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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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多而显得有些拥堵的洞窟里声音渐渐散去。
小杰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愉生哥哥你找回记忆了。”小孩子雀跃的声音回荡，没有人接他的话。
直到顾愉生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动你们了，相反，我还会帮你们。”
所有刚才直面过死亡冲击的人不由得终于从僵硬的姿势中解放。莫老五看似轻松的揉了揉脖子，全身上下却写满了警惕。
“这话怎么说？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顾愉生没出声，库洛洛这时却笑了起来，由于顾愉生之前给他的标记，他是唯一一个没受影响的人。
“弱肉强食，你们也没有不相信的资格吧。”盗贼头子在一干人等的怒视下解释。
“……”
最终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们还是选择了合作。
顾愉生对他们来说太强了，强到了没有必要欺骗的程度，正如库洛洛所说他们根本连不相信的资格都没有。
最终在尼特罗会长到来之后，双方开始了合作谈判。
顾愉生对他们提的很多要求都不置可否，他所要的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有人来妨碍他而已。
谈判完毕之后，顾愉生将库洛洛带走了。
盗贼头子处变不惊地在猎人协会一行人可惜没能趁机抓捕自己的目光中跟着顾愉生离开。
离开了尼特罗他们的临时落脚点之后，顾愉生干脆利落地用清风垂露驱散了库洛洛身上不能用念力的BUFF。
库洛洛握拳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念力：“你好像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样子，既然如此……”
话未完，被顾愉生打断了。
“我需要你帮个忙，就当是除念的代价吧。”
库洛洛看顾愉生一眼，问：“为什么是我？”
“你有用。”
库洛洛以手捂唇，他思索。
既然顾愉生没有与他冲突的意思，库洛洛其实也不介意帮对方一个忙，毕竟他对这个人确实很感兴趣。
况且，感受着身边威胁的念压，库洛洛哭笑不得地点头：“我同意了，喂喂，能收敛一下吗？”
面不改色地收回念压，顾愉生礼貌微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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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了记忆之后，顾愉生没有在NGL久留，他很快返回了东果陀共和国。
“愉生，欢迎回来。”
顾于谦站在宫殿的大门前，他在感应到顾愉生回来之后就等在了这。
顾愉生停下脚步，他侧身不着痕迹地躲过顾于谦伸来的手。
“……嗯。”
他看着眼前的人，大理石雕刻的石柱前，黑发黑衣的男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闭了闭眼，连虚与委蛇的都做不到，顾愉生极力的压抑情绪之后才勉强应声。
顾于谦毫不在意。
他只是依旧挂着那副温和表情，注视着顾愉生绕开他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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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直属护卫们所策划的对人类的“遴选”如期展开。
在顾愉生的帮助下，猎人协会的人成功潜入了大殿，在那之后他们与王以及其他直属护卫成员的对决就和顾愉生毫无干系了。
顾愉生只是依他自己所承诺的，负责对付顾于谦。
他将顾于谦领出宫殿，顾于谦当然不会拒绝他。
两人踏出尼飞彼多圆的范围之后，顾愉生终于停下，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遮天蔽日的涌上来将他和顾于谦两人笼罩在中间，一阵奇异的空间波动之后，他们消失在原地。
一片混沌，无数黑线交织与血红色的天地共同组成了一个满是压抑感的空间。
“这是做什么？愉生。”顾于谦含笑询问，他不闪不避地任由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锁链从地底涌现出来，粗暴地环绕上他的四肢。
“你既然不躲，不就是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吗？”顾愉生轻声道。
执笔的手骤然扬起，笔尖直直对向对方。
顾于谦动了动手，随着他的动作金属发出叮铛的撞击声响，他看着顾愉生，眼底笑意愈盛，面上的神情是对此情此景全不在意的平静。
“我该清楚什么？清楚你又要再次杀了我吗？愉生。”
攥着笔的手收紧，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一瞬痉挛了一下。
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紧绷理智的那根弦在脑海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顾愉生的语气携着藏不住的杀意，他墨色的眼在天地的映衬下也染上了血红的光。
“闭嘴！你才不是我师兄！差不多也该舍弃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了吧！按照设定我该叫你什么？父亲？还是说……创造者？”
近乎深入骨髓的恨意。
话到最后，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称呼已经带上了歇斯底里的嘶哑。
“呵呵……”
面对顾愉生有如实质的杀意和恨意，被叫做创造者的人反而笑了起来，
他身上的锁链缓缓收紧，逐渐蹭破了的皮肤，血顺着他修长的四肢淌下滴落在同样血红的地面上。
“你的师兄是我为你创造的，我赋予他同我一样的名，赋予他同我一样的身体，他代替我在你的世界扮演你的监护人，你看，你的师兄与我有什么不一样呢？”
创造者像是没感受到疼痛一样，他缓缓张开手展开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被锁链紧缚的身体发出骨骼被深深挤压的声音。
那张与顾愉生师兄如出一辙的面目逐渐褪去了那股子模板一般的温和，被血浸润的男人缓缓道：“乖孩子，你是我的造物，你拥有灵魂，与那些虚造的数据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顾愉生，那宠溺纵容的目光在此时此刻终于有了长足的解释。
——那是他的造物，因为拥有了灵魂而得他深爱的孩子。
“你将师兄的样子设计的和你一模一样，那又如何。”
仿佛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顾愉生怒极反笑：“你永远也不是师兄，哪怕他是你虚构的自己。”
“我的师兄绝不会对死亡无动于衷。”
“他不会只凭着兴趣便亲手将一个国家的人类送向灭亡。”
“师兄对我的宽容从不是不问缘由不分黑白的。”
“他若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定会骂我，狠狠的骂我，而不是，用像你这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我。”
判官笔发出的墨光四散没入身前男人的身躯，那种连灵魂都不禁要为之震颤的憎恶情绪贪婪地席卷着顾愉生的大脑。
不够，还不够。
哪怕是将其挫骨扬灰都不够。
顾愉生从不渴望生，也拥抱不了死，他在创造者的设定下无休无止的前进，没有解脱也找不到终点。
无数生死轮回的绝望，被迫执行剧情的身不由己，以及，师兄被亵渎的恨。
顾愉生折磨着身前的男人，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狠毒的方式。
“哈……可他就是我，我这么设定了，那么你的师兄就是我。”
创造者笑着任由顾愉生对他施暴泄愤，这只是他暂时进入世界所制造的一个身躯而已，随着剧情的进展，这个世界的进度已经足够，只要顾愉生离开，这具身体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
是了，这对创造者毫无用处。
顾愉生呼吸一窒，他骤然停手，缓缓闭上眼将汹涌着的情绪全部强制压下。
渐渐地，顾愉生平静下来。
他张了张嘴，脸上有些疲惫。
“你说得对，只要有设定在，只要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我就违抗不了你的意志。”
他问他：“你让系统不断地模拟你的意志，目的就是通过它进入世界吧，现在，系统本体呢？”
创造者站在血泊中，四肢成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大量的血液顺着他的身体蜿蜒而下。
提起另外一个衍生出意识的造物，他的的神色明显不同了，创造者皱了皱眉：“他只是个残次品，充其量只是个载体罢了，他的意志在模拟中不断与我相近，最后被我吞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创造者说着，但一触及到顾愉生冰冷的视线，男人又恢复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笑容：“你没有必要在意它，愉生。”
抬手令锁链疯狂收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顾愉生终于连一秒都不想再忍受。
这副身体对创造者来说就是可以随意扔弃的物品，即使它是他花了不少代价才铸成的身体。
顾愉生对他的毁坏，在他眼里就好像孩子弄坏了一个玩具罢了。
因此在意识脱离这个世界之前。
创造者张狂笑道：“愉生，我的孩子，你终究会不断地前进然后来到我身边。”那笃定的声音在空间中不断回荡。
最终，他轻笑着说：“我等着你。”
墨光一盛。
整个空间轻轻震荡起来，创造者的身体与空间一起碎裂成块，逐渐消散。
“你说的没错，我会去找你的。”
顾愉生抬其手肘遮眼挡住骤然亮起的白光，判官笔上钓着的乳白玉饰不知何时染着丝丝缕缕的莹蓝光纹。
——那是系统最后留给顾愉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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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收起书，盗贼的极意上一项能力因为使用过度而彻底消失。
“谢了。”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强光后，顾愉生朝库洛洛点点头，他将附在库洛洛身上帮助他增强能力的藤蔓收回来。
“不客气。”
假惺惺地客气了一句，库洛洛对没能知道空间里发生了什么而感到非常遗憾，他原本还用了个能力来偷窥的，没想到全部被挡了回来。
“你……”
正想继续套几句话，就见身前的黑衣少年身形一闪没了踪迹。
……跑的真快。
库洛洛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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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为了扣住创造者而布下念网的地方，顾愉生找了个无人的森林停下。
托起判官笔上泛着轻微蓝光的玉饰，顾愉生神色复杂地看了许久，最终叹息一声，抬笔一划，走入了浮现于半空的空间裂缝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