心情，皇后吩咐容嬷嬷道：“去，把本宫私库里那副王羲之的真迹拿来给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一听，立刻笑得眼睛弯弯的，欢欢喜喜地拉着永璂告退，回去研究他的字画了。
　　宁楚格抿抿唇，坐在皇后身侧，安慰道：“皇额娘，您也不用不开心，不管怎么样，十二弟他们都健健康康的，不像那边那位，再受宠又如何，养大养不大都不好说。”那位指的就是延禧宫里的十四阿哥了，自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病病歪歪的，偏偏乾隆宠爱的紧，皇后为了这个没少气苦。
　　说句实在的，对于皇帝的宠爱，宁楚格认为皇后实在是没什么好争的。所谓帝王的宠爱，一向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多事情，比如皇位，不是有了皇帝的宠爱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实力。宪皇帝不得圣祖的喜爱，不照样成为了九龙夺嫡最后的赢家。
　　宁楚格接着道：“更何况，这次的围猎，去了，固然是代表皇阿玛的宠爱，但不去，得到的会是更多。虽然皇阿玛带走了一部分心腹大臣，但留守京中的重臣也是很多的……”宁楚格止住了话头，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皇后一听，就明白了宁楚格的意思，心里通透了，脸色也好了很多。

　　在皇后和宁楚格的纵容下，永瑆永璂没事就跑出宫玩，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架不住身份高，宫里出来的阿哥，还聪慧。很快，就和宫外的一些权贵子弟成为了“好友”，这其中有人人称赞的才俊，也有些，是出了名的纨绔。
　　“五姐五姐～”一路喊着，永瑆永璂一溜烟的跑了进来。
　　宁楚格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牡丹，微微一笑：“怎么，又有什么好玩的要和五姐说啊？”永瑆永璂每次出去，回来就会挑些好玩的和宁楚格讲。哪个纨绔子弟调戏女子结果被人家追得跑了几条街啊，又或者谁作诗结果驴头不对马嘴啊。还有一次，永瑆下棋输了最心爱的玉佩，那两天他脸色阴沉的，最后还是永璂偷偷地拿私房又把那玉佩买回来了给他，他脸色才放晴。
　　永瑆吐吐舌头，罕见地有了一丝忸怩：“不是啦，五姐，这次是我有事情想求五姐帮下忙。”
　　宁楚格好笑地挑眉：“哟，什么事啊，能让我脸皮厚到城墙地步的十一弟都不好意思。”
　　永瑆瘪瘪嘴，假装没有听到宁楚格的打趣：“就是…就是…我想要一个伴读。”
　　“伴读？你不是有了一个吗？”宁楚格问道。
　　“是，可是那个人好可怜啊”永瑆永璂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了这次出宫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永瑆永璂出宫时，碰见了一家的继母虐待原配生的两个孩子，那个哥哥为了保护弟弟，身上被继母打的都是伤痕，永瑆永璂看不过，上去帮那个哥哥，最后永瑆更是直接说了句：“没关系，我回宫和皇额娘说，让你做我十一阿哥的伴读，看谁还敢欺负你。”
　　可说完了，回宫里清醒一下，才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单说皇额娘那严格的脾气，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做永瑆的伴读，没办法，两个人只好来找宁楚格帮忙了。
　　宁楚格听完，重新拿起手上的刺绣，“我也没办法，你夸下的海口，你自己去找皇额娘商量吧。”
　　“五姐～”永瑆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楚格，宁楚格心有些软：“不是五姐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啊，皇额娘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皇额娘一向吃软不吃硬，要不你们去撒撒娇试试？”
　　永瑆没办法，拉着永璂硬着头皮去找了皇后。两个人在坤宁宫里撒娇耍赖各种痴缠了整整一个时辰，大有皇后不答应就不走了的架势，皇后才松口说是先见见那个孩子。
　　皇后见他的时候，宁楚格不在，听说是挺满意的，说是先在永瑆身边呆着，等皇上回来了就请旨。
　　然后永瑆就带着他的新任未来伴读去宁楚格面前得瑟了。宁楚格看到这位伴读漂亮的样子，就明白永瑆为什么如此得意了。说起来，永瑆这个孩子吧，除了小气点爱财点之外，真是没什么大毛病，待人也温和有礼，可独独有一样，他喜欢美色，不论男女，而他的这位伴读就是难得一见的漂亮，虽然现在年幼，但也能看出来未来会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那伴读也不含糊，淡定的任由宁楚格打量，规规矩矩的行礼：“奴才钮祜禄善保给五公主请安，五公主万福金安。”
　　宁楚格一愣，问：“你刚刚说，你是谁？”
　　善保有些奇怪，“回公主话，奴才钮祜禄善保。”
　　宁楚格傻了，不会那么巧吧，钮祜禄善保，那不就是未来的和珅？
　　永瑆拉拉宁楚格有些不满：“五姐，善保还跪着呢。”
　　宁楚格回过神，揶揄道：“瞧瞧，我们小十一还心疼了。”然后转向善保，道：“起吧。”
　　宁楚格心里有些复杂，和珅，清代第一大贪官，但他的能力谁也不能否认，文武全才，聪明决断，办事利索，多才多艺，如果能够为永璂所用，自然会是极大的助力，或者，自己可以想想办法，让他成为永璂的伴读。
　　“五姐，弟弟这个新伴读怎么样？不错吧！”永瑆笑得得意。
　　宁楚格的思绪被永瑆打断，望着阳光下永瑆的笑脸，宁楚格心里微动，永瑆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位新伴读，算了，永瑆的伴读就永瑆的伴读吧，永瑆的额娘是嘉妃，朝鲜人，他的血统注定了他不可能称帝，永瑆自己也明白，所以从小就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他与永璂关系很好，想必永远都不会站在对立面。
　　想到此，宁楚格转脸对善保道：“你的事情，本宫听十一阿哥提起过，你也不容易，但有句话，本宫必须说在前头，既然十一阿哥帮过你，你就要知恩图报，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有些话，宁楚格不得不先说出来，虽然不好听，但是很重要，宁楚格并不想让永瑆体会道被背叛的感觉。
　　善保叩首恭敬道：“谢五公主提点，奴才知道了。”
　　永瑆对着宁楚格做个鬼脸：“五姐说什么呢，善保才不会呢。”阳光洒下来，为永瑆度上一层光晕。
　　善保迎着光，看着调皮做鬼脸的永瑆，粉粉嫩嫩，精致的轮廓，虚幻得有些不真实。或许你就是上天赐我的救赎，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会永远立在你身后，无论你是君主还是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